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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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二的第二學期來到了,天氣逐漸暖和起來。
開學沒多久,白祿鷗在跟著同學去網吧的時候看到了邵安。這時的他們已經快一個月沒見到了。
白祿鷗走到最後一排機子前,拍拍那個熟悉的離子燙腦袋的肩膀,問:“又看a片呢?”
邵安也不回頭,眼睛繼續直勾勾地盯著屏幕上的兩具在床單上翻滾的裸體說:“嗯。跟家裏下的慢。”
“也是,BT太毀機器。”白祿鷗拉開旁邊座位的椅子,彎下身子開了機。
邵安等片子告一段落,才按了暫停,做做眼保健操,休息一下。然後問旁邊:“你怎麼來了?不是沒身份證嗎。”
“我同學他哥的。他用他哥的哥的。”白祿鷗覺得自己說得還不夠清楚,便又加了句,“他有倆哥。”
邵安靜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鯊魚是不是換新人了?看他最近博客上挺活躍的,像是發春了。”
白祿鷗狀似全神貫注地玩著泡泡龍,說:“呃……嗯。大概吧。我也不清楚。”
邵安又盯著白祿鷗看了片刻,才又轉頭看機子:“鯊魚這個大陰謀,淨是他媽小妮子往裏蹦。”
“操!又他媽有外掛!”白祿鷗一敲鍵盤,然後憤懣地轉頭看了看邵安,“你說誰來的?”
遺憾的是,白祿鷗隻聽到口水噼裏啪啦砸在鍵盤上的聲音。
其實,那個時候的白祿鷗已經開始相信廉三河了。邵安的話他聽見了,但是他在那之前已經聽見了廉三河說的。
這半個月來,他也開始發現,或許那家夥所說的曖昧是早已存在的了。例如他們是不是過於在意彼此的生活,是不是形影不離得過了頭,是不是模糊了某個固守的條框?於是此時,是什麼時候量變導致了質變已經不重要,他在意的隻是值得不值得,為了心中那莫名的悸動破壞一些現在已定的、在未來也會影響著自己的法則,值得嗎?
如果是不值得的,那麼他為什麼當初會答應?似乎不是意誌力差就能解釋的。
如果是不值得的,那麼那家夥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搞不好還會難過好一陣子。
如果是不值得的……再想下去,他都會鄙視自己的優柔寡斷。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白祿鷗已經開始相信,那家夥會真的很在意。似乎將現有的友情轉換成另一種感情,也並不是那麼難。雖然如果廉三河現在就要分手,他也不會有多大感覺。
沒過幾天便是廉三河的生日了。這廝很能造,宴請了大批亂七八糟的人士去他家。那種超豪華的party,對於中國的正常中學生來說已經是很不可思議了。
廉三河得瑟上了一套純白西裝,按邵安的話說那是招蜂引蝶兒的行頭。
廉三河卻難得地自主脫離女士包圍圈,偷偷摸到白祿鷗身邊左晃晃右晃晃,最終實在沉不住氣問了句:“怎麼樣?”
白祿鷗端著一大盤雞翅,打量他半響,誠懇地點點頭,道:“看著也人模狗樣的。”
呂泰成嗅著雞翅的香味也蹭了過來,然後二話不說,一頭紮進盤子裏。
令白祿鷗詫異的是邵安竟然沒來。那明明是一絕對不會錯過油炸食品的主兒,別看他長得像竹竿兒,為人吊兒郎當的,吃起來卻和劉勝利難分伯仲。而劉勝利絕對算是牲口中的牲口。
“安子是不是病啦?”白祿鷗舍身護衛住最後一塊雞翅後問。
廉三河左手拿了個很優雅的酒杯擋住右手拎著的雞翅膀,答:“丫能生病?除非你腦子有病。”
“嗯,有道理。”白祿鷗拿了張紙巾抹抹嘴道。
“丫曠課被抓了,晚點到。你少——操心——他了……”廉三河眼睛倏忽一亮,拉著長音說完最後一句話。
白祿鷗有些嫌惡地看著兩眼突然冒綠光的廉三河,連著退了三步,卻被廉三河一大步追上。
廉三河也沒做出什麼出格的,隻是指了指自己的臉說:“你嘴角……”
白祿鷗將信將疑地用紙巾又擦了擦。
廉三河湊近了些:“不是那邊……另一邊。”
白祿鷗下意識地向後傾了傾身子,然後不耐煩地用手背蹭了蹭嘴唇,道:“行了吧?”
廉三河滿意地點點頭:“很紅很迷人。”
白祿鷗賞了丫一個“摧心掌”,然後指著他後麵不遠處,說:“那邊叫你了。該切蛋糕了吧?”
“呃。”廉三河漠不關心地回頭看了看。
“誒!鯊魚!別他媽成天跟綠鳥那膩味!”嚷嚷的是他們初中同學梁橋康,以前很熱心地給廉三河找過珊瑚海的歌詞。
小白也附和著笑笑,喊道:“你們趕緊過來,這兒點蠟燭了!”
廉三河不甚在意地點了點頭,然後不容拒絕地拉著白祿鷗過去了。白祿鷗也不再追究,反正初中也這麼過來了,要是太生疏才讓人覺得有問題。
接著就有人關了燈,然後第十七根蠟燭也被點燃。
“鯊魚快許願!”
“鯊魚你許願實際點!像讓綠鳥變性這種就算了!”
“迎娶郭子琳肯定也沒戲!哈哈哈……”
喧嘩之中,也不知道誰特大聲地“噓”了下,全場便安靜了下來。然後,廉三河居然很老實地合實雙手,虔誠地閉上眼,開始許願。
不知不覺間已經被擠到側麵的白祿鷗不禁看著他,心裏忽然有些好奇,這家夥的願望是什麼?
事實上,不止他一個人好奇。一瞬間,幾乎在黑暗的同時重返光明。
“鯊魚許的什麼願啊?”這是男生問廉三河的。
“說出來就不管用了!”這是女生替廉三河答的。
就在他們爭論不休的時候,廉三河已經拉著白祿鷗匍匐離開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