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五集 迷醉的夜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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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上樓我就後悔了,我又不喜歡他,幹嘛投其所好?
    很糾結地想把自己痛扁一頓,卻發現下不了手。悄悄地走到正在洗碗的小老太太身後,“老媽,我剛剛做了件蠢事”
    “哦,想我怎麼處罰你?”
    我果然是小老太太親生的。
    “打我一頓,但是——”我欲言又止,“不要打臉”
    老媽無奈地搖搖頭,“就你這姿色,說不定打完更好看”
    完全失去戰鬥力的汪老師在家中淩亂。
    “喲!閨女怎麼哭過了?哪個野男人欺負你了?”老媽揮舞著手中的菜刀。
    “不是野男人,是好男人”我補充道。
    小老太太的眸中精光一閃,“我就說嘛!我家蔡乾怎麼越看越喜歡”
    在此,我再一次嚴重懷疑,我媽和蔡乾之間有奸情,傳說中的一樹海棠壓梨花。
    於是,生命中出現同時兩個優秀男人來接我的奇觀。
    小虎像發現新大陸一般新奇,“姐姐,原來你好這一口的?我就想嘛,怎麼今天這男人的臉和昨天不一樣?”
    他大聲嚷嚷著,我一把堵住他的嘴。他特風情萬種地撩了一下自己的板刷頭,“給弟弟介紹個,我們好BL”
    無情鄙視之,哪個讓他認識我都覺得對他們而言,是種悲哀,特別是蔡乾。
    像小虎這樣的貨色,讓我碰見就好,他簡直是陸小文的嫡親大弟子,有好幾次,他和陸小文的勾肩搭背樣被她家男人看見,害得鄭大叔臉上一陣紅一陣白,連讓陸小文做結紮手術的心都有了。
    “你哪個都別想染指,他們都是我的!”我忿恨地對著小虎,咬下一口大蘋果。
    其實我已經在蔡張麵前強調過好幾次,我的腿腳完全健康,可以自己走回家。但無奈,這兩人很固執,誰也不願成全我的綠色出行。
    每次蔡兄和張兄的對視中,都能看到絢爛的電波在其中交彙,引得校門口的樹木常年被燒焦,狗尾巴草開了滿地。
    對這兩個人的想法一直很模糊,似乎都是可以從朋友做起的典型,一個活在前女友的陰影下,一個活在陸小文的陰影下,按照她的說法,哪個都不能放棄,男人間的角逐就好像雄性動物之間的求歡,越有競爭對手,越能激發潛能。
    甚至那天,她還頂了一下我的老腰,“喲!看妹妹你爽的!”
    我在小虎的眼裏也直接成了一妻多夫製的代表,有一次,他還神秘兮兮地問我,“姐姐吃什麼藥壯陰?看不出你外幹中強”
    鑒於這句話,我罰他做了一個禮拜的辦公室值日生。
    其實,周旋在兩個男人之中我已經很痛苦了,偏偏還是兩個打死都不放棄的主。可能情況下,我覺得誰都不要來找我比較好。
    但是,這兩人竟然極有默契地達成了排班表:一三五張一凡,二四蔡乾,因為少了一天,蔡乾這廝還在我耳邊嘀咕,說要借我的一天周末來補償他的不公平。我直接甩給他一個萬年大白眼,潛台詞就是:姐姐允許你來煩我,已是你莫大的榮幸了。
    我覺得,維持這樣的平衡還不錯,至少這樣,誰也無法逼我做我不喜歡的決定,特別是蔡乾。
    就這樣到了年末,街頭已經盛裝打扮,有了節日的喜慶,晚間燈光一開,S市就是一個流光溢彩的銷金庫。今天是周四,但蔡乾的寶藍別克卻沒有在校門口如期而至。
    本該鬆一口氣的我,卻有點小小的不爽,猶豫著要不要打電話給他。再三掙紮後,終是沒撥,也許他厭倦了這樣的遊戲,早點退出對誰都好。應該感到開心才對,我用了扯了扯嘴角,卻發現笑不出來。
    街頭的熒光閃爍襯托著我的孤家寡人,想去商場給老媽買件聖誕禮物,卻發現心情全無。一定不是我想的那個理由,暗暗安慰自己,卻發現心情始終高興不起來。
    但沒想到,手機卻先想起來,一看號碼,竟然是“蔡大狼”,也不知道是誰存在我手機裏的,反正他的號碼就是這個代號。
    有點忐忑地接起電話,卻發現心跳加速,“喂”我對著寒空吐出一口熱氣。
    電話那頭沒有反應,一片靜默。
    我有點擔心了,“蔡乾,你不會是被人綁架了吧?”
