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迷局  第十二章 悲傷的惡魔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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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霓虹燈彩影的夜都市
    雖然已經接近午夜,但街上川流不息的車輛和行人,演譯著這個都市另類的夜生活。
    喧鬧的CLUB裏麵,狂亂的音樂,誘人的酒香,迷幻的射燈刺得人睜不開眼睛,舞池裏俊男美女摟抱在一起,纏綿的扭動著腰肢;沙發裏,一張張妖媚的笑臉靠在身邊的老男人懷裏,嬌嗔著……那一幕幕,異常的讓人難以入眼。來這裏的人都是逢場作戲嗎?也許吧!
    吧台的圓形轉角處,男孩已經醉得不醒人事,嘴裏還喃喃的說著些什麼。身邊倒著的一堆空酒瓶,看上去喝了不少!不過!也許是醉酒的原因,英俊的臉上多了幾分魅惑,讓在場的女人蠢蠢欲動,忍不住的想要靠近;然而他身上所特有的那種貴族冷洌氣息,又使不敢接近。
    吧台的服務生,眼睜睜看著,卻不敢近身。就連他們經理也是副招了瘟神的表情。
    “翊,你說——讓我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醉酒的皇甫嗣涵嘴裏不停的呢喃著。
    趕來的歐陽楚翊看到了趴在吧台上的人,心內不由得一驚。“涵!醒醒!”他走到吧台拍了拍醉酒的人,心裏的擔憂迅速升級。
    “嗬嗬——你來啦!隻有——你小子會——這麼緊張!隻有——你會緊張!隻有你——”皇甫嗣涵傻笑著拍著他的臉,臉上盡是哀傷,紅紅的眼睛,讓人覺得一不留神就會湧出眼淚一樣。
    “別鬧了!我們回去!”歐陽楚翊往日冰冷的眸子裏帶著些淺淺的憂傷,該來的還是來了!
    “哥!知道我——這裏有多難受嗎?這裏——好難受!難受的——想要——死掉!”他拍打著自己的胸口滿臉的笑意,卻讓人覺得異常的痛心。
    “涵!我知道!我們回家!”十三年來,第一次,他這麼認真的叫自己哥。
    “我不要!為什麼要討厭我?為什麼——哥要討厭我?不隻是他難受,我也難受啊!我這裏也難受!”甩開被拉起的手臂,搖搖晃晃的走進舞池,見人就拉著說。引得眾人一陣尖叫!
    CLUB裏一片混亂,經理和內保眼睜睜的看著客人一個個倉惶離開,一臉的無奈!誰讓他們身旁站著歐陽家族的人啊。那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物!真是有苦難言啊!
    “涵!夠了!”歐陽楚翊看著發瘋的皇甫嗣涵厲聲喝道。嚇得在場的眾人愣了好一會兒。他有些憤怒的抓起他的衣領,揮起的拳頭,卻怎麼都揮不下去。看著他寫滿了痛苦的眼睛,他的心也被深深的刺痛著。他緊緊的閉上眼睛,緩和著心中的怒火。自己曾經不是跟他一樣嗎?命運的枷鎖隻有靠自己擺脫,隻有學會成長,才能淡忘過去。他始終不能擺脫掉那種被束縛的命運!隻有這個時候他才不用偽裝自己,不是嗎?想到這裏,他淡淡的笑了笑,鬆開了抓著衣領的手,旁觀的人,沒有人讀得懂他笑裏的含義,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卻讓人難以忘記。
    “翊,打我吧!打這裏……打這裏……”醉酒的皇甫嗣涵根本就不知道眼前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指著胸口喃喃的重複著
    “回去了!大家會擔心的!”
    葉筱雅看著眼前的一幕,隻是低著頭默默的流著眼淚,那樣的涵,讓她心疼!既然得到了老天的眷戀為什麼現在還要這樣的折磨他!那個人已經懲罰他這麼久了,還不夠嗎?還要折磨他到什麼時候!
    沒人給得了答案,也沒人會去要這個答案。
    “翊!為什麼老男人要簽那個手術同意書?哥一定要這樣對我嗎?如果當時我知道,就算是死我也不會接受的!我討厭現在的自己!這裏——把我折磨的快要不能呼吸了!”皇甫嗣涵拍著胸口,眼中帶著淚水哽咽道,然後直直的栽到翊的肩膀上,痛苦無力的呻吟著,心裏的痛已經快要將他吞噬,他不是故意違醫忌的,他隻是想麻醉一下自己而已。因為他知道過去的已經過去了。那個人不再是自己的哥哥了。從今往後,他會學著放開以前,因為,那個曾經對自己疼愛有加的哥哥,如今是如此的討厭他!不——是討厭至極!
    “過去了!都過去了!一切都會好想來的!”歐陽楚翊輕輕的拍著他的肩膀安撫著,那是眾人所沒有見過的歐陽楚翊,眼裏的表情是那麼的複雜。溫柔的、疼惜的、矛盾的、痛苦的甚至還有一絲同情!
    過了許久,靠在肩上的人或許是睡過去了,痛苦的苦訴變成了斷斷續續的囈語。歐陽楚翊在心裏苦笑了笑,一隻手扶著他,屈膝半躬著身體,側身背起他朝CLUB門口走去。一連串嫻熟的動作,仿佛是自身所攜帶的本能一般。
    月涼如水,夜靜如傷。
    被華麗水晶燈點亮的白色別墅,透著淡淡的哀傷。
    “為什麼——不能——像以前那樣?為什麼——要討厭——我?我——想跟——哥——好好相處,我——不想讓——他討厭我!”躺在床上的皇甫嗣涵嘴裏不停的囈語,雖然閉著眼睛,眉宇間仍是帶著淺淺的痛苦。心裏的痛,沒有人能幫他分擔,因為別人根本幫不了他,一切還要靠他自己。
    醫生幫床上的人檢查完身休,俊海看了看靠在窗邊的歐陽楚翊,又看了看床上的人,然後跟著醫生走了出去。
    窗外的冬夜,冷風掠過,帶著嘶殺般的鳴叫,仿佛要將人吞噬一般。被掩蓋在內心深處的傷疤,一點點的滲出鮮紅的汁液,疼痛無邊的蔓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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