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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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舞輕紗,薄霧冥冥。將懷春暮,確是蕭殺。
宮外暮雪紛紛寂寥靜默,宮內琴聲蕭蕭清冷無人”
同樣的地方,同樣的位置。白霧過後,人影漸清晰,卻看不清二人容貌。
白衣人站在梅花樹下仰望蒼穹,一頭金發,泛著璃光。身後黑衣人黑發翻飛,亦是同樣的角度,望著蒼穹。風輕過,點點落花飄零。
“我一直都知道,你離去,便是我的靈魂歸來。以空殼在這世存活數個春秋,槿,我知道,終有一日,我會離開。”
“倘若你那空殼不帶絲毫感情存活於世,倒不如說是行屍走肉。逝,你果然小看了這繁華世間。”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身是菩提樹,心是明鏡台。時時常拭免,不使染塵埃。”
“嗬嗬,為何我總是不如你看得透徹?”
“這本就不是輸與贏的問題,何來參透?”
“為何你還是你,而我卻要物是人非?”
“我一直在,一直的存在,作為一個罪的存在。而你,卻是要將我救贖。你是我的罪,而我,則是你的救贖。”
“也罷,對那個人說吧,他才是你真正的罪,我不過是具空殼。”
“倘若他不來,你又不走,我將是什麼?”
“花非花,霧非霧。看似飛花,卻似非霧。”
“……”
濃霧增多,二人的身影漸漸模糊,又是一片黑暗。
“主子,主子?”
驀然驚醒,梵天若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站在大殿之外。漫天飛雪,自己竟覺得不冷?!
“主子,你又發呆了。自從月王走後,你日日如此。唉……”
“什麼?發呆?”
“是啊,總是發呆。等等!主子,你,莫非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了?”名為靈子的少女再一次質疑道。
“不對,我剛剛好像想起來些什麼。”梵天若看著遠處,有些遲鈍的說道。
“主子,外麵冷,我服您進去。”說著,靈子攙著男子回大殿。
再次躺到床上,靈子遞上一碗湯藥,男子麵無表情的接過一口氣喝完。
“靈子,把這裏的具體情況都給我說說,明日起湯藥減量。”梵天若一如既往的命令著,不管如何變,他還是他,梵天若!
靈子看了看眼前與以往完全不同的主子,微微遲疑,卻還是緩緩開口:
“這裏是月成王朝,您是五皇子月成逝,現年二十有二。”
“大皇子月成菏,已於三年前因病去世。二皇子月成賀,也就是當今聖上。三皇子月成流槿,也就是月王,三年前調配至邊疆阻止外族侵犯,至今未歸。四皇子月成英,於十五歲成人後便隱入江湖。還有就是六皇子月成雅,知其人甚少。”
“三皇子流槿?這人如何?”把大致思路理了一遍,梵天若總覺得這個月成流槿有些蹊蹺。
“主子應該要比奴婢更清楚不過吧。”靈子有些好笑的問著男子。
“我不記得了。”男子麵無表情的打斷少女的揶揄。
“主子可聽過‘有鳳來儀,謫仙入世’?”見男子有些生氣,靈子隻好認真的回答。
“……”
見男子沉默,靈子會心一笑,開口道:“就是世人見過他的容貌皆會沉迷其中,也就忘了該做些什麼,隻是看著,看著……”
“然後呢?”梵天若見她沒人再說,便繼續問著。
“哎呀!主子,靈子是不知道怎麼形容了。總而言之,就是很美,連皇上都為了要得到他而將你置入這偏殿的……”說到這裏,靈子忽然停來下來。
“對,對不起,靈子,靈子不該說這些的。”靈子慌張的退到一邊,保持沉默。
“嗬嗬,或許我這次‘大病’,也和那個皇帝有關吧。靈子你過來幫我捶背,沒事了。”輕笑出聲,直覺告訴他,這個和皇帝和那個什麼流槿,當然,也包括這個月成逝,有一定的關聯。
“有趣,嗬嗬。”思及此,男子輕笑出聲,雙目滿是笑意。靈子看著自己的主子,忽然有個念頭,那就是,主子是真的變了。
……
三個月後
暮春將至,原本被白雪遮掩的萬物漸漸複蘇。
華夢殿外,靈子看著早已不再喝藥的主子身體竟漸漸好轉,每日主子都會練那個叫什麼太極拳的東西,主子說那是養生之道,多練對身體有益處。
這幾日,梵天若夜夜做著一個相同的夢,反反複複,毫無變化。
他夢到偌大的梅林中,月影婆娑,黑衣男子手握玉簫,反複吹著同一首曲子。曲終,男子反複說著相同的話:
“倘若我不走,他會來麼?”
