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章 神的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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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IDEB
林嶽習慣性的坐在最後一排,一個足以用來上公共課的教室,卻是一個隻有十來個學生的班級正在上課,一向上課還算比較認真的林嶽,今天卻沒有什麼心思,同學在講台前激情澎湃的講著中西詩歌的區別,也不顧導師就坐在自己的旁邊,林嶽手裏不斷旋轉著筆,腦中總是映著那張臉,盡管他戴著眼鏡,但他那耀眼的光芒卻射到了自己的心底。
就這樣,整節課,林嶽隻聽進了導師說的“下課”二字,別的什麼也沒有,更不知導師何時從自己的旁邊走到講台的,肯定被那八卦的導師以為自己失戀什麼的。早知道晚上就不去那家Sewese餐廳了,真的是自尋煩惱。
先生,請問您想點些什麼?
恩,一份A套餐。
好的,一共28元,請您在旁邊稍等。
他隨意地張望著,卻突然有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
是他!
雖然,是一個狹小的側麵,不知為何,卻一眼認出。隻是,和那天那個水汪汪裝著可憐的樣子完全不同,今天的他,似乎心不在焉,還有那麼點局促不安。
是因為對麵的女人嗎?應該是他的母親吧。一眼就可以看出良好的品味和散發出的商業女強人的味道。隻是,他們之間的隔閡感是那麼的強烈,仿佛就是兩個陌生人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去思考那麼多的問題,那麼多不屬於他的事情。人,或許常常會在無意識的時候做出最真心的舉動。
先生,您點的餐齊了。先生。。。服務員的聲音喚回林嶽的思索,即使他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被一個隻見過一麵的人完全吸引住了。
啊,謝謝。
他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推門走出。
風鈴響起的那一瞬,坐在裏側的那個人也回過頭來,好像在找些什麼。
但留下的隻有那串還在搖擺的風鈴。
林嶽非常享受回寢室的那條TimeRoad,兩旁是有著數十年曆史的梧桐樹,遠處還飄著淡淡的桂花香,穿過熙熙攘攘的主幹道,沿著月亮河,卻是另一番感覺,“這裏完全是偷窺狂人最佳作案場地啊”,林嶽心裏默默想到。可以看到坐在長椅上的情侶,可以看到主幹道上的行人,可以看到籃球場上的小打小鬧。
站在湖邊,柳絮夾著微風拂過臉龐,正當林嶽拉了拉背包的帶子準備回寢室的時候,在不遠處看到一個男生,拿著一個球,不高的個子,身後卻有著一股強大的氣勢,他就像擁有著磁鐵的正極,然後把負極偷偷的移入了林嶽的身體,林嶽自己解釋不了,為什麼這個男孩會對自己有著這麼致命的吸引力,看見第一眼的時候就不可自拔了。
這個男孩很奇怪,正常人運動的時候,就算是近視眼,平時戴著眼鏡,也會脫下眼鏡這個障礙物換上隱形,借著籃球場昏暗的燈光可以看到,這個男孩卻戴著眼鏡。林嶽很喜歡這種暗暗的燈光,記得高中每天都會很晚回家,騎到住宅區門口的時候,遠遠看到家裏泛著淡黃色的燈光,就會感到有一股暖流的注入,充滿著力量。
林嶽看到這個男孩站在45度角,一直練著後仰跳投,投籃時身體保持成一條曲線,有點弓形,後仰時上身向後傾斜著,與下身輕微的成一條斜線,投籃還算準,林嶽想起自己當初練習這個的時候,不是“打鐵”就是“三不沾”,嘴角微微有點上揚,這個一直沉浸在自己世界裏的孩子,終於意識到,旁邊有人,還一直注視著自己,抿了抿嘴,把球扔到了林嶽麵前。
大家好像心領神會一樣,林嶽把自己jack&jones的包扔到一邊。兩個人並沒有單挑起來,林嶽隻是加入了男孩練習投籃的隊伍中。兩個人並沒有給人是第一次在一起打籃球的感覺,默契之外還帶著強烈的節奏感,就好像放著RedHotChiliPeppers的《can‘tstop》一樣,兩人隨著節奏一起律動。
TheworldIlove
ThetearsIdrop
Tobepartof
Thewavecan‘tstop
Everwonderifit‘sallforyou
TheworldIlove
ThetrainsIhop
Tobepartof
Thewavecan‘tstop
Comeandtellmewhenit‘stimeto
盡管好久沒有打球了,但林嶽還是保持著從前的水準,男孩投的很不錯,但林嶽的命中率就是比男孩高一點點,動作就是比男孩舒展一點點。一切都好好的,你來我往,男孩突然像吃不到糖的小孩,負氣似的將籃球砸向林嶽,林嶽也被這突發狀況有點小嚇到,連忙去接球,指甲劃過籃球,發出刺耳的聲音,斷了,林嶽咧咧嘴,有點疼。男孩好像知道自己做錯事了,拿起球,吐了吐舌頭,連忙落荒而逃。林嶽看著這孩子氣的行為,搖搖頭,笑著走回寢室。
“這事從頭到尾都是我自找的”,就算過了好多日子的後來,林嶽還是總會對自己說這句話,誰說不是呢,有時候就會這樣,上帝一發笑,世界上就會多一件永遠都是說不清道不明的怪事發生。
紀昃回到寢室的時候,老大已經在屋裏了,翹著二郎腿,翻著《扣籃》,“丫,一身汗的,去運動了。”
紀昃還有點夢遊,隨便嗯了聲,放好東西,洗澡去了,看來把籃球放在廳裏也不安全,還是把證物給毀掉,紀昃邊脫著衣服邊想著剛才的事情,也不知道剛才那人的指甲怎麼樣了,喲,不就是一指甲麼,一大男人的,從前我大拇指整個翻了,現在也不是活得好好的麼,紀昃邊塗著沐浴乳邊給自己壯著膽。
說不害怕是假的,紀昃從小就不是什麼小霸王,也從不和別人打架。在球場上,打球也是很難得的幹淨,對自己今天突然的動粗也有點錯愕。“哼,叫這人自己活該、倒黴。”就這樣,在自我安慰之後,紀昃同學很違心的進入了夢鄉,完全不知,在另一幢寢室樓的某人正在呲牙咧嘴的DIY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