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先愛的人已輸在了最初 Part 21 原來隻是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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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慢慢的向宿舍的方向走去。
何契無力的偎著霍倘,突然開口:“我想去風鳴湖。”
攬著他的手緊了緊,霍倘皺眉嗔他:“這麼晚了,你又剛溺水,還是回宿舍休息吧。”
“不。”聲音輕輕的,卻透著倔強。
知道拗不過他,霍倘無奈的歎了口氣,點點頭:“好吧,不過不能太久。”走到他麵前,蹲下了身。
“你、你幹什麼?”
“背你。”
一陣風吹過,何契的心跳的有些快:“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這次輪到霍倘執拗了:“不行。”
何契無奈的歎了口氣。看了看周圍,並沒有什麼人,於是慢慢俯身趴到他背上。雙手環住他的脖子,雙腿被他的手勾住,整個人的重心便壓了上去。
霍倘雖然隻比何契高一些,可是這樣背著他,卻一點都不吃力,邁的步子依舊瀟灑穩健。
一路走過,不知是天意還是運氣,竟真的沒有什麼人。這倒讓何契懸著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如果被人撞見他們這個樣子,還指不定會被這麼說呢。這年頭,沒辦法,人言可畏呐!
霍倘靜靜的背著他,感受著背上何契的心跳陣陣傳來,他的體溫,他的鼻息,都悄無聲息的裹住自己。霍倘不說話,隻願記住並體會這樣的時刻。隻是依舊掩飾不住的,是心理那抹不去的奢望。
何契不適應這樣的霍倘,這樣被他背著自己會胡思亂想。於是想要找些話題,想了想,決定還是問自己最想要知道的事:“你和方少白之間——”
何契問的毫無底氣,畢竟這樣的問題是關乎到對方的隱-私,可是自己三番兩次成為眾矢之的,並且早已將兩人看做自己的朋友,這樣問,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霍倘頓了頓,停下腳步:“我們之間沒什麼、”繼續向前走去。
又是這樣的回答,何契心理突然湧上一股火氣,“鬼才相信你們之間沒什麼!”
“你——就真的想知道麼?”
“當然了,你們都是我的朋友啊!”
霍倘笑的苦澀,輕輕的自言自語:“在你眼裏,你和我果真隻是朋友而已——”
“什麼?”何契沒有聽清,半晌聽不到對方的答話。心裏突然覺得有些委屈,於是在他背上亂晃動起來:“霍倘,我當你是朋友才這麼問,我這是關係你,可你呢,我在你眼裏連個朋友都算不上麼?”
霍倘任他亂動,突然咧嘴笑了,可眼神卻溢出糾結的意味。
這笑聲徹底激怒了何契,他用力推開霍倘,嗖的一下跳了下來,可是腳步不穩,重重的摔倒地上。
霍倘心下一驚:“小契!”急忙轉身奔了過來,可還是晚了一步。
何契心下委屈外加疼痛,惹的他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可就是倔強的不讓他流出來,開玩笑,他男子漢大丈夫一枚,怎麼能這麼輕易的流眼淚!
霍倘猛的撲過去將他緊緊的箍在懷裏,許久許久,何契驚愕的忘了掙紮。
這個懷抱——好溫暖。他仿佛能感受的到對方的心痛,可是為什麼會心痛呢?痛的連自己的眼淚再也忍受不住滑出眼角,在臉上留下淡淡的痕跡。
這裏離風鳴湖隻有幾十米。何契望著湖麵,淡淡的流著淚。好奇怪,這樣的心情到底是為什麼。
“怎麼哪裏都看得到你們親熱的身影——”
何契睜著迷茫的淚眼望著來人:“方、少白?”天,怎麼又是他?!
