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一章 愛上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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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大家都熟知的高陽公主。
高陽公主是唐太宗的第十七女,太宗也特別寵愛她,因此驕恣無忌。其實嘛,這裏還證明了一點呦,太宗也是個強人阿,這孩子都排到老十七去了,也難怪人家教育不過來啦,所以孩子們胡搞也不能全怨家長啊,對吧,哈哈……
太宗把愛女許配給名相房玄齡的少子,就是小兒子,老二,名叫房遺愛。
說到房遺愛,他和以學識、識才知名的父親不同。說得委婉就是從小討厭學問,卻有一身蠻力。唉,其實就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
那麼這個隻有蠻力的房遺愛,在儒教風行的國度裏,等於是不學無術;驕傲、年輕有魅力的高陽公主,對他根本不感興趣。從一開始就很不滿意,從懂事起,高陽公主沒有受過指責,在任性、奢侈中長大,但對於一生中最重要的婚姻,卻隻能由父皇和重臣們安排決定。對象不是功臣,就是他們的子弟。
公主,不外是給功臣的一件獎品而已。即使目空一切的高陽公主,對父皇決定和選擇的對象,不喜歡,也不能反對。高陽公主氣憤之餘,從結婚那天起就不接納丈夫。
房遺愛卻因高陽公主得寵之故,特受太宗的優禮,遠過於其他的女婿。
他借著父親的威勢,成為唐太宗愛女高陽公主的丈夫,因此被封為右衛將軍,得到了比其他駙馬都尉優厚許多的待遇。難怪大家都想當駙馬,有個皇帝老丈人就是好啊。
有一次,高陽公主與房遺愛帶著大批隨從,到郊外打獵取樂。
高陽公主馳獵之暇,進寺遊覽歇息,忽然被一帥哥吸引,還是個光頭小帥哥。也就是大名鼎鼎的淫僧辨機。
辨機高才博識、譯業豐富,又幫助玄奘撰成《大唐西域記》,至於辨機的詳細履曆無從考證,因為他與高陽公主私通事發之後,寺廟也不肯為他立傳,其他文獻也都對他避而不提,隻能有些零星記載,也不妨礙我們來了解一下他。
辨機他少懷高蹈之節,15歲時剃發出家,26歲被選入玄奘譯場,共同入選的九位僧人當中,辯機最年輕,風韻高朗,文采斐然,尤為俊異。
辯機儀表堂堂,才華橫溢,使他深受師傅的賞識,同儕的愛戴,卻也因此而招惹了是非,以致殺身之禍。
我想他一定是一位溫潤如玉,眼神清澈,充滿了書卷氣息的翩翩佳公子吧。我看咱們房遺愛同學肯定是沒得比滴。
總之,15歲的高陽情竇初開,見到辯機,一下子就迷上了他的風采。
交談中又見這位偉岸倜儻的年青僧人吐辭高雅,見識廣博,更增愛慕情愫。於是立即吩咐將自己的華貴臥具搬至寺中鋪設,並具盛饌邀辯機對酌。
此時的辨機一定是迷茫的,作為一個成熟男子,據說當年的辨機二十幾歲,自十五歲就被選入寺廟,肯定是沒有接觸過女子的,現如今一位活潑可愛,如花似玉的少女闖入了他的生活,並且對他一往情深,不論生理還是心理,都一定有著不能拒絕的理由吧。
此時的房遺愛也由兩位美貌侍妾伺候到別處歇宿,房遺愛也就歡天喜地,心安理得的去歇息了。傻冒吧你!