    “沒有”他的聲音,終於隔著無限信號傳了過來,很低沉,很消極的情緒,與往常的截然不同。
    “你沒事吧,天冷在家好好呆著”有絲擔心,卻又怕他就這樣掛了電話。
    “你能過來嗎?”沉默許久,他終是吐出這麼一句話。
    我愣了一會兒,“我在商場給我媽買東西,不方便過去,你不舒服的話自己吃藥吧”不知道為什麼,我說這話的時候,特別緊張,很害怕他揭穿我言不由衷的謊言。
    又是長久的沉默,“今天……是我生日”他的聲音帶著幾分醉意,猶如午夜遊魂低低的吟唱,帶著一股傷感的味道。
    聽到這樣的回答,我有點難過,不知道該不該拒絕,可是語言卻先一步出賣自己的意誌,“你等著,我馬上過來”
    寒冬的空氣,格外凝重,蒼穹是接近深黑的濃墨重彩,迷離的冬夜,有一種夢幻的妖嬈,它帶著絲絲誘惑,引人步入致命的陷阱。
    一路上,我不停地撫慰自己:天大地大,壽星最大,我不是喜歡他才去他家的。
    很驚訝於自己知曉蔡乾家的地址,下車時候的動作仿佛渾然天成般自然,望著熟悉的街景,還有忽明忽暗的路燈,他家小區門前的大氣鬆柏,一種憐惜的感覺油然而生,就好像在夢中重複了千百次的場景,如今,與現實合二為一。
    沿著熟悉的道路前進,就仿佛在看一場人生的電影。701,不知道為何,記得這個數字,我竟然很有自信地按下這個門鈴,門被打開了。
    到達7樓,電梯門開的刹那,我竟然有一種流淚的衝動。
    701房間的門微敞著,裏麵一片暗色。不緊張,但很擔心,我輕輕地推門而入,卻在進門的刹那,被人壓在閉合的門板上,緊接著,就聞到一股強烈的酒氣。
    他把我摟得緊緊的,淩亂的頭發埋在我的頸間,就好像遭遺棄的小孩終於找到媽媽。我推了他一把,“蔡乾,你喝酒了?”
    卻不想,被他禁錮得更緊。心有微樣的牽扯,我沒有伸手推拒,卻發現,連自己都無法控製自己異常猛烈的心跳。
    過了許久,他才放開我,拉著我的手坐入沙發,端起茶幾上的酒杯一飲而盡,仰脖的時候,玫瑰色的烈酒在空中劃出好看的弧度,泛出微亮的光澤,他修長的手指把玩著酒杯,反複摩挲,就仿佛在欣賞一件精工細雕的佳作。
    在他的雙眸中看出了迷醉的神色,我起身,“我去幫你泡點茶醒酒”
    卻發現,甩不開他禁錮我的手。下一秒,就被他拽回沙發,幹裂的嘴唇上突然多了美酒的滋潤,我才發現,他閉著美目,忘情地吻我,強硬地撬開我的貝齒,把美酒喂入我的口中。
    我咽嗚著想要掙紮,卻被他牢牢圈在懷裏,直到方才的整杯酒都沒入我的口中,他才在我已然紅腫的嘴唇周圍,得意地用舌尖畫了一個圈才揚長而去。
    被烈酒嗆得溢出了淚水,我當即起身,甩了他一個巴掌。猛烈的聲音異常清晰地回蕩在靜謐的室內,猶如晨暮的鍾聲,敲響了我的警戒。
    蔡乾的臉側向一邊,淩亂的頭發遮掩著他此刻的表情。我奮力甩開他禁錮的手,卻不想,被捏得更緊。
    我剛想再甩他一個巴掌,卻看見他拿起桌上的又一杯烈酒,仰脖而盡。之後,被他再一次按在沙發上,他跨坐在我身前,禁錮著我的雙手,逼迫我接受他第二次的毒酒洗禮。
    完全掙不開的強勢,我咬緊牙關,死命推拒,他口中的芬芳皆沒入我的脖頸處,衣領全部濕透。他卻依然不肯放過我,舌頭衝了進來,在我的口腔內橫衝直撞,帶著眩暈的快感。
    我用力咬住他的舌頭,馬上,一股血腥自他的舌尖溢出。蔡乾吃痛,抬頭,離開對我的侵犯,用右手擦著流血的嘴角,雙眼仍是定定望著我。我也不客氣,趁他放開我的當下,“啪!”又是一記響亮的回蕩。
    兩巴掌下去,他應該清醒了。卻不想,原來噩夢還沒結束。
    他朝我邪魅地笑了一下,再一次跨坐在我身上,禁錮我的雙臂,低頭含住我的唇。渾身像失了力氣般難受,隻有自眼中淌出的熱淚,告示著我的苟延殘喘。
    蔡乾猛地扯開我的領口,他滾燙的唇蜿蜒而下,每一口,都好像吸去了我身體裏大半的空氣。胸前的扣子被他解開,雙手照舊被他壓著無法動彈,誘惑的禁地在他的眼前敞開,我無力掙紮,任淚水沾濕了整張臉頰,呆呆地望著空中的冷月咽嗚。
    瘋狂的世界裏,連月色都如此迷醉。
    他的舌尖在我的溝壑前留戀許久,換成一隻手壓住我的雙臂,另一隻手向後摸索著禁地的鑰匙。
    我斷斷續續的呻吟傳入他的耳際,“蔡乾……不要這樣……否則,我們連……朋友……也做不成……”
    他的動作忽然停下,抬起頭望著我,眼中的茫然依舊渙散,額前的碎發依舊淩亂。隻是,這一次,他伸手拭去我臉上的淚珠,如此小心翼翼,如此憐惜,那悲痛的神色,好似觸犯了再也無法挽回的禁忌。
    “對不起……”說完這句,他離開我的身體,透徹的雙眸帶著深深的悔意。
    我猛地推開他,步履蹣跚地逃出他的家門,冷風灌入胸前,一片刺骨涼意,卻抵不過臉上未幹透的淚痕,在北風的呼嘯下,刮骨般的疼痛。
    他透明的目光鎖定我的背影,在雨霧中我將無法遁形。
    被欺騙的心意在寒風的吹拂下搖擺不定,小心珍藏的回憶,如斷了線的珍珠,洋洋灑灑地翻了一地。被刺穿的隔膜,已無法擁有挽回的餘地,灰色被撕開,非白即黑,誰在這兒濃墨重彩,勾勒一幅隻屬於彼此的畫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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