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月，”燕陽扳過離月的身子，麵對麵的，很近，對方的呼吸都噴在臉上，異樣的蕩漾，燕陽固執的看著離月的眼睛，撕裂的心陣陣的抽搐著，“我告訴你，我就喜歡你了。”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幹？”不帶溫度的聲音從離月嘴裏吐出，他試著沒有看到燕陽火熱的眼神，試著沒有聞到他身上的淡淡的蘭花般的清香，也試著沒有看到他受傷的表情。有一些懼怕，這個溫和的人，身上散發出的固執，讓人難以抗拒的熱情。
    “離月，為何你總是如此的對待我？”燕陽，“世人眼中的絕世芳華，在你這裏就這樣的不值一提嗎？”他想知道他的冷漠，他的抗拒，他的厭惡從何而來。“他能感覺他在無視自己，痛徹心斐。每時晚會一遍又一遍的想著那個吻，那個剛剛貼著又分開的唇，那個能把自己燃燒的熱情，為何轉眼會這樣的冰冷？
    “道不同，”離月不想再和他同居一個地方，每次，兩個人的獨處，總會讓他略有失控的感覺。
    “你是不是怕我得了聖寵，會影響了太子？”燕陽很是直白的，他受不了離月的心中，總是那麼重要的有一個人盤據在那裏，即使知道隻是手足的情意，卻不甘心，自己仿若路的人在他的心上從未有過停駐。
    “因為你，太子受的苦還少嗎？”離月有一點點惱怒，本來這個事情，雖然大家都沒有點破過，但是哪有不透風的牆，滿朝文武，誰又能不知道太子因為燕陽而被皇帝及皇後多次斥責呢？
    “我又沒有做什麼呀？”燕陽不願接受這硬安上的罪名。
    “是，你無過，你的過錯就在於你太於無過。”離月甚至有一點點歎息的聲音，一個念頭閃過，若真的不是對立，仿佛，這樣的人會真的會是朋友。
    燕陽忽然有那麼一點點醒悟，他不接受自己，不是因為自己不夠優秀，而是因為自己是燕陽。繞了這麼大一圈，才晃估明白，原來各自己身上都背負著，永不能調和的矛盾。
    “離月，我記得你曾經極喜歡這個玉佩，”燕陽從懷裏拿出一個晶瑩透明的玉，是一彎月，初三四的樣子，兩邊彎上去，翹立在兩邊，剛好能握在手心裏，用一根紅繩掛著，一紅一白，格外的漂亮。
    離月一眼看去，想起這是在自己十五歲的時候，當時津國的人送來的朝賀，一眼就看上了，和星辰商量著一定要向父皇討要，記得星辰還在說，正好應了名字裏的字，有月不離。可惜沒開口，燕陽就討了去。事後還手持了玉衝著自己得意似的示威。雖然滿麵的笑，卻真正讓他心裏有了極度的討厭。
    “其實當時，我就想，如果玉在我這，你一定會向我討要，那麼我們就可以有機會多聊聊。”燕陽在訴說著一個故事，一個關於一個喜歡別人而做著小小的手段的故事，“引起你的注意真的很難，你雖然極度喜歡，卻仍然沒有開口，我一直在等，等有一天，你會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麼。”
    離月輕哼了一下，“隻是一塊玉而已，我還犯不著吧？”
    燕陽感覺自己太過無力，蒼白的，幾乎也沒有力量支撐著他訴說任何，獨角戲，很難。沒有想過要這麼快的說出來，甚至還想再等等。當初要了這塊玉的時候，每天都在等，等離月會到自己麵前討要，到時候他想著他會逗逗他，會想著他的渴望和得到的滿足。結果隻是一種一廂情願。他並不在乎，或者即使在乎，也不會因此而和自己有任何的交集。
    “月，還給你。”帶著燕陽胸前的體溫，溫潤且透亮的玉，被放在離月的手裏，仿佛放下的不隻是一塊玉，帶著一些落莫，燕陽未留下任何話語，再次從離月的身邊走開。
    誰也不知道，年少的輕狂，還是年少的輕率，隻是這種感覺很難，隻是一瞬間，我們會突然想失去某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