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第五十章: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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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子沂坐在寢宮之中,明黃色的身影在明亮的燭光中露著一絲威嚴,紅色的左眸中帶著一絲殺氣,看著眼前的女子,紫色衣裙,將她姣好的身材勾勒出來,臉被紫色的輕紗覆著,看不輕麵容,一雙美目帶著畏懼,仿佛眼前之人十分的可怕。
“殿下,屬下已經拿到鳳鈴!”紫衣女子雙手將一顆小巧的鈴鐺奉到聖子沂麵前恭敬的說。
聖子沂抬起右手,輕輕的拈起鈴鐺,拿在手中把玩著,冷冷的說:“羽南,你跟隨我多久了?”
“羽南自小便經後老調教,侍奉殿下!”羽南的話語堅決,卻帶著一絲顫抖。
“是嗎?那羽南奉上這鳳鈴,可是要離我而去?”聖子沂雖成了烙偃的皇帝,對以前的部下,卻還是習慣用我來稱呼自己。
“望殿下成全!”羽南跪在了聖子沂麵前。
聖子沂紅色的左眸,殺氣漸濃,看著手中的鳳鈴,忽然腦海裏尚過紫弋的麵容,以及她冰冷的淚滴,殺氣漸漸斂去,沙啞的聲音淡淡的響起:“罷了,你去吧!記得忘記這所有的一切,否則後老會負責銷毀這一切痕跡的。”
跪在地上的羽南,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膩的汗珠,輕輕的說了聲:“殿下就當羽南已死!羽南一定守口如瓶!”然後慢慢的起身,退出了聖子沂的寢宮,輕輕的呼出一口氣,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飄飛著離開了烙偃皇宮。
聖子沂把玩著手中的鳳鈴,輕輕的說:“小夕,我說過不會再傷害你,即使你身邊有可能波及到你情緒的人,我都盡量沒有傷害,我對你的容忍超過了任何人。”淡紅的左眸閃過一絲悲傷。
“小夕,你就是我的軟肋,後老曾多次讓我殺了你,可是想起你為我流的淚,卻怎麼也下不了手,後老說你是我的毒藥,你是嗎?”聖子沂自嘲的說著。
“公子,夫人找您!”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帶著濃濃的敬意。
“嗯!”聖子沂沙啞的聲音輕輕的響起。
聖子沂將鳳鈴裝到腰間的荷包中,荷包依舊是十字繡小荷包,精巧雅致,而玉製小風鈴卻是不見了蹤影。
聖子沂拉開門,看見門前的女子,輕輕的說了聲:“走吧!”然後飄身飛起,而那女子也緊隨其後。
聖子沂走進留夕院,推開紫弋的屋子,步子輕盈的走到半躺在床上的紫弋身邊,為她攏了攏被子,紫弋被聖子沂的動作驚得直起身來,然後又放鬆下去,輕輕的說:“你來了?”
“娘子找我何事?”聖子沂就著床邊坐下。
“樂公子,你可否送我回去,你應該知道我的身份吧?”紫弋直接開門見山的說。
聖子沂淡紅的左眸閃過一絲陰鬱,聲音陰沉而沙啞的說:“娘子自然是樂某的夫人,還能有什麼身份?”
紫弋雙眸閃過失望之色,但片刻之後也就恢複了過來,淡淡的說:“如此?便罷了!”
聖子沂歎了口氣,說:“娘子,我會好好照顧你的,不要多想了,好嗎?”然後將紫弋抱到床的裏側,脫了鞋襪睡到了床上,雙手攬住紫弋。
紫弋坐了起來,厲聲說:“你這是幹嘛?”
聖子沂輕輕的說:“我們是夫妻,不是嗎?”
“那隻是你一廂情願!”紫弋不滿的說。
“是嗎?”聖子沂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悲涼傳到了紫弋耳中。
紫弋輕輕的說:“你可以離開這間屋子嗎?”
聖子沂自嘲的笑了笑,然後講紫弋按在了床上,鼻息若有若無的落在紫弋的臉上,紫弋紅著臉邊掙紮邊大喊:“樂公子,請自重!”
