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牛排隻要五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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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不信。"蘇麥勉強自己鎮定下來,即使這很困難,他要說服被人相信一個謊言,就要先讓自己相信這個謊言。
夏蓮生依然淡淡的回答:"我沒有理由相信。"
"我4歲開始學習繪畫,但是一直沒有太大的進步,我需要一個有能力,有激情的老師來指導我。"說謊,蘇麥從來連草稿都不用打。
"可是,我隻是一個自由畫家,我不認為我有能力教導你。"論冠冕堂皇,夏蓮生自認不會輸給任何人。掩麵遮飾自己的詞窮,蘇麥稍稍花了點時間來重組語句:"夏奇拉蓋茨,後映象派畫家,被譽為繼VincentvanGogh之後最具張力的畫家,我沒有理由不相信你的能力。"
蘇麥深吸了口氣,遣詞造句艱難起來:"VanGogh一生留下了很多的作品,那些都是直到他死去之後才逐漸被人們所認識的。這些作品中VanGogh突出了他對自我精神追求的表現,一切形式、內容、構圖甚至色彩都在激烈的精神支配下跳躍和扭動。這樣的藝術對20世紀表現主義影響甚深,特別是蘇丁和德國表現派畫家,從VanGogh的作品中吸取了不少重要的原則。”
“他是繼倫勃朗之後荷蘭最偉大的具有世界性影響的畫家。但是,當他還活著的時候,一共隻賣出過1幅畫。"夏蓮生拿起酒杯,喝了一口侍者剛遞上來的90年的紅酒,“《向日葵》完成於1888年2月,已35歲的VanGogh從巴黎來到阿爾,來到這座法國南部小城尋找他的陽光,他的麥田,他的向日葵。VanGogh一生創作了大量描繪向日葵的作品,他說:‘向日葵稱得上是我的東西。‘1892年,唐基以300法郎的價格將這幅畫賣給了評論家奧克塔夫?米爾博--VanGogh最早的賞識者之一。”
"你很愛他,蓮生。"
“沒有人不愛VincentvanGogh。”
也許VanGogh會成為一個突破點,對於現在的蘇麥來說,一切可能都值得嚐試:“盡管高更和梵高的名字雙雙成為現代表現主義的先鋒,成為極端個性化的藝術家的典型,但要設想他們的個人特點有多在不同則是很難的。高更是個攻擊傳統觀念的人,語言刻薄、玩世不恭、冷漠無情,有時蠻橫無禮。而梵高對於共事的藝術家,則充滿了一種天真的熱情的深沉的愛。"
談話又一次中止,"在他有了一段生活經曆之後,這種愛使他成為一個美術商人,並產生了進行理論研究的願望,進而成為比利時煤礦區的一名傳教士。1880年他開始學畫,後來他在布魯塞爾、海牙和安特衛普進修。於1886年來到巴黎,他在這裏見到了勞特累克、修拉、西涅克和高更以及原先的印象主義小組的成員。梵高在巴黎結識了印象主義畫家之後,他的調色板就變亮了。他發現,他唯一深愛的東西就是色彩,輝煌的、未經調和的色彩。他手中的色彩特征,與印象主義者們的色彩根本不同。即使他運用印象主義者的技法,但由於他對於人和自然特有的觀察能力,因而得出的結論也具有非凡的個性。這從來都是如此的。”
