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焰痕之最初篇  第十一章幕勤之死!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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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屋外,半空中,濃厚的白霧緩慢的飄蕩著,把秋日溫暖的陽光遮擋住,隻留下稀稀疏疏的光線從濃霧間的縫隙中,懶懶的照射在那棵桂花已落的桂樹上,桂樹下的石桌上,羽手捧著書,仔細的翻閱著。
    小白趴在離羽不遠的地方,在桂樹的樹冠下曬著稀薄的陽光。羽皺眉,看著手中那一本沒有書皮的書,翻看過幾頁後就把書丟在了石桌上,眯著眼,看著在菜地邊那塊空地上練武的落。
    身影翻飛中,落手中的破塵劃出清冷的弧度,劍過,帶起一陣勁風,吹散了那長在菜地邊蒲公英的種子,種子隨著風飄飛著,落的身影就像是虛幻的幻影,在蒲公英飄飛的種子間時隱時現,讓人看不真切,就好像他隨時都會隨著花種飄走一樣。兩隻可愛的小血蝠體積已經比剛來木屋時大了兩倍,兩團圓圓肉肉的趴在石桌上睡懶覺,煞是可愛。
    落停下了手中的破塵,漫步向小屋走來,清晨的微風吹動著他的黑發,絲絲縷縷纏繞著他略帶紅暈的麵頰。這時,落突然皺起了他那纖細的眉,羽看著落的身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隻見那白霧繚繞的崖壁上,一抹身影在極速的下降著,還沒落地,就傳來幕勤那獨特的微帶暗啞的調笑。
    “小落,小羽,叔叔回來了,有沒有想叔叔啊?”說著在那草叢中輕輕幾個起落,停在了落的身邊。“叔叔,這麼早就回來了?不在外麵多玩玩麼?難得出穀!”羽抱起小白朝幕勤問到,懷中的小白看著幕勤兩手空空的,什麼也沒有,不滿的呻吟了一下說:“幕勤叔叔,你沒帶好吃的回來麼?”說完還期待的看看幕勤,希望他隻是把那好吃的藏了起來,兩隻熟睡中的血蝠聽見小白的聲音也張開那金色的小眼睛,看了看幕勤。
    “那個……”幕勤尷尬的笑笑,如果告訴他們,他在路上已經把白瑩準備的好吃的吃光了,那絕對會遭到兩隻血蝠的圍攻的,所以,還是不說為妙。“外麵的東西哪有小羽做的好吃,出去這麼久我都沒有好好的吃過一頓飯,小羽,今天做什麼好吃的為叔叔洗塵啊?”說完還奸笑的瞧了瞧落,五對白眼準確無誤的丟給了幕勤。
    在斷峰崖下,方圓百米。半空終日都被白霧覆蓋著,隻有少數幾個地方白霧非常的稀薄,甚至很少有白霧籠罩,幕勤的小木屋就是一處,還有一處是在離斷崖五十裏的地方,那裏灌木叢生,許多罕見的植物在那陽光的照射下茁壯的生長著。
    這一帶是遠離斷崖的中心地帶,就算是落,平時也是鮮少會來,因為在那齊人高的灌木中隱藏著什麼。誰也不知道,隻是許多的小動物誤闖進去之後就再也沒出現過。深入灌木中間,陽光更加的耀眼,在那陽光充足的地方,生長著一株百米高的紅杉樹,巨大的樹冠把生長在它下方的植物全部籠罩著,奇怪的是,在紅杉樹下,都是生著一些藤蔓植物,青翠的藤蔓藏繞著那筆直的樹幹,向上攀爬著。
    那隨處可見的灌木在離紅杉百米處便不再生長,在那棵紅杉樹外形成了一個百米範圍的包圍圈,所有的灌木都包圍著這株紅杉,禁忌似的不敢靠近一步。而怪異的是,在那株紅杉樹下不隻有那些攀爬的藤蔓植物,一株紅的滴血的植物在紅杉樹的陰影下健康的生長著,紅色植物的根係旁,就連一株雜草都見不到。如果在千年前,那麼當時的人們一定認識這株植物,可是千年來這種植物漸漸的在人世間消失了。
    所有的記載都隨著它的消失而沒有了,這株紅色的植物叫做“血蠱”,血蠱喜生長在極其潮濕的地方,而且其根會插入紅杉樹的根莖中,吸收紅杉的養分,所以在所有的條件都事宜的情況下它才能開花結果,想要得到血蠱果很不容易,血蠱百年開花,百年結果,其結出的果實是一種極毒的蛇類賴以生存的食物,這血蠱的守護著就是‘血蛇’,這種蛇體積極小,隻有十寸長短,隱匿在血蠱的植株上,全身的顏色和血蠱一樣,似那紅豔欲滴的血。
