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26章 氣韻難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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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兄,你與那三個姑娘是在什麼時候認識的?”
藍幽亭斜倚在屏風上,看著梅潔譽換衣服,口中很隨意地問道。
他確實是很好奇大師兄為什麼要將那三名姑娘帶進莊來,大師兄一向都是很謹慎的人,這次怎麼這麼輕易的就將人帶進山莊了呢。
梅潔譽將衣袍掩好,扣上白玉腰帶,整個人顯得神清氣爽,完全沒有了方才的風塵仆仆。
“今天。”
微彈了彈衣袖,他抬首掃了眼藍幽亭,輕輕拋出一句。
“今天?”
藍幽亭身子站直,眉峰微揚,眸中閃過一絲訝異。
他是訝異啊,大師兄竟然把今天剛剛見麵的姑娘帶回來了,這可不是他的個性啊。難道大師兄對那三位姑娘其中之一一見鍾情了?但是不可能吧,依大師兄的性子,在他的身上絕對不會發生一見鍾情的事情。不過,若對象是那位琳兒姑娘的話,或許可以打破這個絕對也說不定啊。
“你想太多了。”
梅潔譽看藍幽亭的表情自然知曉他在想什麼,遂出聲打斷他的胡思亂想。
藍幽亭扯唇一笑,“大師兄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這是不是叫做此地無銀三百兩?解釋就相當於掩飾。
梅潔譽白他一眼,不再說什麼,竟自轉身繞過屏風,往外麵走去。
“哎!大師兄等等我。”
藍幽亭緊跨兩步追上梅潔譽的步伐。既然大師兄對這個話題不感興趣,那他不提就是了,真是一點玩笑都開不得。
“你沒事可做了嗎?跟著我幹嘛?”
梅潔譽微轉頭看了眼與自己並排而行的師弟,對他很是無語。若是他對那三個姑娘真的那般好奇,便自己去查好了,幹嘛跟著他啊,他也不知道她們的來曆。
“師兄去見師父,那我也去給他老人家請安。”
藍幽亭隨意說道,不能隻允許他自己去師父那兒,別人就不能去吧。師父可是他們大家的,不是他一個人的。
梅潔譽再掃他一眼,沒有說話,腳下的動作未停。
他不說話,藍幽亭也不說,二人就這樣慢慢地走著,如散步般,不緊不慢的前行。
沉默在二人之間彌漫。
“唉!”
最後還是梅潔譽低歎了口氣,好吧,他認輸。
“我也對她們的身份感到好奇,但是我不想問,那畢竟是人家的隱|私。不是對她們沒有懷疑,隻是不想細究,原因為何相信你也知道。”
這個二師弟的性子,他很清楚,若是沒有得到答案,他絕對會纏你纏到死,這樣讓他一步不落地纏著,還不如直接告訴他他想知道地事。他將琳兒等人帶來,主要是防患於未然,因為根本不知對方是敵是友,所以放任她們四處遊蕩還不如放在身邊來的安全,這樣對於突發狀況還可以隨時掌握。
其實他們師兄弟對人的戒心都是很重的,二師弟將月卿三人安排在離前廳最遠的荷風小築,自然不隻是因為她們來的突然,而隨意安排的地方,那還是對她們的防範。
藍幽亭笑開,細長的眸子泛著智慧的光芒,他忽然搭上自家師兄的肩頭,沒頭沒腦的說了句話。
“那個琳兒好美。”
梅潔譽眉心攢起,清冷的麵容有些破裂。但還是忍住沒有反駁,因為他知道他的師弟話還沒有說完。
果然,藍幽亭的下一句馬上就出來了,而很顯然的這一句才是他真正要說的。
“但是,那名喚月卿的姑娘才真的是個謎。”
對,那個琳兒,精靈絕美,但是心思單純,小丫頭雲兒隻是個小孩子。
這三個人中最為讓人猜不透的就是那個頭戴帷帽的月卿姑娘。
她,氣質清新溫婉,行事極為低調,雖不像琳兒那樣唧唧喳喳,卻不會讓人忽略她的存在,她的身上好像無形中散發著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力量,讓人不由自主的想去親近她。雖然她在努力地掩藏這種外在的吸引力,但是這種自然而然散發的氣韻是怎麼掩,也不會完全掩蓋住的。
隻是不知,她在武林大會之時,出現在這裏,又是為了哪樁?
