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AIN在小心的醞釀措辭。
    “你知道ELLEN之前有過朋友吧？”
    關聯點點頭——肯定的啊。
    BRAIN舔舔嘴唇，“我和ELLEN是大學同學，那時候就認識了。他那時候不像現在這麼…死板。”
    “嗬嗬，要是那時候遇上他就好了。”不過算算時間，那時候自己還沒回國。
    ‘要是那時候遇上他你死得更慘。’——BRAIN在心裏惡毒的想。
    “你的意思我明白，我知道每個人都有過去。我也不是一張白紙啊。”
    “可ELLEN他軸啊。”
    “有什麼軸的？”
    MAX說完低頭等了半天，發覺陳子嵐一直沒有答話，小心翼翼的抬頭，看到他的眼神不知道飄在哪裏，唇邊似有若無的掛著一絲笑容。
    “我知道我混蛋，我真後悔了。咱們…還能不能回去，就像以前一樣？”
    ‘像以前一樣，把我扔在家裏嗎？’——聽到這話，陳子嵐覺得嘴裏有點兒苦。
    “MAX，你在這邊不順心就回去吧。但是我不會了。不是因為剛才那個人，是我自己不想了。”
    MAX深深的看了陳子嵐好一會兒，“我知道了，希望以後還是…朋友。”
    BRAIN想拿腦袋撞牆——這人怎麼就這麼不開竅兒？
    深呼吸，“你跟ELLEN出去過夜了嗎？”
    BRAIN決定直接一點兒。
    “過了，怎麼了？”
    關聯不疑有它。
    “那…睡了嗎？”
    “睡了啊…啊，你說那個啊，沒有。”
    看見BRAIN瞬間發亮的目光老實孩子關聯一下子明白過來了他的意思。趕忙否認。
    “你不是都跟他說清楚了嗎為什麼沒做？”
    “可他說了還要考慮啊。”
    MAX直接離開了——他要回去了嗎？離開這個城市了？自己再也感覺不到他的呼吸了？
    也好，自己再不用擔心會在什麼地方碰到他了。
    心煩意亂，又要了幾杯啤酒。
    TERRY不知什麼時候坐到了自己身邊。
    “哎，你沒跟著他走？”
    陳子嵐露出個和藹的微笑問他。
    “沒有，他應該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TERRY麵無表情，“上次的事兒真是不好意思。都是我任性。”
    “沒什麼的，反正我們是真的斷了。”
    “是，我能看出來。後來MAX也踏實過一陣兒，可最近，我覺得他越來越鬧騰，煩躁。”
    “呃，是嗎？”——這話你跟我說什麼？
    “前幾天，他跟我說他要回深圳，一個人回去。”
    TERRY把眼神轉向了陳子嵐。
    “是啊，他剛才也跟我說了，我祝他一路順風。”
    TERRY又盯了他半晌，突然笑了，“我知道MAX為什麼那麼喜歡你了。你很軟。”
    “什麼？”
    “沒什麼，去唱歌吧。”
    TERRY拉著陳子嵐往裏麵走。
    “哥們兒，你是不是男人啊。都那樣了你都沒做什麼？”
    “我還是喜歡等他同意了再做。”
    “你…你真能氣死我。”
    BRAIN抬起一支手在空中無力的劃了幾下，
    “BRAIN，RIVER明天還要早起，我陪他先走了啊。”
    一個打扮得妖裏妖氣的男孩兒站在樓梯上跟BRAIN辭行。
    “操，跟你回去明天還起的來嗎？滾吧滾吧。”
    “討厭啦，不跟你說了。帥哥，再見了。”
    後半句話是對著關聯說的，還附帶著一個媚眼兒，關聯忍不住激靈了一下兒。
    男孩兒笑嘻嘻的跑上樓梯了。
    “反正，男人是身體力行的動物，做什麼事不能光靠嘴皮子。咳，我怎麼覺得都多餘跟你說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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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子嵐沒想到說話柔柔的TERRY唱起歌來竟然有這麼一把低沉清澈的好嗓子。跟旁邊人一起大聲叫好之後也禁不住點了好幾首歌來唱。
    BRAIN搭著關聯的肩膀往樓上走，“弟弟啊，哥哥連這話都跟你說了。再留不住ELLEN哥哥真沒轍了。”
    “我比你大，誰是哥哥啊？”
    “沒錯兒，剛才那個是純0，我是純1，你是純2。所以你是小弟。”
    “去你的。”
    “哎，最後一點，千萬別讓ELLEN喝酒之後唱K，他那人喝酒之後……”
    嘻嘻哈哈的上了樓，兩人一眼看見紗簾裏陳子嵐舉著杯子站在桌子上唱歌，
    你以目光感受浪漫寧靜宇宙
    總不及兩手輕輕滿身漫遊
    再見日光之後欲望融掉以後
    那表情會否同樣溫柔
    意亂情迷極易流逝
    難耐這夜春光浪費
    難道你可遮掩著身體分享一切
    愈是期待愈是美麗
    來讓這夜春光代替
    難道要等青春全枯萎
    至得到一切
    難道要等一千零一世才互相安慰
    你我在等天亮或在沉默醞釀
    以嘴唇揭講不了的遐想
    你我或者一樣日夜尋覓對像
    卻朝夕妄想來日方長
    BRAIN張大了嘴愣了半天，趕緊瞅瞅MAX不在，那應該不是他灌ELLEN。唔，TERRY也在沙發上醉倒了，那也應該不是他害ELLEN，剩下的就是——ELLEN自己喝多了。
    BRAIN這圈子裏廣東人不少，陳子嵐唱得那樣兒，BRAIN看出來有幾個人的眼神兒已經不對了。
    趕緊推了還楞在旁邊的關聯一下兒，“還楞著幹嘛，趕緊帶他回去吧，再不走ELLEN就該被他們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