    這株血蠱上正結著大大小小十幾顆的血蠱果,在一棵稍大的血蠱果上,一圈凸起的枝幹纏繞著,仔細一看,一條小小的血蛇吐著紅紅的蛇信,正在啃噬著這已經成熟的血蠱果,那被啃噬開的傷口上向外滴著鮮紅似血的汁液。
    斷崖下的小溪邊,幕勤把采摘的千年人參用溪水洗淨,那已經長成人形的人參被幕勤洗淨後,被他隨手丟進了身後的竹樓裏,那竹樓裏還有著許多稀有的珍貴藥草,掬一捧水幕勤洗了洗粘上灰塵的臉,遠遠的他突然看見了一隻毛色油亮的山雞,咧嘴嗬嗬一笑,看來今天有美味野雞肉吃了!身形一動,幕勤消失在了小溪邊。
    山雞不斷的在灌木中穿梭,幕勤背著藥籃在後麵追著,眼看山雞就要被幕勤抓住,在前麵奔跑的山雞突然一竄,跑進了灌木深處,無奈,幕勤高高躍過灌木,待他身形落地哪還有山雞的影子,幕勤四處找了找,依然沒發現,隻好作罷。
    就在此時,突然飄來一陣異香,幕勤使勁在空氣中嗅了嗅,那淡淡的異香盡然變得濃鬱起來,幕勤側過身,出現在眼前的是一棵高大的紅杉,杉樹下生長著許多藤蔓植物,幕勤在空氣中嗅了嗅,朝著散發出濃香的地方走了過去。
    在那高大的紅杉樹下,一株紅的欲要滴血的植物出現在幕勤的眼前,幕勤好奇的看著那株散發異香的植物,慢慢的走了過去,在那陰暗的樹影下,唯獨那一棵植物生長著,不像其他的植物那樣,就算沒有陽光它在那陰暗的角落裏也茁壯的生長著,顯得朝氣蓬勃,那紅豔的果子正散發著甜香。
    幕勤見了咧嘴笑了起來,沒想到,追個山雞居然讓我發現了這麼奇特的植物,伸手,摘下了一棵紅果,李子般大小的果子,泛著甜膩的香味,幕勤用手擦了擦,一口咬了下去,入口甜香的氣息融入嘴中,甜卻不膩,入口即化,幕勤美滋滋的幹掉了一棵果子後,又看向那結著十幾個果子的灌木,呐呐說道:“這麼好吃,不摘也是浪費了,摘幾個帶回去給那些小家夥吃,說不定……”幕勤想著,順手就要摘果子。
    突然,一隻紅色的枝條纏到了他的手上,手上一疼,幕勤狠狠的拋開纏繞在手上的紅色枝條,定睛一看,猛然發現,那哪是枝條,明明就是一條十寸長短的血紅小蛇,小蛇快速的向它遊弋過來,“噗”手上的鐮刀毫不留情的砍向紅色小蛇,一刀兩斷,從那斷開的蛇身中流出鮮紅的血液,幕勤馬上盤腿坐下,試著用內力把毒逼出來,內力運轉一周後,盡然沒有發現任何的毒素,隻是那傷口上流出了淡淡的血跡。
    “呼……原來是無毒蛇啊,嚇我一跳,看那那麼鮮豔的顏色,原來是嚇人用的,嗬嗬,那美味的果子我就全部收下了”說完幕勤就把樹上的果子都摘了下來丟進了身後的背簍,向四周打量了一下記住地方便頭也不回的走了,隻留下那地上斷成兩節的紅色屍體,幕勤的身影消失在灌木從後,那地上血紅的小蛇,慢慢的身化成一灘血水融入了地裏。
    木屋內,燃燒的燭火跳躍著,桌上圍坐著三人,兩隻肥肥的血蝠看著幕勤神秘兮兮的表情,不滿的瞟了眼幕勤後繼續趴落的肩頭睡覺,雪白的小狐坐在一側的木凳上,好奇的看著幕勤,想知道他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幕勤看著正在看他的眾“人”神秘的嘿嘿一笑後,拿出了一個密封的瓷罐哼聲說道:“你們猜猜,我找到了什麼?”說完後還很期待的看著眾“人”,落很不給麵子的丟了一記白眼後站起身說道:“叔叔,很晚了,我去休息了,有什麼,明天再說!”轉身就向大門走去,幕勤一看落要走了急忙叫道:“等等,小落,呐,你看,這是什麼!”說完打開了那密封的瓷罐。
    頓時一陣幽香襲來,一室的甜香飄蕩開去,趴在落肩頭睡覺的兩隻血蝠,好奇的睜開了睡意朦朧的小眼睛,看著散發香味的瓷罐,幕勤笑嗬嗬的拿出一個果子遞給羽,羽接過那果子,一陣幽香撲麵,羽聞了聞那鮮紅的果香,頓時神清氣爽。
