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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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祿鷗一個人從黑色大門裏出來,表情上什麼也看不出來。邵安便明白了,結局跟預想的差不多。
其實,廉三河回國前給邵安打過電話,兩人有意無意地回避了白祿鷗的問題。他倆心裏都跟明鏡兒似的,知道彼此立場都不適合開口,更知道對方心裏早已有了新算盤,噼裏啪啦一通敲弄,就出來本新賬。
其實,白祿鷗在高三那一年,一邊忙得直不起腰,一邊懷念跟廉三河有關的日子。然後他漸漸發現,不僅是廉三河,他自己也唬了自己一把。而這一回,當他想要努力抓住什麼的時候,卻被告知時限到了。
其實,誰不是需要被迫舍棄了什麼之後才敢去放手追求?而對於那些還在心中占有一席之地的東西,誰能幹幹脆脆地說拜拜?可是又沒有人願意為了它們留守,所有人都希望幸福,可是幸福很遠,可能去了就回不來,或者回來了它們早已不在。
“原本的計劃都打亂了,想做的事通通放下,然後那些原有的在身邊的人也可能失去,還有一帆風順的平凡簡單的路也不複存在……我討厭那種感覺。”白祿鷗在火鍋店裏喝著燕京說道。
“可是你選擇了這樣……就為了那誰。”邵安把羊肉倒進鍋裏,然後讓服務員把盤子撤了,“可是他又不要你。”
白祿鷗委屈地點點頭,說:“是啊。他本來說的就是成年之前瘋狂一下,現在已經過期了。”
“可是你都可以不在意,為什麼他就那麼在意?”邵安看著目光有些渙散的白祿鷗,尖銳地指出,“他並沒有多喜歡你。”
“唔……”白祿鷗突然趴到桌子上,打翻了一片喝空的易拉罐。
邵安被他弄的“嘩啦啦”的聲音嚇了一跳,以為這孩子因為那句話受了多大刺激,還暗自開始措辭打算安撫一下,卻在伸手拍了拍白祿鷗的頭之後赫然發現——丫睡得很香。
白祿鷗喝醉了很老實,也不鬧事。他就那麼安安靜靜地趴著,很像加菲貓,表情極其欠招、懶散以及享受,讓旁人有忍不住掐一把的衝動。
邵安跟廉三河不同,他不會假惺惺地問一句“我能掐掐你嗎”,而是很坦蕩地直接上手對白祿鷗的臉進行蹂躪。
不過在火鍋店裏對隻靈異的鳥進行非禮也是不地道的,會影響單身食客的食欲。基於以上原因,邵安買了單,把白祿鷗背到了最近的酒店,然後一不做二不休……給他洗了澡。
邵安剛把白祿鷗放到床上,手機就響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邵安覺得這次的手機鈴響得格外火爆。
“邵安!他在哪呢?你是不是跟他在一起呢啊?你們幹嘛呢?你讓他說話!”
“陸嬸兒,您少安毋躁。”邵安把手機拉開一段距離,才淡定道,“你們家綠鳥喝多了,現在睡覺呢,誰都叫不醒。我可以保證,他很安全,我不會碰他。”
“你小子敢碰我剁了你丫的!”
邵安拉起雪白的床單蓋上旁邊躺著的半裸身體,嚴肅道:“我要是碰了,我自裁,得了吧?”
“這還差不多。”
邵安背過身子,換了隻手拿電話,然後問:“那麻煩您告訴一聲,誰給您報的信兒啊?”
“鯊魚。”陸倩忍不住想起廉三河那條標注著“十萬火急”的短信,“他說你們倆從聚會中離奇失蹤。”
“聽丫瞎白豁,神神叨叨的,我們倆從他眼前走的,他還能不知道?”邵安踱到窗戶邊上,眺望著外麵大街小巷的燈光,冷冷說,“他這次是自己放手的。”
“怎麼回事?”陸倩感覺到不對勁,腦子裏便蹦出了個重要提示音,“是不是綠鳥說了?”
“應該是說了。”邵安很不是滋味地說。
“你也別怪鯊魚了,當初也賴你啊……而且倆男的以後怎麼在一起?你不是一直希望綠鳥找個女的嗎?”
“那也不可能是你。”
邵安關了機,一陣煩躁。白祿鷗在身邊他又不敢看,隻好隨便衝了個澡,便打算睡了。
“誒。”
邵安被白祿鷗冷不丁的開口嚇了一跳,然後裝作淡定地開了燈,嗖嗖嗓子,說:“呦?還醒著呐?我以為你都睡了呢……”
隻見白祿鷗從一堆齊整的床單中拱了出來,撇撇嘴道:“不舒服……”
“哪不舒服?”邵安拉開被弄得亂糟糟的床單,緊張地問,“是不是想吐啊?還是頭疼?”
“看著不舒服……其實很舒服的。”白祿鷗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委屈地吸吸鼻子,然後又躺下了,就跟從未起來過一樣。
邵安怔愣良久,終於適應過來……
“媽的,還帶詐屍?”
那一夜對於白祿鷗來說就像沒發生過一樣,太渺小了。但對於邵安來說,卻猶如一片天空坍塌下來,格外沉重。先不說心裏的矛盾糾結,就說這一夜憋著不敢動手動腳,就夠他受的。
於是,第二天一早,白祿鷗神清氣爽地問盯著兩個黑眼圈的邵安:“這是個什麼情況啊?”
而邵安則晃了晃頭上的“鳥巢”,喃喃道:“太可怕了……”
白祿鷗費解地搖搖頭,然後去洗澡了。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這一早的邵安很眼熟,似乎是另一個版本的那誰。
就在白祿鷗進了浴室的時候,邵安開了機。然後那如同菊花一樣聖潔的索尼新機就像被暴菊了一樣,瘋狂地浪叫起來……
邵安聲音很懶散:“喂?……鯊魚啊?”
對方聲音在努力掩飾焦慮:“你丫是不是跟綠鳥一起呢?”
邵安定一定神,冷靜道:“是啊,他昨天喝酒了。”
廉三河沉默很久,才生硬道:“他喝醉了特累人,你丫怎麼不給他送回家?”
“不累人啊,挺乖的。”邵安諷刺一笑,道,“這我比你了解。”
“你們昨天沒什麼吧?”廉三河似乎心情很糟,已經不在意邵安的挑釁了。
“啊,還好。”邵安揶揄道,“多虧你昨兒一刺激,我們進展還挺順利的。”
“我操!你丫……”廉三河的呼吸有些加速,然後又趨於平穩,“安子,我知道你不會那樣的。你對他好,甚至比我為他想的還多……我就問你一句,你是認真的嗎?你丫真要反悔?”
邵安聽到浴室的水聲停了,便皺皺眉,說:“你這是兩句,而且我都不想回答。就這樣,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