霍倘複雜的眼神瞥了過去,扶起地上的人:“回宿舍。”
何契掙紮:“可我們還沒去風鳴湖——”
“改天再去。”
淡淡的語氣,眼神隻關切的望著懷裏的人,方少白的存在自始自終仿佛都沒有入霍倘的眼裏一樣。不覺間,方少白的拳頭緊緊的攥在一起。
站在原地,望著兩人離開的方向許久,方少白走到風鳴湖畔,坐在石椅上,靜靜的望著湖麵出神。
傍晚。
草地裏不時傳來蟲鳴聲,卻遠比夏日時要低少許多。
身後傳來清淺的腳步聲,他沒有回頭。
何約走到石椅旁,慢慢坐了下去,和他一樣,也靜靜的望著平靜的湖麵。忽的撿起塊石頭投入湖心,卷起一圈圈漣漪。
“還是這樣好看。”她似乎在自言自語。這樣動態的美,不像那靜著的湖麵,內裏暗流湧動。
許久,兩人都沒有說話。
片刻後,方少白終於打破了沉默:“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裏。”
何約手裏把玩著一株長長的草;“在路上碰到霍倘和我哥了。”
又是一陣沉默。
何約抿抿唇,終是仰起臉,問他:“你——喜歡的不是我哥吧?”
方少白的眉頭微微挑了挑:“為什麼這樣問。”
何約輕笑:“其實,真的很明顯。”
方少白的表情變的嚴肅:“也許吧。”
“你和霍倘之間——”
方少白突然起身,“這不關你的事。”
淡淡的話語,卻那麼的傷人,何約的臉色有一刹那間的蒼白,可隨即還是笑了笑,答道:“對啊,不關我的事,隻是隨便問問而已。”
方少白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輕輕的,一句淡淡的“對不起——”傳來,身影漸漸向宿舍樓走去。
何約驚愕的望著他的背影,‘對不起’麼?為什麼會對不起呢?因為總是對自己說很重的話語麼?何約突然覺得,原來這句對不起,聽起來也是那麼的令人無力呢。
她坐回石椅,靠在椅背上,望著夜晚的星空。
沒有什麼明亮的星星,隻有一彎月牙有些微弱的散發著冷冷的白光,卻莫名的讓人心冰涼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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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契霍倘一回宿舍,孔陽和鄭和即刻奔了過來,關心的問他:“小契,這到底是怎麼弄的啊?”
孔陽有些責備的望著霍倘:“你怎麼都沒好好照顧他、”
“不會有下次了。”霍倘的表情嚴肅,卻透著說不出的疲憊。
孔陽斂了語氣,拍拍他的肩:“我隻是擔心小契而已。別放在心上。”
霍倘無力的笑笑。
三個人圍著何契團團轉,又是給他倒熱水,又是替他揉腿,又是替他擦臉的,害的何契心裏著實過意不去:“那個,其實我真的沒事,我自己可以的——”
“不行!我說你有事就有事!”孔陽擺上了舍長的架子,替他擦著臉,說著加大了手上的力度。
何契怪叫一聲:“舍長,疼啊!”
鄭和也在一旁嗤他:“你還知道疼啊,竟然讓自己溺水,你說你能幹個啥!”
何契不滿的嘀咕:“你怎麼比我老媽還囉嗦啊?!”
“你說什麼?!”鄭和佯怒。
何契知趣的縮了縮脖子;“我說你比我老媽還貼心——”
“這還差不多。”
霍倘坐在他旁邊,扳過他的腿搭過來輕輕揉-捏著,罕見的沒有加入數落何契的陣營。
孔陽和鄭和兩人對視一眼,眼神交彙下,雙雙點了點頭。
孔陽輕嗔他們:“好了,還讓我們伺候到什麼時候啊。你倆可真夠麻煩的!”
“嗬嗬。”何契不好意思的笑笑:“下次絕對不敢了。一定誓死保護好自己,如果保護不好,絕對不出現在大家麵前!”
另外兩人額頭劃過一絲黑線,著手收拾東西。
看著他們,何契訥訥的問:“這麼晚了,你們這是要去哪兒啊?”
“這不明擺著麼!”
“包夜!”
何契提醒他們:“可明天早上有四節國際經濟學啊!”想起那個老師他們就頭疼,隻能說做變-態的老師容易,但變-態到這份上的,那人還是頭一個……
孔陽和鄭和瀟灑是揮揮手:“明天早上記得給我們占座位啊。我們鐵定上課前趕回來——”
聲音越來越遠,宿舍再度恢複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