當晚,辯機便與公主同房共枕。從此之後,一發難收,兩人時相過從。看到沒,幹柴烈火,就這意思。
公主陶醉在女人的幸福裏,她美麗的容貌不需胭脂就散發出玖瑰色的紅暈,眼睛閃爍著豔麗的光澤。雖然,這是有夫之婦與犯女戒的憎人所做出的不可寬恕的偷情,但對高陽公主來說,是有生以來第一次戀愛,是使身心都變得生動、興奮的青春之戀。正因是不可告人的戀情,情火也更為熾烈。
這麼激情。
高陽公主還贈送了玉枕給辨機,說:“不能跟你天天相會,你就當這個枕頭是我,天天抱著它吧”。就因為這個玉枕,由於一次巧合而使事情敗露。
事情是這樣的,街頭有個小偷被逮,他偷的確是價值連城的宮廷之物玉枕,經過官府的嚴酷審問,小偷供認是從一個僧人房內偷來的,就這樣,引起了官府懷疑。
我看這事兒啊,主要就壞在這枕頭上,幹嗎非給小情人兒一玉枕阿,你給一便宜點兒的不行啊,反正就一念想,這也看出情人是公主的壞處了,隨隨便便給一紀念品就是價值連城,唉!又不能背出去賣,一出事兒行了,這就一證據啊證據,行啊……拉啥都沒用了,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官府搜查了辨機的住所,發現蛛絲馬跡,又嚴刑逼供。辨機抗不過,終於供認不諱。早知道早坦白,要不就扛到底,看看,這不是白挨揍了嗎。
太宗怒發衝冠,咬牙切齒,立刻下詔,將辯機處以腰斬的極刑。腰斬,就是把赤裸的罪人放在大木板上,從腰間斬成兩段,這恐怕是世界上最淒慘的極刑了。
一位前途無量的學問名僧,在風華正茂之年,與當朝公主廝混,虧卻德行,慘遭殊死,文人莫不為之暗暗惋惜。
但是老百姓可不這樣想的。他們覺得罪人是平時高傲神氣的佛憎,30歲左右就被視為高憎俊才,居然和天子的千金又是有丈夫的女人偷情破戒的和尚。
這就更撩撥起他們如過年過節般的興奮。當時的佛教以大乘為主,且僅屬於知識階層,是貴族文化的一部分。對一般民眾來說,過分高雅、難解。為求生意興隆,全家平安或治愈疾病,一般市井小民們都依靠道教或道佛混淆如巫術一般的稀奇古怪的東西。
刑場設在長安西市場的十字路口,那裏有一棵古老的柳樹。圍觀的群眾聽說這一次能看到難得一見的腰斬極刑,個個興奮異常。是不是跟民國時期看殺頭抱有一樣的心態呢?
民眾對於身份高的人有悲慘的結局,時常報以掌聲,以發泄平時的怨氣。辯機處刑時,洶湧而來的群眾不斷吼叫、揶揄、嘲笑,擔任刑場警衛的士卒,幾乎喊破了喉嚨,忙著整頓秩序。
深受玄奘、道宣等其他大乘佛教界高僧期許的才俊,年輕而有學問的僧人辯機,在群眾的怒罵和嘲笑裏,受盡難以名狀的地獄之苦,在慘叫聲中斷氣。
不知道這位有才,有型,又有前途的青年,在結束他短暫生命的痛苦瞬間,他是怎樣的心情,他會不會後悔,又或者他從未後悔過對愛的執著?又或者他對自己情欲的放縱充滿懊惱?
辯機處死後,高陽公主的奴婢數十人被處斬刑,表麵上對公主和房遺愛沒有處罰,卻無限期地禁止公主入宮。公主幾乎快發瘋了。她把自己關在臥室裏,不許任何人進去,拒絕吃東西,揪發捶胸,咬破衣服,如瘋狂的女鬼,日夜嚎哭。公主所以沒有隨辯機之後自殺,也沒有真正發瘋,為的是心中充滿憎恨。
這種如鬼般慘厲的決心,才使公主活了下去。她的相貌已沒有了往日的影子,豐滿的臉頰已消瘦,原來洋溢著幸福光澤的瞳孔,如今充滿了陰冷凶暴的光芒,時而象鬼火一般閃過,以前的高陽公主已經隨著辯機消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