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林立忍著某個部位的劇痛，開車回了家。一路上，林立平靜地回味著剛才那一場激烈的彼此全情投入的**。說實話，那在**上是一種痛苦的體驗，而在精神上，卻是一種震顫著靈魂的娛悅。
    把車泊在樓下，林立抬頭看向自己的屋子——他希望看見燈火；可是，沒有燈火。
    那裏的痛好像在加重，火燒火燎的，林立覺得自己站立得很困難，隻得扶著車，低著頭緩了一會兒。
    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色的人影在月光下恍恍惚惚的走過來，腳步很慢，很重，微低著頭，像是在很沉重地思考著什麼，他整個人彌漫的都是一種很憂鬱的氣息。
    是石至。雖然林立跟本看不清石至的五官，可單憑石至的身材輪廓，他就可以很輕鬆地判斷出那是他；或許，連身材輪廓都不用看清，隻是嗅到他的氣息，他也能判斷出那是他；或許連氣息都不用嗅到，隻憑著多少年來建立起的心靈感應，他的感官也能判斷出在某個與自己相關的空間裏，有他。
    林立站著，看著石至緩慢沉重的步子向自己走來。
    清冷的月光下，兩人靜靜地相對站著。
    林立看不見，自己的臉因為疼痛而變得虛弱發白。
    石至伸出雙臂，將林立打橫抱起，向樓內走去。林立沒有掙紮，他用一隻無力的手緊緊抓住了石至的大衣的肩頭。
    等電梯的地方，兩個年輕人也站在那裏，男孩子的手很親昵地搭在女孩子的肩頭，女孩子麵露著很驕傲很幸福的表情。當石至托著林立站在電梯邊上的時候，兩個年輕人不約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他們——他們在猜測什麼嗎？林立閉上眼睛，他不願去想；而石至很平靜的表情，他跟本就不在意。
    石至一隻手牢牢地托住林立，一隻手拿出林立很久以前給他的鑰匙，進了屋子。石至站著甩掉自己腳上的皮鞋，沒穿拖鞋，光著腳，把林立抱到了臥室，放到床上。
    石至把林立的衣服一件件脫下來，一直到剝得光光的；然後，又迅速地把自己也剝光，抱著林立，進了衛生間。石至打開花灑，林立在花灑下站住。石至光著身子去了廚房，拿了一把椅子進來，讓林立坐在上麵，自己替他一點一點地清潔身體。最後，石至用幹爽的大毛巾把林立擦拭幹淨，抱回到床上，用大被子裹好。石至穿了睡衣褲，在大衣櫃裏翻出了一瓶藥膏，自己也鑽進林立的被子裏，輕輕分開林立的臀瓣，小心翼翼地把藥膏塗抹在林立的傷處——清涼舒爽的藥膏讓林立的疼痛立刻減輕了許多。石至又拿過林立一條幹淨的小內褲給林立穿上。
    林立回過頭，無言地看著石至，石至輕輕拍了拍林立的**：
    “睡吧，明天就會好的。”石至說完，鑽出了林立的被窩。
    石至拿著沾滿穢物的林立的小內褲，襯褲，重又向衛生間走去。
    林立昏昏沉沉的，疲倦、困意，讓他什麼都沒來得及想，就死死地睡了過去。
    林立是在一陣溫暖的飯菜香裏醒過來的。早上九點多了，今天是星期六，學校休息，自己也沒課。
    林立試著爬起來，後麵隻是還微微的有些痛，並無大礙了。外麵天蒙蒙亮的時候，好像石至又幫自己上了一回藥——隻是好像，林立睡得迷迷登登的，並不能確定。
    “別起來了，就這兒吃吧。”
    石至托著一個大盤子，裏麵擺著幾樣熱氣騰騰的飯菜，過來放到床頭櫃上。盤子裏放著熬的八寶粥，蒸的小巧玲瓏的包子，雞蛋大餅，還有蒸的軟軟嫩嫩的雞蛋羹，外帶著兩碟子拌的花花綠綠的小菜。
    “你做的？”林立不相信地望著石至。石至正拿了一個小馬紮，坐在床邊，要陪著林立一起吃。
    “我們公司做飯的李師傅打電話遙控我做的。”石至邊說，邊把筷子湯匙遞給林立。
    “到明年春天我可能一直都得住在這兒。”石至很平靜很隨意的聲音說道，順便把滿滿一匙的八寶粥送進了嘴裏。
    林立看了一眼石至，也是很平靜很隨意的聲調：
    “隨你。”
    林立早就想過：他們有一天真的分手了，如果石至大富大貴高高在上，那自己的心會安寧平靜；可如果有一天石至淪成了身無分文的乞丐，流浪街頭，隻要自己看見，自己一定會把他撿回來的。
    愛情也許不在了，但真實的過去還在。
    石至淡淡地看了一眼林立——這是他今生認定了的愛人。
    林立知道，石至該是醞釀著什麼陰謀，不然，他不會如此平靜地麵對著自己的背叛。
    林立不知道，到底有多少的風雨等待著自己的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