蓮生抬頭望向他,眼中有莫名的光芒在閃耀:“VanGogh的激情,來自他所生活在其中的那個世界,來自VanGogh的激情,來自他所生活在其中的那個世界,來自他所認識的人們所做的按捺不住的強烈反應。這絕不是一個原始人或小孩子所做的那種簡單的反應。他寫信給弟弟提奧的信,是一個藝術家寫出來的最動人的故事。信中表明了他高度敏感的知覺力,這種知覺力完全符合他他那感情的反應。他敏銳地意識到,自己正在獲得效果,這種效果是通過黃色或藍色來取得的。雖然他的大部分色彩觀念用來表達對於人物和自然的愛,及其表現過程中的愉快,但他對較深的色彩十分敏感,所以在談到《夜晚的咖啡館》時說:‘我試圖用紅色和綠色為手段,來表現人類可怕的激情。‘《夜晚的咖啡館》是由深綠色的天花板、血紅的牆壁和不和諧的綠色家具組成的夢魘。金燦燦的黃色地板呈縱向透視,以難以置信的力量進入到紅色背景之中,反過來,紅色背景也用均等的力量與之抗衡。這幅畫,是透視空間和企圖破壞這個空間的逼人色彩之間的永不調和的鬥爭。結果是一種幽閉、恐怖和壓迫感的可怕體驗。作品預示了超現實主義用透視作為幻想表現手段的探索,但是沒有一種探索,能有如此震撼人心的力量。"
“VanGogh的宇宙,隻能在《星夜》中永存。這是一種幻象,超出了拜占庭或羅馬藝術家當初在表現基督教的偉大神秘中所做的任何嚐試。VanGogh畫的那些爆發的星星,和那個時代空間探索的密切關係,要勝過那個神秘信仰的時代的關係。然而這種幻象,是用花了一番功夫的準確筆觸造成的。當我們在認識繪畫中的表現主義的時候,我們便傾向於把它和勇氣十足的筆法聯係起來。那是奔放的,或者是象火焰般的筆觸,它來自直覺或自發的表現行動,並不受理性的思想過程或嚴謹技法的約束。梵高繪畫的標新立異,在於他超自然的,或者說至少是超感覺的體驗。而這種體驗,必須用一種小心謹慎的筆觸來加以證明。從某種意義上看,實際確是如此,因為VanGogh是一位畫其所見的藝術家,他看到的是幻象,他畫出來的就是幻象。”蘇麥看到蓮生微微笑了一下,放下心來繼續說:
“《星夜》是一幅既親近又茫遠的風景畫,,雖然梵高更直接的源泉是某些印象主義者的風景畫。VanGogh筆下高大的白揚樹戰栗著悠然地浮現在我們麵前;山穀裏的小村莊,在尖頂教堂的保護之下安然棲息;宇宙裏所有的恒星和行星在“最後的審判”中旋轉著、爆發著。是對太陽係的最後審判。這件作品是在聖雷米療養院畫的,時間是1889年6月。他的神經第二次崩潰之後,就住進了這座療養院。在那兒,他的病情時好時壞,在神誌清醒而充滿了情感的時候,他就不停地作畫。色彩主要是藍和紫羅蘭,同時有規律地跳動著星星發光的黃色。前景中深綠和棕色的白楊樹,意味著包圍了這個世界的茫茫之夜。”夏蓮生的臉上難得出現了一種名為向往的神情:
“我很遺憾,我沒有出生在那個時代。我也很吃驚,我居然會在這裏和你聊VincentvanGogh。"
話題不再在梵高身上打轉,蓮生吞下最後一塊牛肉,滿意地眯起了眼睛。蘇麥大概了解到這就她心情很的證明,趕緊趁熱打鐵:
“那麼……你會同意咯?”興奮地表情就想聽到媽媽同意給自己買禮物的幼稚園小孩,還太稚嫩了,這個少年,對於現在的夏蓮生來說,他還太稚嫩。
故意忽略蘇麥期待的表情,蓮生抬了下嘴角,示意蘇麥繼續說下去。
“我有一個喜歡了很多年的人,他說隻有我畫出了他滿意的畫,他才會和我交往!”看到蓮生吃驚的神色,蘇麥在心裏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嗬嗬,看我不編個造話騙死你。
表麵上還要做得滴水不漏。
“所以,拜托了!”
無比真誠的眼神,是蓮生多年以後依然記得的清澈。也許當時她看到他眼底的謊言,但是她更願意相信那是一個執著的靈魂——第一次見麵她就堅定地相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