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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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隔半月,安自淳的壽宴有楚雲班捧場。偌大的府邸,從第一縷晨曦灑向大地的時候,這個園子裏就聚集了無數的人,官員、商人、歌姬,賀壽、拍馬屁、演戲,忙得不亦樂乎。
晚上,在璀璨星空的陪伴下,在姐妹悠揚的古琴聲中,我翩躚起舞,像輕盈的精靈一般腳尖輕點荷葉,夜裏的微風將我的長發飛揚,清澈的眼眸透過散落在我麵前的幾縷長發注視著荷塘邊的每一個人,尤其是安然。然後我停在一朵綻放的潔白的荷花上,長長的白紗裙輕籠在清幽的花瓣上。隨後,荷塘上細膩的空氣中,傳出我曠遠又略帶憂傷的歌聲。我歌著,舞著,霎時間,螢火蟲向我聚來,還有已經回家的蝴蝶也成雙成對的縈繞在我身旁。我就像一個天上下凡的仙子,幻現在巡撫庭院中,所有人都沉醉在我醉人的歌聲和迷人的舞姿中,包括安然。
按照規矩,我要給安巡撫敬酒。
“巡撫大人,小女子屏歌,祝您萬壽無疆。”
我將酒杯遞給他。他色迷迷地看著我,接過酒杯,一飲而下。
我也端起一杯酒,昂起頭,玉蔥般的手指夾住酒杯,送到唇邊,一飲而下,露出我頎長白潤的脖頸。
“絕色啊!”安自淳看著我。
是的,自從曼紗離開後,我就是吳越最紅的歌女。
我沒有理會安自淳,而是在他不懷好意的注視下做了一件多此一舉的事------我又端起一杯酒,走到安然麵前,用我最柔和的嗓音說道:
“安公子,屏歌祝您步步高升!”
這是我第一次近距離地站在他麵前。給他敬酒時,我上下打量這位高人,努力想從他身上找到什麼蛛絲馬跡,可是他卻用很複雜的眼神盯著我,在喝酒後用細微得隻有我能聽到的聲音說:
“梧央?”
我並沒有驚慌,我飲下手中的那杯酒,然後同樣柔和地說:“公子可別嚇唬我,千萬別因為一句玩笑連累到小女子。”
他的雙眸裏風雲變幻,然而表麵上隻是對我有禮地微微一笑。
我姍姍離開。按常理我應該讓他在我的梧桐馨中含笑而死,可是我不能,眾目睽睽隻下,會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