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82章 隻是劍傷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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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大哥……”
    月卿心中劃過一絲不明所以的情緒,有點堵,有點痛。他為什麼不信她了呢?就因為她是“一劍奪命”嗎?
    “不要喊我梅大哥!”
    梅潔譽像是突然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猛的將她甩了開來。“梅潔譽何德何能,敢承‘一劍奪命’的一句梅大哥?”
    月卿沒有防備地被他一甩,險些跌倒。站穩後才回過身,聲音依舊平和,“我確實沒有殺他,我沒有理由殺他的。”
    夏侯影閑跟她半點關係也無,又沒有人買他的命,她為什麼要殺他?
    梅潔譽不敢置信地看著她,“讓你承認難道就這麼難嗎?原來‘一劍奪命’也不過是個敢做不敢當的小人。”
    他,對她真的失望了。
    月卿在心底歎了口氣,他對她的誤解怎麼會這麼深呢?
    “昨日傍晚回來之前,我一直跟你們在一處,回來之後就沒有出過荷風小築。梅大哥一口咬定夏侯影閑是我殺的,難不成你認為我有分身術不成?”
    梅潔譽閉上眼睛,握劍的手緊了緊,“你說你沒出過荷風小築便是沒有出過嗎?你武功如此高強,即便是在夜裏出去了,以我小小的回風山莊又怎會察覺?”
    月卿看著他,麵上浮起一抹苦笑,他竟是半點也不信她了。
    “夏侯影閑是被一劍斃命,身體他處半點傷痕也無,而且,”睜開眼,寒意滲人的眸子死死盯著她,“他的胸口現在還插著那把要了他命的長劍。這不正是你‘一劍奪命’的習慣嗎?你殺家師的時候,不也是這樣嗎?”
    說到這裏,眸中恨意陡增。
    月卿點了點頭,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更加重了一些,勉強笑道:“梅大哥是想為令師報仇嗎?”
    想了想,確實也是如此,殺師之仇不共戴天,為人弟子若不思報仇,便說不過去了。
    “報仇?”
    梅潔譽仰麵望天,一絲水霧蒙住了視線。他怎能不想報仇呢?做夢都想啊,但是,自己下不了手。因為是她,所以,他下不了手。
    “梅大哥……”
    月卿走近他,想安慰,但是她有什麼資格安慰他呢?
    “不要喊我!”
    梅潔譽像是受了刺激般,抽劍便向月卿刺去。
    誰也沒有想到,這突如其來的一劍竟然那麼準地刺入了月卿的胸口。
    月卿安靜地看著深深紮入自己胸口的長劍,有些怔愣,很奇怪的,竟然沒有感覺到疼痛。
    “你……”
    梅潔譽心口一滯,呼吸仿佛停止了。像被燙到一般倏然收手,駭得臉都變成了死灰色,這一刻,什麼師仇?什麼夏侯影閑的死?都拋到了天邊,心中腦中隻剩下了眼前這讓他心痛欲裂的一幕。
    “你……為什麼不躲?”
    為什麼不躲開?他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一步一步地往後退著。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他從來就沒有想殺她啊。
    想到要殺她,比殺他自己還要難過,這樣的他要怎麼會殺她呢?
    但是,現在她的胸口插著的明明是他的佩劍。
    不——
    他搖著頭,繼續往後退。
    “月卿——”
    剛起床要出門散步的齊文軒一出門就看到他的寶貝徒兒胸口插著一把劍,嚇得三魂七魄都快飛了,怎麼會這樣?
    衝過去小心地撫著她,很怕自己一碰她就會倒下去。
    月卿此時才感覺到疼痛,抬起蒼白的臉對齊文軒勉強一笑,“軒師父,我沒事。”
    沒事?
    胸口插著一把劍叫沒事?!
    鮮血順著劍身像泉水般流淌,也是沒事?她當她的血不要錢啊?
    齊文軒氣得幾欲暈倒,出手如電疾點她胸前幾處大穴,希望能阻住奔流的血水。看血的顏色及血流速度,明顯是傷到心脈了。
    劍,暫時是不能拔的。
    “軒師父……”
    月卿看他臉色鐵青,本想安慰幾句的,但是剛開口就被吼了回去。
    “你閉嘴!”
    齊文軒都快瘋了,不知在哪裏摸出一個小瓶子,用嘴咬開塞子,直接就把瓶口對準了月卿已無血色的唇瓣,喝道:“喝下去!”
