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若無痕  第二十一章一朝一夕一白頭,一生一世一輩子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8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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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山林間支一方柴火,架一些野味,宮廷之宴,也未必及的上此中滋味。
    幾個人偷得浮生半日閑,在湖邊美餐一頓。
    臨行時候,慕容流雲留下收理現場,將一切有人呆過的痕跡抹消,慕容流雲匆匆趕上隊伍。不一會,便入了一座小鎮子。
    鎮裏頗為荒涼,偶有三兩路人匆匆而過,也是神色慌張。這青天朗日間,竟無小販叫賣,商鋪開張。
    幾個人皺了下眉頭,白容拉住一個急急走過的路人,問道:“小哥,不知這鎮上出了什麼事,怎叫你們都如此慌張。”
    那個人看了幾眼白容,直直的楞了半晌,白衣幾聲喚他,都沒能收了他的魂,最後怒道:“喂!回魂啦!”
    那個路人被他嚇的一抖,魂魄終於歸位,麵上一下子紅了,瞅瞅四下無人,便悄聲說道:“幾位公子是外鄉人吧。實話道於你們吧。我們這是躲人呢。那金家二少爺來了。”
    白容笑了,看他緊張的樣子,那金家二公子莫不是會吃人?
    “哦?他是妖怪麼?你們這麼怕他?”白衣耐不住好奇心問道。
    那路人神色惶恐的看他眼,驚恐的說:“這話可說不得,被聽了去是要被詛咒的。那金家二公子是魔物纏身的人,所有近他身的人,都染上了惡疾,每夜深時發作,夜夜夢遊。且那金家二公子讓那些夢遊的人做什麼就做什麼。說來也奇怪,明明這二公子有恃無恐的到處惹事,那金家主事的大公子偏說那二公子是得了怪病,到處尋醫。唉,一言難盡,勸各位公子也快去躲避吧,免的惹火上身。”
    深深看了白容一眼,那路人還自暗歎,怎會有人生的如此好看。一邊轉身急匆匆的走了。
    白衣看向上官清風,上官清風看向白容,白容又看向花倦月。四個人之中有詭異的空氣流轉。
    慕容流雲覺得背脊有些發涼。
    “果然是。”白衣道。
    “絕對不能錯過。”上官清風道。
    “沒錯,沒錯。”白容道。
    “那麼一致通過。”花倦月道。
    慕容流雲覺得自己顯然被忽略了,可是看著那四個人詭異的笑容,他實在沒有勇氣說出自己的想法。
    拜托,不要招麻煩好不好。
    那廂走來幾個家仆,見那幾人走起來的悠閑姿態,不似路人慌張的腳步,花倦月立刻斷定這些人便是那金家的家仆。
    上官清風嘴角咧開止不住的傻笑,聲音高高的向花倦月做禱:“這不是花神醫麼,沒想到竟然在此處遇見神醫。師傅,這真是天涯何處不相逢啊。”
    白容一怔,望向上官清風,他正調皮的眨衝她眨眼。
    白容苦笑,這家夥,入戲入的真快。
    “嗬嗬,誰說不是呢,我此番下山想來是要去各大名山采集藥材,沒想到能遇見花兄。久違了。”
    這說演就演的戲碼,倒是難倒了慕容流雲,他該做什麼角色好呢。
    “小雲子,讓你安排的客棧可定下了?”上官清風輕輕掃他一眼,擅自給他安排了職位。
    慕容流雲嘴角抽搐,心裏憤慨。欺負他率真是不?小雲子?這是太監名吧!
    上官清風心裏樂開了花,見他瞪自己,故做苦惱的撫額:“師傅,你當初怎麼就不讓他就此死了算了。連個事情都不會做,空有一副好皮相。唉,不容賣去相公官的好。”
    好一個含沙射影的諷刺。
    花倦月心裏暗笑。
    慕容流雲,你倒是好度量,被如此說還能鎮定自若,在下佩服,佩服。
    白容知慕容流雲苦於一心惱怒不能發作。連忙用扇子掩嘴遮了笑:“小風,莫要欺負小雲子。”
    這樣叫著慕容流雲,白容也是忍不住加深了笑意。
    慕容流雲暗自咬牙,突然不怒反笑:“小瘋子,我可不聽你的,我隻聽師傅的。”
    ……
    小瘋子!小瘋子!
