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9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3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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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才回來?!下午去哪了?打你手機都關機!”黑影壓在白祿鷗身上,呼吸急促。
    “操……鯊魚啊。我買電池去了,手機以前那電池報了。”白祿鷗背後一陣酸痛,卻也無暇顧及,他現在一門心思就想著這哥們兒大晚上的大老遠跑來到底是幹嗎。
    “那你倒是給我打個電話啊!”
    白祿鷗覺得有些好笑:“我哪知道你跟這等著呢?對了,你丫這麼晚啥事?”
    “……綠鳥……我錯了!”廉三河口氣突然軟下來,卻依舊堅定,他的兩條手臂從白祿鷗背後交錯而過,自然而然地把白祿鷗擁在懷中,“以前都是我錯了!咱倆再在一起成不成?”
    白祿鷗一掌推開廉三河越靠越近的大臉,皺著眉問:“你丫犯什麼病?”
    廉三河依舊百折不撓地將白祿鷗圈在懷裏,用下巴蹭著他的耳朵,說:“……我下午回家……看見企鵝的小新聞說一對兒同性戀跳了護城河了。”
    “……”白祿鷗沉默半響,得出結論,“你丫喜感了。”
    廉三河卻沒有接話,依舊兀自道:“我明天就跟張騰分手!我保證這他媽是最後一次了。”
    “別想一出兒是一出兒。你不是挺果斷的嗎?怎麼現在還帶半路折回的?”白祿鷗屢敗屢戰地跟他抗爭,講道理,擺事實,“還是說你打算結婚前分手?或者瞞著老婆地下來往?”
    “操!哪那麼多廢話?我他媽就想跟你結婚!”廉三河恢複本性,卻不再像近日一樣焦躁,他利落地抓住白祿鷗兩隻手,喊道,“什麼垃圾未來破爛生活?!你丫跟了別人我還能幸福個屁!”
    眼看廉三河已經吻上了他的額頭,白祿鷗卻不再掙紮,隻用一種陳述的口吻說:“廉三河,你真自私。”
    廉三河錯愕地停下了動作,借著微弱的燈光卻看不清白祿鷗臉上的表情。
    “什麼時候都是你丫說了算。要走的是你,要回來的是你,要找女人再找男人的是你,要我找女人別找男人的是你,現在想要歸零的還是你。敢情你是神啊?”白祿鷗抬頭看著他,眼裏難掩失望,“……你有沒有想過我要什麼?”
    廉三河瞪大了眼睛,顯得有些措手不及。
    白祿鷗趁廉三河分神時推開了他,然後片刻不停地離開了樓梯間。
    七樓的聲控燈已經滅了,廉三河獨自留在八層徹底沒有光的樓梯間,卻懶得動一動發出聲音。
    白祿鷗拒絕過他很多次,卻從來沒有這樣冷淡的離開過。不知道為什麼,廉三河開始覺得,白祿鷗能真的推開他了。而這種想法,讓他不禁全身發冷。
    回到家的白祿鷗心裏出奇平靜,廉三河這麼一鬧騰,倒給他鬧醒了。先不說與邵安的問題還沒解決,就是解決了也沒廉三河什麼事,因為這主兒在未來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
    已經受夠了廉三河的一意孤行和反複無常,放手也就不算難,雖然心情還是挺鬱悶的,但是起碼心裏的疙瘩解開了。
    第二天一早,白祿鷗收到了廉三河的短信:
    “這次我什麼都聽你的。算我求你,別撒手。”
    白祿鷗看著這條短信,忽然有些舍不得刪掉。這可是史無前例的具有重大曆史意義的一條突破性短信,廉三河竟然用“求”了。說正經的,白祿鷗也是有些感觸。雖然嘴裏沒說過,但畢竟是那麼喜歡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沒點期待?
    廉三河這事沒告訴邵安,但邵安一聽說他跟張騰分手,就立馬明白了。
    開學之後,白祿鷗把東西從學校宿舍搬出來,在大學邊上租了間兩張單人床的房子。邵安幫他搬東西,白祿鷗便留他住了一晚。
    “你放棄鯊魚的真正原因,其實是他在你那麼努力勇敢說出想法之後卻狠狠地打擊了你吧?”熄燈之後,邵安掩飾不住內心的幸災樂禍,笑著問他。
    白祿鷗也不介意,隻淡淡道:“我不想以後無辜地卷入事端。”
    “你打岔打出水平打出新意了啊……”邵安瞥一眼他,狀似不經意問,“現在打算怎麼辦?”
    白祿鷗意味深長地看一眼邵安,笑著說:“涼拌。”
    邵安冷不丁又問:“你現在喜歡男的還是女的?”
    白祿鷗遲疑片刻,說:“我不討厭女的,可是討厭跟男的接觸。”
    沒待邵安提出下一個刁鑽問題,白祿鷗就睡著了。
    邵安看著他月光下的臉,發自內心地笑了:“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也是時候換個人來愛了吧?”
    第二天,白祿鷗因為上午有課,所以起得很早。他怕吵醒邵安,洗漱完畢後,便躡手躡腳出了門。
    邵安在白祿鷗醒來的時候醒了一次,但由於昨夜用眼過度且睡眠不足,實在支持不住,沒熬到白祿鷗出門便又睡過去了。直到中午,他才被手機鈴聲吵醒。
    他看了看手機屏幕,赫然是“陸嬸兒”仨字。
    不耐煩地抓抓頭發,他接起了電話:“剛他媽中午,什麼事啊?”
    另一邊卻依稀有輕輕的喘息,沒有說話。
    邵安以為她在開玩笑,靜待片刻,卻還沒等到對方出聲,才有些擔心道:“喂?……陸倩?”
    電話另一頭卻還是沒人說話,隻是傳來斷斷續續抽泣的聲音。很明顯,有人哭了。
    邵安也覺出不對,連忙問:“是陸倩嗎?你沒事吧?”
    “……邵安……你……來……鼓樓……”
    “你等著!”
    邵安掛了電話,片刻不停地趕往鼓樓東大街。雖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一定是大事,不然那女人也不至於方寸大亂到哭出來。
    邵安見到陸倩,先安撫了一陣,等她不哭了,兩人才找了個安靜地方坐下來。
    邵安一直安靜地等著陸倩開口,過了好久,才見她很罕見地紅著眼睛開了口:“我想跟梁天分手。”
    邵安一聽是個人感情問題,心下雖詫異,卻也著實鬆了口氣。
    “他問我是不是喜歡綠鳥。”
    “肯定是他媽梁橋康到處瞎說。”邵安不屑道,“丫就是嘴賤,你別搭理丫的。”
    “邵安,我找你不是讓你勸我來的。我是想問你……”陸倩猶豫一下,問,“你們高二的時候……綠鳥是不是出過事?”
    邵安被問得一怔,點了點頭,卻有些不敢開口問怎麼了。
    陸倩複雜地看了看他,也沒再解釋。隻是有些不穩地掏出手機,遞到邵安麵前,聲音顫抖道:“……你自己看看……梁天發的那條彩信。”
    邵安皺著眉接過手機,低頭的刹那,腦子裏倏地陣陣發懵。他的眼中明明是震驚與憤怒交織,心裏卻隻有洶湧而來的疼痛。
    那一刻,邵安才真正明白,什麼叫如墜冰窖。也是那時候,他才真的明白,白祿鷗反複強調卻被他們不斷忽略的“討厭與男人接觸”是如何含義。
    原來在他們不經意的時候,都曾揭開過他的傷疤。原來,他是要克服那麼大的障礙,才能承認對廉三河的喜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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