    月卿乖乖喝下那飄散著清新香氣的靈芝液,眼角眉梢全是笑意。真的好久沒有看到軒師父失控的樣子了,而讓他失控的她竟然一點愧疚感也沒有。自己是不是很沒有良心?
    “小子,過會兒再找你算賬!”
    齊文軒惡狠狠地瞪著失魂落魄、悔恨無比的梅潔譽,摞下狠話。若非月卿需要急救,他不把他廢了才怪。
    橫抱起月卿急匆匆進入荷風小築。
    梅潔譽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所以,他們誰都沒有看到,在荷風小築的廊前轉角處有一雙眼睛將這裏所發生的一切都看進了眼內,並牢牢地記在了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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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淩墨,過來幫忙!”
    一進院內,齊文軒便扯開嗓子喊人。
    小丫頭雲兒正好從房內走出來,看到月卿身上的長劍時,嚇得臉都白了,眼淚嘩嘩地滾落下來。“月卿小姐——”
    “雲兒,去我房裏把我的藥袋拿過來,快!”
    都什麼時候了,還哭!
    雲兒聽了,撒開腳丫子就往齊文軒的房中跑。雖然眼淚還是止不住地往下流。
    “軒師父……”
    剛一開口,月卿便發現自己的聲音較之方才微弱了不少。心想可能是失血過多的緣故。
    “月卿,沒事的,軒師父會救你的。”
    齊文軒堅定地說道,是安慰她,也是安慰自己,雖然以他的醫術絕不會讓自己的徒兒有事,但是他的聲音中還是出現了一絲顫音。
    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月卿白如蠟紙的臉上浮現一朵笑花,她不是擔心自己,而是想告訴齊文軒不要這麼緊張。她相信他的醫術,一定不會讓她死去的。或許,就是這樣她才有恃無恐吧。不知軒師父知道她心中所想會不會氣暈。
    想著,感覺自己的意識在逐漸抽離。她,微笑著合上了眼睛,任自己跌入黑暗之中。
    將月卿平放在床上,想去看雲兒有沒有把他的藥袋拿來,剛轉身便與一人撞在了一起。
    “淩墨?”
    與他撞在一起的人正是司徒淩墨,可能是全身上下的邪佞之氣飆升到了極致的緣故,乍看之下竟然透出了一股惡鬼般的陰鬱之氣。
    “這,是怎麼回事?”
    依舊是淺唱低吟般的嗓音,但是齊文軒知道,此刻,他的情緒一觸即發,最好不要招惹。
    齊文軒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
    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司徒淩墨走到床前,冷邪的眸子瞪著隨月卿的呼吸而輕輕顫動的劍身,緩緩地、緩緩地伸出手——
    “你要幹什麼?”
    齊文軒及時出手攔住他,嚇出了一身冷汗。他是想害死月卿嗎?
    雲兒這小丫頭怎麼還不來?
    司徒淩墨回頭看他一眼,整張臉上笑意盈然,半點不見剛才的冷邪之氣,讓齊文軒非常之鬱悶,若是他沒有看錯,司徒樓主的笑容中竟含著一絲不可錯辨的興奮。
    這?
    “文軒堂主,你的藥袋。”
    正不解之時,小丫頭雲兒抱著他的藥袋進來了。
    拋開所有不該有的想法,將藥袋接過,嘩一聲,將裏麵的東西全都傾倒在了床邊的櫃子上。匕首、皮囊、瓶瓶罐罐,鋪滿了整個櫃子。
    伸手取過那把精巧的匕首,在司徒淩墨的眼神肆虐下,堅定地劃開了月卿胸前的衣服,在醫學的範疇內是沒有所謂的男女之別的。此時,他的眼裏,隻有傷患。醫者,是可以對那逐漸顯露出來的雪嫩膚色視而不見的。
    啪!
    將匕首放在櫃上,又把那個黑色的皮囊拿來,打開之後,看到的是六排大小不一的銀針,眼光一掃,掌心一收,數十枚銀針閃電般刺入月卿傷口周圍多處大穴,在銀針刺入的同時,傷口處的血流速度明顯減緩。
    “雲兒,去多拿些白布來。淩墨,你壓住她,護住她的心脈。”
    司徒淩墨挑了挑眉,貌似很不情願地一手壓在了月卿的肩上,一手印在她的膻中穴。對於映入視線的雪膚,及掌心下熟悉的滑膩感,無動於衷。
    PS:實在是不好意思,俺錯了,老忘了點那個公眾章節,嘿嘿,今天沒忘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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