    這個該死的慕容流雲,有朝一日,他定要好好教訓教訓這酒鬼。
    這邊明爭暗鬥,那邊的金家奴仆聽了他們的對話,卻是心下大喜。
    看這幾位容貌不凡,談話間又好似隱於山林的神醫。立時覺得白花花的銀子在麵前浮動。
    急忙跑過去,“撲通”一聲跪下了,連連磕頭。
    “請各位神醫救救我家少爺。”
    花倦月宛爾,這些小人物就是好騙。
    上官清風連忙故做驚訝的上前攙扶,道:“這位小兄弟,有話起來說。”
    那家仆站起來,一副泫然欲泣的樣子道:“小的剛才路過,聽到幾位神醫的談話,雖知有些唐突,但實在是覺得:醫者父母心。我家公子偶染奇症,我心下著急就衝了上來,還望幾位神醫莫怪,到府上細談。”
    白容故做為難的推脫“這個,我們隻是偶爾路過。”
    那人一見他要拒絕,立刻作勢要跪:“神醫,求求您救救我家公子吧。”
    上官清風立刻化做白臉,看著白容道:“師傅,去采藥也不在一日兩日。當是救人一命勝造七極浮屠。”
    白容一見,心下歎道:“唉,好吧,反正今日遇了花兄也是要聚上一聚。我便陪你人走一遭吧。”
    奴仆聽了,甚是歡喜,連忙開路。
    奴仆轉過身後,眼裏突然閃過一抹奇異的光彩。
    那個穿白衣的公子長的煞是好看呢。
    幾個人尾隨著那個奴仆走去了金家府宅。
    及到之時,才發現雖然這宅子有個滿是銅臭的名字,卻是端端的清雅至極。
    院子裏滿是花草,偶有噴泉假山,幾經曲折,白容一行來到了正堂。下人上了茶,匆忙去請主人。
    不一會,一個身著紫色袍子,一身貴氣的男子走了進來。
    白容抬頭,一眼望去,隻見那人的眼光也堪堪的掃向他,視線相對,白容有種陷入陰謀的感覺。
    那人也隻是在她麵上停頓一刻,又再掃向了其他人。然後才腳步穩健的走向座位。
    “今日有幸能請到幾位神醫,端是我金某人的幸運,也是家弟的幸運。幾位一路奔波,一定勞累了吧。今日就此歇息吧,明日再為各位引見家弟。”那男子說完,招呼了人來伺候,便轉身離開。
    他一離去,花倦月便告了聲天色已晚,叫小廝帶他去房間。白容心下自然是明了,事情非初始所想那樣簡單。
    第一, 既然苦求神醫,那人見了自己一行人,怎會有如此淡然之色。
    第二, 不著急看病,卻安排人留宿,顯然這與流言所說的苦求不符。
    明擺著,自己一行人是被擺了一道。
    不過那人故意露出破綻,想必也是要他們看出來吧。
    希望花倦月此去一探,希望能問出那人的目的。
    跟著小廝走出了大廳,走過長廊,花倦月笑道:“小兄弟,不帶我去見你家主人麼?”
    那個仆役回身衝他一笑,已是沒了剛才的低眉順眼,直起身來拱手:“我家主人說如果有人主動要見他,便是他要找的人了。花莊主,請隨我來。”
    花倦月也笑,笑容裏有深沉的暗色,到底是什麼人…
    心裏有個答案呼之欲出,卻又被強行壓下了。
    轉了幾個彎,那個仆役停下來,將他引進一個房間,轉身退了去。
    屋子裏香爐焚燒著淡淡凝神香。
    剛才那金家大公子正坐在一個棋局前,對他伸手示意:“花兄請上座,我這有一盤棋,想與花兄共下一盤。”
    花倦月不言語,走過去坐定。
    那人抬手落一白子,問道:“花兄看這盤棋,覺得其中誰才是舉勝之子呢?”
    花倦月望去,那棋盤上黑白相交,子子相扣,落一子便是一招變故,笑意加深:“凡落之子,皆是棋子,子子皆有其用途,既然全有用途。又有哪一個敢稱為舉勝之子。”
    金家大公子嘴角勾起抹笑,神采飛揚:“花兄說的不錯,若花兄立於王朝,必然有奪江山之能。”
    “並不盡其然,心存天下者,不定然是想得天下者。於花某來說勝也好,敗也罷。江山也好,江湖也罷。全不及那一抹嫣然。”說話間,眉宇裏仿佛落了春雨,柔柔化開。
    “紅顏易老,歲月若把容顏換,且問君能化三千白絲於掌中,不負斯人?”金家大公子言。
    “一朝一夕一白頭,一生一世一輩子。”花倦月回道。
    “既然如此,那閣下為何統帥武林?”聲音陡然威嚴,手下白子已絞殺入黑陣。
    “天下生靈塗炭,她心定不忍。她等才情容貌,若非有一定的能力,我怕此生無法將她護住。於她,於我,這武林都要統一。”花倦月堅定的說,白子一落。
    放眼看去,竟是兩敗聚傷。一時間暗潮洶湧,兩人相對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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