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你的成年禮了吧。”
    “是。”
    “很快，”白璃客套而疏淡的笑容，“這麼快，千年的時光現在看起來也隻是彈指一瞬。”
    “是，很快。”白月也不再笑，靜靜地盯著那副千年時光中每每夢回都會出現的俊美麵孔近在咫尺，可心中卻掩不住的空落。
    好像永遠都夠不到，永遠。。。。。。
    飛得太高，羈絆那麼多，所以永遠失去抓住的機會。
    白月微微有些愣神，他怎麼會在迫不及待地來見了這個他思慕千年的人之後，想到的竟會是這些。
    注定。。。隻能是失去。。。。。。
    白月不由自主地向後退了小半步，全身止不住的冷。
    “你。。。。。。哪裏不舒服嗎？”白璃敏銳地覺察出他麵色逐漸蒼白，問了一句。
    “唔，我沒。。。。。”還沒說完，立刻天旋地轉跌進西陵氏的懷抱。
    “快，叫楓晚來。”西陵氏一手緊張地摟緊白月，一邊吩咐丫頭去叫自己的大哥，神族中有“還魂草”之稱的首席大禦醫西陵楓晚。
    “我真的沒事，母親你不要這樣。”白月掙紮著想起來，又不敢太用力。
    “那，既然小公子身體不適，我們就先告退了。”被白璃眼光一掃，歡清立即“還魂”。乖乖按照對方的意思行事。
    “大哥。。。。。。”
    “母親，我們先告退了。”白璃同時告辭，堪堪蓋過了白月那一聲微弱的呼喚。
    西陵氏也正擔心白月的身體，也不強留，揮手讓大兒子和侄兒退了下去。
    “大哥。。。。。。”白月眼中那個白色的身影逐漸縮小，終於消失了。
    會消失，就這樣從自己麵前毫不留戀地消失。。。。。。
    不要，白月猛地搖頭，臉色又蒼白了一分。
    “白月，別急，你大舅父馬上就過來了，難受的話就跟我說啊。”西陵氏被他的動作神情嚇得魂不附體。
    意識到母親的焦慮擔憂，白月不得不從自己的心事中抽身出來，安慰著母親：“母親，我沒事的。。。。。。”臉上卻揚起含著苦意的笑。
    晚上是歡慶族長勝利凱旋的盛大宴會，常年難得一見的神界權貴都到了場，場麵之熱鬧可想而知。相同於以往的任何一次宴會，權貴們的女兒也個個打扮得花枝招展，顧盼生姿。無數雙含情的眼眸在眾星捧月般圍在中間的軒轅氏族長大人身上流轉不休。
    紛紛攘攘之中，族長總感到一道目光從始至終一直未離開過自己，可每每回首，卻總也找不到那雙稍含些幽怨的眼睛。
    “是誰？”族長在光亂繁華之中卻覺被那道目光照得無所遁形，心底沉沉溢出一句。
    他始終為覺察到的那個角落裏，西陵氏為了怕冷風透入而設的湘竹簾後，隱隱一聲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