    “這是我在北邊那灌木林裏發現的,很好吃,所以就都摘了回來,還被一隻不起眼的小蛇咬了一口,幸好那小蛇沒毒,嗬嗬,小羽吃吃看,呐這些給你,小落,小白,……喂!臭小蝠別搶,別搶!”幕勤滿意的看著眾“人”陶醉的表情,也隨手拿了一棵咬下去,濃香撲鼻,口齒留香,“對了,小落,小羽,明天我就要閉關,用那靈芝配藥,這次閉關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出關,小羽,你一定要做好吃的飯菜送來給我哦~”說完還向羽眨了眨眼睛,羽無力的笑笑,落轉身消失在了夜色中。
    第二天,羽照常給幕勤送去了早飯,可敲了半天的門都沒有人回應,這時落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撇撇嘴,做了個無奈的姿勢,羽好笑的看了眼落,輕輕的推開了門。
    幕勤還躺在那床上熟睡著,看來還沒有起床的打算,羽把飯菜放在了桌上開口喚道:“叔叔,起床了,今天你不是要研製你思考了很久的‘大補丹’麼?怎麼又要偷懶了?”羽笑說著,見幕勤還是沒有反映徑直的走了過去,可才走幾步突然的停了下來,麵色泛白的看著那沒有一點起伏的薄被。
    這時落也走了進來,看到羽僵直的脊背,問道:“羽,怎麼了?”說完還看了看那熟睡中的人,無奈的渡步走了過去,可剛剛走到羽的身邊時,他也猛的停下了腳步,他眼前出現了麵色死白的幕勤,“這……這……”。
    幕勤安靜的睡在那柔軟的被榻上,麵色是沒有血色的死白,落驚呆的看著那床上的人,口裏發出不能相信的呐呐聲“怎麼,怎麼會這樣?昨晚……昨晚不是還好好的嗎?怎麼,到底是怎麼回事?”說到最後落幾乎是歇斯底裏的咆哮了出來。
    羽沒有看他,他走到床邊坐了下來,掀開被子,抓起幕勤的手把脈,然後又不死心的探了探鼻息,接著又摸了摸脈搏。羽呆呆的把從頸脈處移開,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人稱“醫仙”的幕勤就這樣不明不白的死了,甚至連死因都無所得知。
    羽轉頭,麵色死白的看著緊緊盯著他的落,眼裏再也掩飾不住的悲哀彌漫著,落不可置信的搖頭,:“不,羽,你再看看,再看看,你不是把叔叔的醫術都學會了麼?怎麼就救不了他,他肯定是在開玩笑,對,肯定又是哪種假死的藥,他不會就這麼容易死掉的,他還要守著我,好讓我不能出去,他不會死在我前麵的,羽,再……再看看好麼?求你,再看看,再看看啊!!!”落對羽吼了出來。
    兩步跨到了床邊,拉起幕勤的手,僵硬蒼白的手,無力的任落抓著,落細細的摸著幕勤的脈搏,緊張的屏住了呼吸,可這一切隻是徒勞,就算是假死的藥,也不能讓任所有的脈搏都消失,種會有那一點點細微的幾乎感覺不到的跳動,可幕勤冰冷的手腕處盡連一點點細微的脈動都感覺不到。落頹廢的放開幕勤的手,那蒼白的手失去了支柱直直的跌到床沿邊發出“嘭”的撞擊聲……
    “怎麼會這樣?怎麼……”羽眼中滑落了淚珠,八年來對他們無微不至照顧的幕勤就這樣死了,連最後一麵都沒見到,就在昨晚,他們還責怪幕勤神秘,就在昨晚他們還開心的吃著好吃的果子,怎麼會呢?隻是過了一個晚上,隻是一個晚上!站在床邊的落“撲通”的跪了下來,眼眸死死的閉著,仿佛不願看見那蒼白的身體,狠狠的磕了三個響頭,重重的把額頭都磕出血來,眉心的火焰印記被鮮血染紅,落慢慢的睜開眼睛,眼中的光芒更加的冷冽,開口毫無情緒的說著:“羽,現在隻剩下我們了,……我沒有違背叔叔的誓言,……是他先拋棄了我的誓言,所以……所以今後沒有人可以再阻止我了,沒有人……”
    羽側頭,看著窗外那漸漸被陽光照射的桂樹,眼眸黯淡,今後沒有叔叔的束縛和保護,落和自己又會變成什麼樣子呢?那時還會不會有像現在這麼寧靜的日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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