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先愛的人已輸在了最初 Part 28 無須太過執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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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順利麼?這樣幾個字自邱桐唇邊漾出,不用多說什麼,其實許多事,他都明白。
霍倘取過他身旁的酒瓶,替自己倒了酒,這次卻隻是四分之一。舉起酒杯,不急著喝,隻是放在手中輕輕旋轉。
“怎樣才可以稱作‘順利’呢——”不是在詢問,隻是他的自言自語而已。
邱桐垂下眼瞼,長長的睫毛打在燈光下詭異的臉頰上,整個人渲染著一抹讓人痛心的脆弱。
“方少白還好麼?”邱桐突然問。
把玩著酒杯的手又是微微一滯,聲音卻毫無起伏:“好的不能再好——”
“哦?”詫異道:“怎麼講?”
“哼。”
想了想,有些小心翼翼的問:“那你和他——”
“形同陌路——”
邱桐輕撫了撫額頭,聲音裏透著無奈;“果不其然。”
又是一聲冷哼,“有些事情,他看的太重,於是最後受傷後的便也是他自己——”
“其實你什麼都明白,可是為什麼還要和他慪氣——”邱桐也舉起麵前的酒杯,輕抿了口。
霍倘斜睨一眼;“你當所有人都和你脾氣一樣好。被他欺負了多次卻依舊待他為知己——”
邱桐輕輕笑了笑;“我知道他隻是孤獨而已,他沒有壞心的,從來都沒有——”
“我知道。”不似剛才的語氣,霍倘此刻的表情嚴肅,聲音裏透著倔強的認真。
“唉。”邱桐歎了口氣:“不要和他太計較,除了你,他便再也沒有什麼朋友了——”
“我知道。但是——”握著酒杯的手緊了緊:“如果他拿何契來測試我的底線,那麼我不會就這麼輕易任他這樣任性下去——”
邱桐的眼神暗了暗,舉杯將酒一飲而盡,卻因不勝酒力而嗆住,身體因咳嗽而不斷地顫動。
急忙放下手中的酒杯,霍倘坐了過去,輕輕拍著他的背:“你身體不好,何必勉強自己——”
抬起頭對他笑笑:“我沒有勉強,隻是許久沒和你這樣一起聊天品酒了,一時有些感觸——”
“總之下次不許喝這麼猛。”霍倘叮囑他,邱桐乖乖的點點頭。
外麵的音樂嘈雜都在這一方天地裏被隔絕開來,許是這樣的情景太讓人懷念,且此刻兩人的心境原因,於是閑聊著便又說起了以前的事情。
“很久了呢。”邱桐低語。
“恩?什麼?”霍倘的有些詫異。
“我們認識很久了。”
“是啊,真的很久了。”霍倘也不禁感慨:“想想當時你我的模樣,再看看現在,我們真的變了許多。”
斜了他一眼:“還總說我,你也不一樣裝老成。”
淡笑著搖搖頭:“我這是發自肺腑。”
忙了一天,邱桐有些疲憊的靠著在沙發上:“緣分真是奇妙的東西。誰能想到在你我第一次相遇的八年後,能再次遇見,並牽絆至此——”
霍倘有些擔憂的望著他:“那些其中不愉快的回憶還是算了,我們不說這個。”
擺擺手:“無妨的。現在看來,那些隻不過是過去的事罷了。倒是對於你——”邱桐轉過臉望著他,眼裏閃爍著卓光:“我希望我有資格做你一輩子的朋友。”仿佛每一個字句都是由內心最深處發出。
霍倘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有些怔愣,片刻後便輕輕拍拍他的肩:“小桐,不要這樣,如果說朋友,那麼沒有人比你更有資格——”
“嗬嗬。”雖然是笑,可那笑聲裏卻透出說不明道不出的意味,似乎比落寞更加落寞,比孤獨更加孤獨。
突然,口袋裏的手機震動起來,霍倘取出來看了看,竟然是何契打來的。原來不覺間竟然已經過了午夜十二點。
“何契麼?”邱桐斂了情緒,有些促狹的望著他。
霍倘淡淡應了聲,起了身:“今天先這樣吧——”
“恩。”點點頭:“路上小心,要記得時不時來看看啊,千萬不要把這裏忘了——”
“怎麼會忘呢——”
兩人出了‘Finding‘,吧員打好了車,霍倘坐進去,隔著車窗,看著那人靜靜地站在門口,嘴角揚著那淡淡的溫和的笑意。點點頭,對司機低語:“去T大。”
車上,霍倘又陷入了思緒之中。喝了些酒,回憶了過往,仿佛心情釋放了許多。有些事情沒必要太過執著,越是如此,便越容易受傷。
霍倘突然想,如果有一天他真的傷痕累累,‘Finding’還能夠成為他逃避和療傷的地方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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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在T大門外,下了車,霍倘站在門外望著校園裏,突然覺得一切都是那麼的陌生。上前走了幾步,意識到今夜他是回不去了。
取出手機,靠在大門的欄杆上,微風從背後吹來,伴隨著樹葉的沙沙聲,斑駁的陰影印在地上,恍恍惚惚。
527。
何契在宿舍裏不停的原地繞圈圈,繞得孔陽和鄭和頭都暈了。
自從傍晚回來,就見何契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卻也不見霍倘的人影。
看了看何契,鄭和正要俯身對孔陽說些什麼,一陣手機鈴音響起。
何契急忙接起,話還未問出口,那邊的聲音卻已經傳了過來:“是我。”
“恩。”何契緊抿了唇,輕輕應了聲。
“我今晚回不去了。”
“你現在在哪裏?!”
聽到他焦急的聲音,霍倘的心裏暖暖的:“學校大門外。”
“等著我——”掛了電話,何契披上件外衣就衝出了宿舍。
孔陽急忙起身坐起:“小契,你——”話沒說完,便已經沒了人影。
收了電話,霍倘轉過身,眼神注視著校園裏,想象著那人匆忙跑過來。自己也許會被訓斥吧,可是為什麼會這麼期待呢?有些無奈的搖搖頭。
可是等了很久卻也不見何契的身影,霍倘不禁有些著急。
正擔憂間,便看見了何契的身影。遠遠的跑來,他早已上氣不接下氣,身上雖然穿著外衣,可腳下卻依舊穿著拖鞋。
兩人隔著大門站著。霍倘皺了眉:“怎麼這麼慢——”
霍倘不好意思:“那個,剛跑的太急,鞋跑飛了,後來又跳回去撿了。”
輕敲了敲他的頭:“這種事果真隻有你幹的出來。”
何契揉揉腦袋,不滿的撇撇嘴,卻也不辯駁,誰讓他說的是事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