“你好好躺好,否則我不敢保證不做出什麼來!”聖子沂濃重的聲音在紫弋耳邊響起。
紫弋僵硬的躺著,一動不動,聖子沂也移身,睡在她的身邊,大約一個時辰後,聖子沂輕輕的笑了笑,他感覺得到紫弋依舊僵硬的躺著,抬起手,在紫弋身上一點,紫弋便呼吸均勻的睡了過去。
“似乎是在自找苦吃!”聖子沂自嘲的說著,也閉上眼睡了過去。
“夫人,該用早膳了!”一道清脆的聲音響起,紫弋應聲睜了睜眼,看到的依舊是一片漆黑,忽然想起昨夜睡在她身邊的樂公子,驚覺的坐了起來,摸了摸身上的衣物,鬆了口氣,淡淡的問:“他呢?”
“夫人是說公子嗎?公子一早就去處理事情了,公子吩咐,要夫人按時用早膳,公子會回來陪夫人用午膳的。”說話的女子麵容嬌美,眉宇間卻帶著一絲清冷。
紫弋撫了撫額頭,輕輕的問:“你叫什麼名字?”
“奴婢曉琊!”清脆的聲音在紫弋耳邊響起。
“曉琊,你們公子是做什麼的?”紫弋問道。
“夫人恕罪,還請夫人自己問公子,奴婢不可多嘴!”曉琊邊說邊跪了下去。
感覺到曉琊跪地的聲音,紫弋歎了口氣,淡淡的說:“起來吧!我隻是隨便問問,不礙事的!”
“還有以後別稱自己為奴婢!”紫弋輕輕的說著,她忽然有些想念那個一身粉色衣裙的夭華來。
“奴婢不敢,請夫人更衣用早膳!”曉琊依舊恭敬的說著,但是她棕黑色的眸子卻是閃過一絲淡淡的光芒,轉瞬即逝。
穿好衣服的紫弋坐著任曉琊在她的頭上折騰著。
“夫人的頭發很美!”曉琊感歎道。
“不被說成是妖怪,已經很好了!”紫弋輕輕的笑著說。
曉琊卻是沒有回答,大約一盞茶的時間過去了,傳來曉琊清脆的聲音:“好了,夫人!”
紫弋抬手撫了撫發,發現頭發全被綰了起來,是婚後的發髻,紫弋無奈的笑了笑。
吃過早膳的紫弋,坐在庭院中,聽著樹枝在風中發出淅淅的聲音,錦鯉從水池中越起的聲音,鳥雀鳴叫的聲音,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娘子在笑什麼?”一道沙啞的聲音響起。
紫弋下意識的緊張起來,聖子沂看著緊張的紫弋,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娘子可喜歡聽琴音,我為娘子彈一曲,如何?”
不等紫弋說話,一道空靈的琴音已經回蕩開來,紫弋不懂音律,卻聽得出琴音中淡淡的憂傷和濃鬱的霸氣以及欲望,待琴音消失,紫弋輕輕的歎了口氣。
“娘子為何歎氣,可是為夫琴音不佳?”沙啞的聲音略帶疑慮。
“我不懂音律,隻知你的琴音很好聽,可是卻不如另外兩人的琴音!”紫弋淡淡的說。
不待聖子沂問,紫弋又輕輕的說:“第一個是棲止的得道高僧阿曼,他的琴音會讓人覺得安寧平靜,第二個是惑月城的易離烙,他的清音和你的一樣空靈,也最和你的琴音相似,但是你的琴音比他的沉鬱些。”
聖子沂淡紅的左眸閃過一絲驚訝,輕笑起來,沙啞的笑聲傳到紫弋耳中。
紫弋疑惑的說:“難道我說的不是嗎?”
“娘子說的是!”沙啞的聲音帶著一絲無奈,飄忽的說著。
這時候一陣風輕輕的刮過來,在聖子沂身邊突然出現一個黑衣男子,他看到坐在一邊的紫弋驚訝的神色從臉上一閃而過,隨後恭敬的在聖子沂耳邊低語,聖子沂的臉色變了變,對那黑衣男子說:“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黑衣男子又看了一眼紫弋,一個起落,身影消失在院中。
“娘子,為夫還有些事要處理,遲些再來陪你!”聖子沂說完這話就匆匆離開了院子。
紫弋待腳步聲完全消失以後,慢慢的站起身子,腳尖在地上輕輕一點,想試試用踏雪無痕,卻是渾身使不是一點力氣,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紫弋雙眸閃過一絲絕望,輕輕的呢喃:“沒有任何辦法了嗎?”
“到底是為了什麼將我囚禁於此?不知道父王他們可好!”
“他的琴音中帶著深深的欲望,他一定不是良善之輩,他有什麼目的呢?”
紫弋下意識的撫上胸口,忽然臉上泛起濃濃的失落之色,語無倫次的說著:“鈴鐺沒了!”仿佛丟了魂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