“倘若他不來,你會走麼?”
接著,便是一句空靈的話說到:
“倘若他不走,我也會來。”未見其影,隻聞其聲。
一陣清風,梅花散,人離去,隻留一縷暗香。
是夜,梵天若躺在床上卻為入眠,他是怕再做那個夢了。那個夢給他的感覺就是,神秘而又詭異,特別是那個一直不曾出現的聲音,讓梵天若感到一陣惡寒。
子時將過,梵天若忽然覺得一陣吵鬧。而後,靈子便慌忙的跑了過來:“主,主子!月王,月王回來了!!!太好了!!!主子,月王連夜趕回來的,現在已經回月王府了。”
“…為何會如此吵鬧?”不理會靈子慌張的身影,梵天若起身問道。
“皇上剛接到消息,說是明日要為月王舉行接風宴,連夜命人準備明日宴會需要的物品。”
“可以了,下去吧。”重新躺回床上,梵天若盯著天花板。良久,才覺得自己好像丟了一部分重要的記憶,長久的不安讓梵天若頓覺疲憊不堪,模模糊糊的像是跌進了一個夢境之中。
……
再度睜開眼,梵天若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個大花園中,蝶舞紛飛,花葉交融。絲絲琴音從前方傳來,人的對話聲漸漸響起:
“五皇子殿下,老臣來此是向您辭別的。”一身布衣的老者跪在黑發男子麵前,黑發男子雙手撫琴,並未理會老者。
“殿下,老臣求您,聽老臣一勸,及早答應吧。”
“!”琴聲啞然而止,黑發男子睜開雙眸,平靜的說道:“答應?林前輩太抬舉晚輩了,晚輩不覺得這樣做會有利於晚輩。”
“殿下!難道您就真的想看著月成王朝毀在這昏君手上麼?!”老者忽然怒喝道。
“昏君?嗬嗬,他確實挺腐敗的。隻不過……”黑發男子忽然揚起唇角,眼神尖利的看著老者,“這毀於不毀與我何幹?”男子一雙金眸不無嘲諷的盯著老者。
“你!唉…還請殿下原諒老臣方才的無禮,老臣告退。”說著,老者一臉悲戚起身拂袖離開。
如同水波泛起的漣漪一般,畫麵急速換轉。梵天若驚訝之餘,再次定神看著突然出現的畫麵。
陽光下的湖麵波光粼粼,湖中央的涼亭內,黑發男子懷抱著一個瘦弱的少年。少年雙眸漆黑如水,一臉幸福的靠在男子胸前麵帶紅暈道:
“逝,答應我,成功後你要獨寵我一人。”
“好。”
“逝……”話未說完,便見少年吻上男子的雙唇,男子隻是微微一震,隨機貼上少年的雙唇。
畫麵再次轉換,這回是華夢殿內。燭光搖曳,男子躺在塌上,似是癡語般呢喃著,聲音也越來越大。
“流槿……”
“瑾兒…瑾兒……”
梵天若有些混亂了,這…這什麼跟什麼啊?難不成這月成逝還是個花心鬼不成?一麵和那個文弱的少年接吻起誓,一麵睡著了還如此癡迷的叫著自己皇兄的名字。
心裏糾結著,畫麵再次轉換。
驀地!梵天若不可置信得張大瞳孔,頭部傳來一陣又一陣的刺痛。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