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施舍的文字 9000米的高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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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愛麗絲丟失了通往仙境的鑰匙,她應該難過地往回走,還是蹲下來難過地哭泣?
-----------題記
有時候我在想:為什麼我會在一大群朋友中突然就沉默,為什麼在人群中看到個相似的背景就難過,看見秋天樹木瘋狂地掉葉子我就忘記了說話,看見天色漸晚路上暖黃色的燈火我就忘記了自己原來的方向?
我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這麼快站在19歲,站在成人的門口等待破繭般撕裂的痛。一直以為自己會一直是那個提著羽毛球拍在球上上揮汗如雨的孩子,會一直是那個和朋友無論男女都勾肩搭背地在學校裏橫衝直撞的孩子,會一直活在18歲,一直活在單車上的青春裏,永不老去。現在卻悲傷地發現---我遺落了我的18歲。
我對自己的過去開始一種決絕的割裂,如同一種背叛,我將那個憂傷的寂寞的孩子孤獨地留在她的18歲,將那個怕黑怕人多怕孤單的孩子孤獨地留在那片黑色的大地上,然後一個人如同誇父一樣朝著成長義無反顧地奔過去。
我甚至忘記了自己曾經是個那麼乖戾的孩子,盡管現在在別人眼裏,我依然是個乖戾的人,可是隻有我自己才明白,我已經變得失去了所有的棱角,變得不再愛去計較一些什麼事,不再愛去爭一些什麼事,以前那個倔強而任性,衝動而自負的孩子被我留在了逐漸向後奔跑的時光中,我聽不到她的哭泣看不到她的臉,可是我的心為什麼像刀割一樣痛?
直到現在我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人總要走陌生的路,聽陌生的歌,看陌生的書,才會在某一天猛然間發現,原來費盡心機想要忘記的事情原來真的就那麼忘記了。我想看看地麵上有沒有成長的痕跡,看看那條痕跡是不是悄悄地向前蔓延了很多。我知道隻有自己才能感受到的疲憊,如同用很多很薄的刀片在皮膚上劃出很淺很淺的傷痕,那種隱約但細膩持久的疼痛,有時候會被忽略,有時候卻排山倒海地奔湧到我的麵前。
陽光從枝葉間穿透下來的時候,成為一塊一塊很小的碎片,紛亂地掉落在我的窗前,而我所謂的自由,必須要放棄另一段自由之後才可以得到,這一切的一切,我隻希望擁有自己不被打擾的隔膜,裹緊毯子,在夢境中走完我的旅程。
我將把我的憂傷帶上9000米的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