明眼人自是看得出來,她會武功,但是武功深淺卻是看不出的。這人不光善於隱藏氣息,還善於隱藏實力。
“我對她真的很感興趣。”
藍幽亭認真地說道,“不過,對她感興趣的,好像不止我一個人而已。”
柳明彥眼中那毫不掩飾的濃厚興致任誰也忽略不了。
梅潔譽也認真對他說道,“幽亭,記得,她們是回風山莊的客人。”
所以,不要招惹人家。
因為根本不知對方是何身份,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他們要如何自處?在敵我未明之前,還是和平相處為是,武林大會召開在即,山莊的平和安全才是第一。所以,不管幽亭對月卿是如何的感興趣,他隻希望在這非常時期,他能收斂一下。雖然知道他很有分寸,但是他還是要提醒一下。
藍幽亭細長的眸子盯著自家師兄片刻,嚴肅的表情突然消失,又恢複了慣有的優雅。
“大師兄莫擔心,我有分寸的。”
梅潔譽點點頭,又抬腳往前走去。
“我們還是先去見師父他老人家吧。”
他還有一些事情想向他老人家稟報。
*********
等梅潔譽跟藍幽亭進到雪回風的書房時,他正在桌前揮毫寫字。那雖年過半百,卻仍舊挺拔的身形,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瀟灑。
梅潔譽、藍幽亭放輕腳步,走到了他的身後。
看著那飛揚遒勁的字跡,不由覺得胸中豪氣萬千。
師父的字,總是帶著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豪氣中透著灑脫,灑脫中又滲著激越,激越中卻暗含著隱隱約約的低迷。一個字中,便蘊含著跌宕起伏的人生百態。
他們都知道,師父的心中有一處他們誰也不能踏足的地方,那裏藏著一個師父永不為人知的秘密。
那個秘密是師父的喜、師父的痛,他們碰觸不到,師父也不讓他們去碰。
很小的時候就知道師父每當夜深人靜之時,都會一個人一壺酒,對月而飲。有時候是無聲的獨飲一夜,有時候是引吭高歌,聲音清越卻隱透離殤。
師父一輩子沒有成過親,也沒有女人。
自他們跟著他時,他便是孤身一人。
一個人過著如修道士的生活。
這麼多年來,除了處理武林中的事務,教他們為人處世的道理,便是在書房中或習字,或作畫。而在他習字或作畫的時候,正是他心思沉靜的時候,他們都不忍心打擾。
師父,其實是很苦的。
“譽兒,回來了?”
雪回風最後一筆落下後,將紫毫筆擱在筆架之上,一邊欣賞著自己的字,一邊開口問著身後的徒兒。
“是,師父。”
梅潔譽恭敬地躬身行禮。
“出去一趟,回來禮倒是多了。”
雪回風回過身,麵容慈祥地對著兩位徒兒。
“師父——”
梅潔譽剛想回報自己此次出去查探到的一些事情,便被雪回風舉手製止。
“什麼事都不要說了,武林大會召開在即,現在我們隻能走一步看一步,盡量做好防範措施。”
“是。”
梅潔譽與藍幽亭齊點頭。
師父的意思他們明白,現在敵暗我明,他們確實不能大張旗鼓的對付敵人,那樣不光會讓他們陷入難堪的境地,還會給敵人一個很好的反擊借口。所以,現在他們要做的就是撒好網,耐心等著敵人入網。
“師父,晚膳時間將到,您今天要不要出麵?”
藍幽亭開口詢問。
雪回風輕頷首,武林同道今日已經全部到齊,若是今日晚宴之時他不出麵,那便是失禮了。
*****
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