還鳶肩和楊之水正準備起身回家時，趙曉棠又湊了過來：“楊哥，你爸媽去旅遊了吧。如果沒有地方吃飯可以到我家裏來，我爸說他也很久沒有見你了。”
    “他肋骨傷未好，需要休息！”還鳶肩臉已經黑得像鍋底了。
    “唉，你受傷了？需要幫忙嗎？”趙海棠關切地問道。
    “隻是一個意外。”
    “他有我。”還鳶肩將手搭上楊之水的肩膀。
    “……”氣氛瞬間十分尷尬。
    離開刑偵隊之後，楊之水說道：“你得把那個該死的GPS程序給我刪了。這樣下去，我感覺自己完全沒有隱私。”
    還鳶肩非常抱歉的笑笑：“這個程序是個流氓軟件。給我這個軟件的人，隻告訴了我如何安裝，沒說如何卸載。”
    “那找那人幫忙卸載啊？”
    “除非他想找你，不然那人永遠處於失聯狀態。”
    兩人一邊說，一邊朝還鳶肩的汽車走去。
    “兩天之後，我會參加一個榮海集團舉辦的晚宴。”還鳶肩沒頭沒腦的說。
    “啊？”楊之水沒有反應過來還鳶肩為何突然說這事。
    “那個晚宴，杜海也會去。外界其實有很多關於杜海的傳言。去年他的養女還曾去派出所報案，說杜海欺負了她。但很快她就撤銷了報案，於是事情就不了了之了。”還鳶肩繼續解釋說。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若想知道，自然有辦法。”
    “那你打算去查杜海？”
    “笑話，我去查杜海，要警察做什麼。”
    楊之水再次被噎著，心道：“那你提他幹啥啊。”
    兩人正說著，還鳶肩收到了張泉的短信：“去北城的機票已訂好。”
    “我打算兩周後回趟老家北城，你要跟我一起去嗎？”還鳶肩側頭問楊之水。
    楊之水十分詫異的抬頭看著還鳶肩，心下疑惑：“你回老家，幹嘛叫我去啊。”正想著就把心裏的疑問說了出來：“你不是喜歡我吧？”
    還鳶肩聽到這個問題，長長的睫毛輕顫，深深的看了一眼楊之水。但很快換上了調笑的語氣：“你不是希望我給你當一輩子廚師吧？你知道的，如果要雇我當廚師，你恐怕承擔不起啊。”
    “好吧，那你回老家帶我去幹嘛啊？”果然和這個人沒有辦法好好說話。
    “你真的相信盛朝陽隻是意外撞死陳斌的？”
    “難道不是麼？”
    “C國的黑幫勢力很多都來自北城。你和我去趟北城，也許會發現點什麼。”還鳶肩回答道，“你不想知道盛朝陽在和你堂姐結婚的之前是幹什麼的嗎？盛朝陽如果隻是意外致人死亡，加上幫忙掩埋屍體，判幾年牢，還是會出獄的。你堂姐似乎很袒護他。”說罷他還意有所指看了看楊之水。
    “再則，就算沒有收獲，免費旅遊，路費我出，你也不虧啊。”說罷摟過楊之水的肩膀，“你說是不是？”
    就這樣，兩星期後，楊之水和還鳶肩二人登上了去北城的飛機。
    臨走前，楊之水還不忘去看望了一趟楊子衿。楊子衿在盛朝陽被捕的當天，也去警局錄了口供。她坦白了當年為了盛朝陽同父母翻臉，後因懷孕和家人和好，然後替其隱瞞行蹤的所有經過。
    楊之水真心的希望楊子衿能從這件事裏走出來，她還有孩子需要撫養。幸而，嬸嬸陳榮旅遊歸來，這讓楊之水放心不少。楊之水清楚地記得楊子衿和他說的那句話：“也許愛情是有保質期的，當他一次一次讓你失望後，我似乎已經沒有感覺了。”她應該全都知道了。
    北城是C國的北方重鎮，工業發達，汽車生產是這座城市的支柱行業。楊之水出差到過北城很多次，但都是公務出行，沒有機會四處遊玩。北城的滑雪場尤為著名，也舉辦過很多世界性的比賽。
    兩人的酒店在繁華的市中心，步行三分鍾就可以到市中心的同寧廣場。酒店設計以金黃色為主色調，彌漫著濃鬱的地中海風情。
    酒店的房間卻十分簡潔舒適，讓在外的人感受到了家的溫暖。
    “等會，為什麼隻有一間房？”楊之水不滿道。
