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一切的開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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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千上的葉空,黑色絲質的金邊蕾絲裙在風中飄蕩,很美,卻比不上葉空一頭亮麗的秀發,金色的光芒,映著葉空小臉紅撲撲的。
一身白衣的葉楓站在樹蔭下,如天使般靜靜地守護著自己的妹妹。小空好久沒有這麼開心過了。自成為倪家領主倪迦收養的孩子之後,以前滿街乞討的日子結束了,現在的生活就好像回到了以前,家是溫暖的家,爸爸媽媽細心地照顧著自己和妹妹,幸福快樂地成長,有時候葉楓也會迷茫,仿佛一切都活在夢中,忘了那血腥的夜晚,忘了那撕心裂肺的心痛,忘了那殺親之仇。看著快樂如往昔的妹妹,葉楓心裏很平靜,暗暗地想著,小空應該是幸福的,她的幸福從今將由我來守護,我一定會守住那片淨土,仇恨這種東西不適合小空,所有的血腥仇恨就由我一個人來背吧,小空就這樣沐浴在陽光下,蕩著秋千就好了。
葉空快樂地笑著,葉楓欣慰地看著,都沒有在意遠處默默站著的一個男孩。男孩的眼神很清澈,卻有些呆呆的,似乎被什麼勾走了魂魄,他的視線自落在葉空身上便再也沒離開過。
“老爺。”昏暗的密室隻看到了一個人,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倪家的現任掌權者,倪迦。
“倪三你來了。”倪迦似乎又老了好幾歲。倪迦剛過完六十大壽,卻像是八十的老人,歲月在他的身心都留下了難以抹去的痕跡。
“那兩個孩子還好嗎?”
“葉空經過調養後,手傷已經好了,性格也變得越來越開朗。至於葉楓。。。。。。”倪三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一個7歲的孩子把自己所有的感情欲望都藏了起來,唯獨對於自己妹妹的那份愛毫無保留。老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收養那兩個孩子。”
“倪三,現在倪家的情況你了解嗎?倪家的未來在誰的手中?”倪迦的眼中透著說不出的滄桑與失望。
“屬下看來,倪家的未來應該是在大公子手中,二公子。。。。。。”
“唉,阿三。英超的確很優秀,但是念雲也不是你所想的那麼差勁,我真地不是一個合格的父親。”倪家大少爺倪英超27歲,現膝下有一子,名為倪夜,因倪迦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夠超過自己,所以起名英超。倪家二少爺倪念雲現今21,給人感覺沉默憂鬱,永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由於倪迦的妻子在生倪念雲時已是38歲,生產時體力不支,去世,因為妻子名字中有一雲字,第二個孩子便取名為念雲,意為思念已逝的妻子。
對於倪念雲,倪迦深感愧疚。念雲的出生,愛妻的去世,隱形中倪迦將愛妻的死歸於剛出生的嬰兒身上,對於自己這個孩子總是不理不睬。
倪念雲便是在這種沒有母愛父愛的環境下成長,性格變得越來越孤僻,他不明白為什麼父親不喜歡他,哥哥也排擠他,不解到埋怨直至種下一顆仇恨的種子,看著種子在心中發芽,生根,漸漸枝繁葉茂,他似乎已經忘了活著的意義。表麵的庸庸碌碌,私下暗暗培養著自己的勢力。受傷的心靈在流血結痂在流血後慢慢地扭曲著,滿布著醜陋的疤痕,什麼是快樂,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溫暖,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親情,他從來不知道;什麼是友情,他也不知道,什麼是幸福,他也不知道。其實他連恨什麼都不知道,隻是他希望做一些事吸引旁人的注意,吸引父親的注意,如果得不到愛,那麼被恨也是好的,隻是不想這般好似不存在地活著。
“倪家的未來,我不想看,也許也看不到了,一切隨他們吧。看著葉楓葉空這兩個小孩,再看看我的兩個孩子,我真地覺得自己很失敗,以為自己擁有了無上的權利,反而卻失去了這個世界最寶貴的親情,認領那兩個孩子,把他們當成我自己的孩子,在生命的盡頭也是安慰了。”倪迦無奈地說道,蒼老的臉上露出自嘲的笑容。
葉空很快樂,因為身邊有哥哥。“爺爺”很疼愛她和哥哥。在這幢大房子裏還有一個小哥哥,他的名字叫倪夜,是倪家的小少爺,他總是對自己傻傻地笑,對自己很好,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總是想到自己,隻是哥哥似乎不怎麼喜歡他,總是板著臉對著他。
快樂似乎永遠都是短暫的,畫麵從溫馨變得殘酷冰冷。
血!鮮紅的血,看著鮮紅的液體慢慢地從最愛的人身體裏流出來,他對自己說的最後三個字:“活下去。”
他死的瞬間她也死了,感覺著最親的人慢慢失去溫度,變得冰冷,悲傷得已留不下眼淚,心痛得已麻木。13歲的她裹著摯愛親人的染血的白色外衣,在林中狂奔著,嗅著衣服上的味道,感受著那似有卻無的體溫,似乎他還活著,正抱著自己,告訴自己不要怕。隻是她自己也知道一切隻是幻覺,他走了,已經走了。。。。。。
“師娘。。。。。。”畫麵的最後,一個渾身是血的孩子倒在了一位美婦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