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襲擊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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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淩葉兒終於離開了風國,來到了雨國的境內。
她抬手掀開簾子,深吸了一口馬車外麵新鮮的空氣,滿臉的陶醉,因為她終於要回家了,很快她就可以見到月哥哥,見到娘親,見到小荷,見到她最最喜歡的“天下第一樓”……(注釋:此為飯店名稱。)
木頭看著她滿是陶醉的臉,有些好笑。這個女人總是很快就能夠找到,讓自己快樂的事情。前幾天在風國時她還是悶悶不樂,現在看起來心情倒不錯,應該差不多要恢複了,不過,天澤城卻又要遭殃了……
馬車走了大概兩個時辰以後,淩葉兒掀開簾子看了看木頭,木頭知道他要走了,因為前麵就是他姐姐住的小鎮。
“木頭,你去吧,我在前麵等你,替我問木姐姐好。”淩葉兒看著他說道。
木頭看了看她,有些擔心,“那你要小心,有什麼事情就馬上給我發信號。”
淩葉兒點頭,笑笑,“木頭,你越來越像個丫鬟了。你放心好了,不是有這麼多人保護我嗎?再說,我武功也很高的。”
木頭無奈,這個女人還是這樣盲目地自信,其實,她除了輕功好之外,武功差得很,應該和不會差不多。因為自從淩葉兒找了他來替自己練功之後,她就沒怎麼再練過除了輕功之外的武功。至於她為什麼輕功會這麼好,大概是因為她太愛到處閑逛,而且又愛闖禍……
衝她點了點頭,木頭又吩咐侍衛小心戒備,才騎馬離開。
看著木頭離開的方向,淩葉兒斂了臉上的笑容,放下簾子坐回馬車上。
她一直都知道木頭很恨他的姐姐,所以他一直都不開心。她不喜歡那樣的木頭,她想要他和自己一樣開心,想要他放下對姐姐的恨意。所以淩葉兒經常要他去看他姐姐,其實,淩葉兒知道木姐姐也很可憐,如果不是因為實在沒有辦法,她也不會把木頭賣掉。淩葉兒希望木頭和他姐姐能夠和好,畢竟他們還是一家人。
想到家人,淩葉兒的心情又好了起來,她終於又要見到月哥哥了。見到那個總是寵著她、慣著她的月哥哥。淩葉兒想起,他經常會用無可奈何的口氣,說的那句話,“葉兒,你又闖什麼禍了?”,想著想著她便笑了。
她低頭看了看紅琴,自語,“月哥哥,我一定不會再讓你,回到那間黑黑的屋子裏麵去。”
一個時辰後。
淩葉兒開始後悔讓木頭離開,因為他們遇到了襲擊。
開始,她並不擔心,因為她的這些侍衛,都是月哥哥親自挑選的,武功絕不會差。可是,當她看到那些人一個個倒在地上的時候,她知道這次情況很嚴重,來的人很多,而且那些刺客武功也很高。他們絕不會隻是一般的山賊或者強盜。
淩葉兒伸手從懷裏掏出一顆紅色的珠子,撚開往空中拋去。一抹紅色迅速在暗色的天空彌漫開來,那是給木頭的信號,他見到後應該很快就會趕回來。淩葉兒靜靜地呆在馬車裏,等著,等著木頭來救她。八年來,這也成了一種習慣,淩葉兒很相信他,如果她有危險,木頭總是會很快出現在她的前麵。
聽著馬車外麵的打鬥聲,淩葉兒不敢出去,因為她知道外麵那些侍衛都應付不了的人,她出去隻是送死。
可是,半個時辰以後,淩葉兒意識到她必須要想辦法離開,因為那些侍衛已經沒剩下幾個人。最重要的是,木頭沒有趕回來。八年裏,這種情況從來沒有過,她知道木頭肯定遇到了阻礙,否則他不會耽擱這麼久。
這是一次很有計劃的襲擊,為了就是殺她或者捉她。隻是,淩葉兒實在想不出,到底誰要這樣做,她雖然愛闖禍,但是那些都是小事情,她應該和別人也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到底為什麼?