    “不要忘了，錢是我出的。”還鳶肩無所謂的聳聳肩，“何況1米8的床，睡兩個人綽綽有餘。”
    “算你狠！我要靠窗睡！”
    兩人一邊拌嘴一邊在酒店裏吃過了晚飯，剛回到房間。一道黑影就從門口閃了進來，朝還鳶肩襲來。還鳶肩側身閃過對方一擊，緊接著一記手刀向對方砍去。來人也不示弱，擋住襲擊，轉而攻擊還鳶肩的下盤。在酒店房間裏過了幾招之後，還鳶肩將來人壓製在了地上。
    “銘，是我！”是個女人。
    女人負手站立，一對桃花眼，肌膚勝雪，好一個美人。她朝還鳶肩露出了大大的笑容：“怎麼還記得回來？父親很掛念你。”
    楊之水心裏一陣不爽：“真沒有禮貌！”
    “這位是？”美人問道。
    “他是我的朋友，到北城來玩的。”還鳶肩介紹說，“這位是我的師傅的女兒，叫寧深。我們算從小一起長大的。”
    “所以你的身手這麼好，是跟你師傅學的？”
    “算是吧。”還鳶肩似乎不想多說這個事情，迅速轉移話題，“深兒，我要你幫我查的資料呢？”
    “這可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你得補償我。”寧深斜坐在賓館房間的沙發上，桃花眼眯起，挑眉一笑。
    “別鬧。你想要什麼？”
    “陪我去滑雪！如何？”
    還鳶肩點點頭：“那資料給我吧。”
    “銘，你可不能反悔。”寧深將資料遞給還鳶肩，“盛朝陽的確如你推斷，他以前當過兩年封叔的小弟。不過封叔離開北城之時，沒有帶他走。”
    “封叔是誰？”楊之水好奇的問。
    “封叔都不知道？”寧深朝楊之水打趣道，“銘，你在哪裏找來的小可愛？”
    “深兒！”還鳶肩喝止住寧深的調笑，給楊之水解釋道，“封叔是北城以前最大幫派的第一副手，主要幫助老板處理上不得台麵的事情。”
    “你究竟是怎麼懷疑我姐夫和北城幫派有關的？”這個問題，楊之水在還鳶肩懷疑盛朝陽身份的時候就想問了。
    “我看到他手臂上有個特殊的紋身。”還鳶肩答道。
    “所以你是不是懷疑姐夫撞死陳斌，不像看上去那麼簡單？”
    “也許是我想多了。”
    “好了，不早了。回去晚了，我爸又要嘮叨了。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事情哦。”寧深站起來朝房間門口走去，“小可愛，再見啦！”
    房間裏又隻剩下了兩人。
    “她為何一直叫你銘？”楊之水疑惑道，“叫得還挺親密的。”
    “哦？吃醋了？”
    “你！”
    “那是我上大學之前的名字。”還鳶肩在楊之水要生氣的關頭解釋道。
    “你還真出門都帶著枕頭啊？”楊之水十分驚訝地看見，還鳶在行李中拿出自帶的枕頭，忍不住吐槽。
    “我的枕頭很舒服的，你可以晚上試試？”
    “我睡你的枕頭，你睡什麼？不是沒有枕頭就睡不著覺的麼？”
    還鳶肩麵不改色地粲然一笑道：“哦，我說的是，你和我共用一個枕頭。放心，我是不會乘人之危的。”
    “……”
    楊之水決定轉身去整理行李，這人真是臉皮太厚了。
    過了好一會，楊之水卻發現沒了聲音。轉頭看向還鳶肩，隻見他已經側過頭，望向窗外，緩緩的說道：“北城是我的故鄉，我在這裏長大。但每次回來卻都希望能夠盡快離開。這裏的一切對我來說，似乎永遠都是那麼陌生。”
    “你在這裏發生過什麼不好的事情麼？”
    “明天，能陪我見見我的母親麼？”還鳶肩轉過頭來，沒有回答楊之水的問題，眼裏流露出深深的哀傷。
    這個是楊之水不曾見過的還鳶肩，或者在北城他其實是還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