當淩葉兒還在思考仇人是誰的時侯,一個渾身是血的侍衛衝了進來,奄奄一息,“小姐,快走!我們……。,我們快支撐不住了。”
淩葉兒看了看他,她感到了害怕,她伸手拿起紅琴,將它背在身上。她隻能用一種方法離開,除了輕功,她什麼也不會。她又想起,木頭離開時,她還在誇自己武功多高。如果被他看到自己如此狼狽,不知道會不會嘲笑她……
沒有去看那些打鬥的侍衛和刺客,淩葉兒迅速離開馬車,施展輕功往最近的一匹馬奔去。逃跑是她唯一的方法。可是,她還是被攔住了,被數不清的暗器。
淩葉兒一邊躲閃著飛過來的暗器,一邊往馬上飛奔過去。她努力地護住她的下半身,因為她上身穿著軟絲甲,再厲害的暗器,也不能傷到她的身體。
不過因為要躲暗器,淩葉兒身體前進的速度卻慢了很多,所以她被一個刺客打了一掌。而那個刺客也被她的“漫天花雨”打中,倒了下去。她知道那一掌一定很重,因為即使隔著軟絲甲,她仍然嚐到了她嘴裏吐出的血。
淩葉兒現在很清楚,那些刺客不是來捉她的,而是一定要殺死她,他們對她絕不會手下留情。他們都是高手,如果被他們追到,自己一定會死。所以她不敢停下來。
以前,淩葉兒從來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即使有危險,月哥哥也會在她身邊,木頭也會擋在她的前麵。況且還從來沒有人會這樣想要她的命。她雖然愛闖禍,可是卻從來沒有傷過人命,這些人為什麼非要殺了她。
終於騎到了馬上,淩葉兒卻感到腿上一陣地劇痛,她心中哀歎,不管她怎樣躲,還是被暗器打中了。她不敢再遲疑,騎馬往前奔去。
淩葉兒騎在馬上,奮力向前奔去,她感到腿上一陣的發麻,暗器有毒。她從懷裏拿出一顆藥丸塞到嘴裏,雖然不知道中的是什麼毒,不過月哥哥給自己的藥,應該不會太差,起碼不會立即毒發身亡。
她每次出去玩時,月哥哥總是會給她找來各種各樣的東西防身,她還總是說他杞人憂天,然後誇自己很聰明,武功又好。如果今天她逃不出去,如果今天她死了,月哥哥一定會很傷心,三個月了,本來她以為可以很快見到他,沒想到……
她現在真的後悔了,為什麼自己要偷懶,為什麼不好好跟月哥哥學功夫,為什麼要讓木頭離開,為什麼要整天闖禍,還有……如果今天自己死了,上官遙會怎麼樣……
她還答應了上官遙,明年的花朝會一定會去風國,一定會去看他。如果她不去,上官遙一定會很生氣。她的眼淚掉了下來,原來自己臨死的時候,想的最多的還是他。早知道自己會死,她一定戴上上官遙的牡丹,一定不會離開他,一定不會……
淩葉兒擦了擦眼淚,伸手摸上紅琴。她不能死,她不能讓上官遙生氣,她還要活著,她還要見他,她一定要去明年的花朝會。除了輕功,她還會一種琴,可以殺人的琴。
馬停了下來,前麵是樹林,馬已經沒有辦法再騎了。淩葉兒翻身下馬,腿上傷口的痛牽扯的她全身一顫,顧不得多想,她使出全身最後一點力氣,往樹林中奔去。
不過,很快她就停了下來,因為她又吐了一口血,那一掌把她傷的很重,她想如果沒有穿軟絲甲,她一定已經死了。
全身都在痛,胸口像著火一樣的難受,她已經不能再跑了,淩葉兒停了下來,站在那裏,她從身後解下紅琴,放在地上。她不想殺人,也從來沒有用琴殺過人。可是,她不想死在這裏,她還想去見上官遙,還想去風國,還想見月哥哥。
她摸著紅琴,白桐說琴會反噬,他不會騙自己,應該是真的。如果真的是那樣,以她現在重傷的情況彈琴,也許她還是會死。她到底該怎麼辦?
不過,這個問題,淩葉兒並沒有想多久,因為很快那些刺客就追了上來。
淩葉兒將手放在了琴弦上。
那些刺客聽到了一陣琴聲,然後他們全都停了下來,呆在那裏。聽著琴聲,他們眼眸中充滿迷茫和空洞,仿佛沒有了靈魂。
這便是淩葉兒在風琴島學的一首曲子,是她唯一一首會彈的曲子,也是她跟白桐學的唯一的一首曲子——亡魂曲。亡魂曲就像它的名字一樣,那些聽到它的人,很快就會失去心智,等到一曲終了,便會離魂而亡。
可是,淩葉兒現在知道,她已經不能再彈完整首的曲子,紅琴在抗拒她,她的手指已經開始顫抖,她嘴裏的血也越流越多。她真的就要死了。
在她快要放棄的時候,她聽到了一個聲音,那是白桐的聲音,他在喊:“快停下,葉兒!”
然後,她停了下來,淩葉兒感覺到白桐的手扶住了她,她笑了笑,她知道她不用死了,因為小白來了,小白會救她。
在她昏過去之前,淩葉兒聽到了風琴的聲音,她知道,白桐在殺人。
風琴島上
白桐看著床上昏睡的淩葉兒,他握緊了拳,她竟然被傷成這樣!她那張本來應該紅潤、絕美的臉上,如今一片慘白。如果當時自己晚去一步,她就會被紅琴反噬,她就會沒命。不過,也正是因為她彈了亡魂曲,他才能夠找到她。
他從來沒有感覺到自己這樣的害怕,抱著她回風琴島時,他的手在不停地顫抖,他害怕她會死,害怕再也聽不到她叫小白。
淩葉兒傷的很重,尤其是她腿上的傷,她中了毒。
她的內傷雖然重,白桐卻有把握可以治好她,但是她腿上的傷……,白桐看不出那是什麼毒,應該很厲害,他沒有辦法。
他隻能等,等那個男人,除了他沒有人可以救淩葉兒。
他知道,淩葉兒出了事,那個男人今天一定會來風琴島。
從第一次見到他時,白桐就知道那個叫秦影月的男人很可怕,無論是武功還是他懾人的眼神。因為不管是白桐還是他的師父,從來沒有見過,能夠通過風琴島周圍的荷花陣,來到島上的人,秦影月是第一個。
多年來,風琴島之所以會如此的安靜,便是因為島的周圍布滿了荷花,那是一種陣法。如果想要來到島上,除了需要很好的輕功,還要知道法門,否則根本無法通過。武功再高的人,隻要踏進陣中,便會立刻迷失方向,隻能落水。但是落水的後果卻隻有死,因為荷花陣中的水沒有浮力。
白桐不知道這個陣存在了多少年,可是他知道,除了島上的人,從來沒有人可以安全通過,荷花陣裏不知道有多少,擅闖風琴島的武林人的屍體,所以風琴島很安靜,從來不會有外人。但是,秦影月卻做到了,而且白桐看到他時,他的衣服上一滴水也沒有。
那是那個男人第一次來風琴島。那也是淩葉兒第一次來風琴島,白桐帶著淩葉兒來到島上後,他就跟著來了,因為淩葉兒。
所以,這次因為淩葉兒,秦影月還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