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7章 身世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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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絕頂,白雪皚皚,四處蒼茫一片。
陽光傾灑之下,泛著五彩的光芒。
身著雪貂裘衣的小女孩站在蒼茫雪地中,幾與這白茫茫的景色融在一處。若非她黑亮的瞳眸閃著柔和的光彩,及白瓷般的小臉上柔軟的笑容,給這蒼茫大地帶來一絲暖意,還真要把她也作為雪景了。
突然,小女孩黑亮的瞳眸中折射出興奮的神采,小臉上的笑容也更加的柔和,輕輕將戴在頭上的雪帽往後掀開,整張小臉都露了出來,左眼角下方竟然突兀的印著一彎青黛色的新月胎記,那彎彎的形狀,清新可愛,並未遮了白瓷小臉的光彩。
小女孩注視著前方一團靈動的雪球如離弦之箭般向著自己的方向射來。
那雪球在白茫茫的雪地上騰竄跳躍,如雪之精靈。真個是:
玲瓏千般巧,雪衣冷凡塵。
回眸情無限,姣然燦星辰。
靈動翩若風,倏忽影幻真。
小女孩輕撫著躍入懷中的小小靈狐,口中發出澄淨的笑聲,如山中潺潺細流,緩緩流淌在人的心底。
“雪兒,你又不乖了,自己偷偷跑到外麵來,還要我到這裏找你。”
小女孩說的是訓斥的話,但是卻毫無怨怪之意,溫溫的,柔柔的。所以,那小狐更是調皮的跳出了她的懷抱,一個騰躍已經離開數丈,撒歡般在蒼茫的雪地上翻滾跳躍。
小女孩一見它如此,倒也不惱,展開輕功便追了過去,那迅若流星的小小白色身影緊緊追在小狐之後。
一人一狐追逐於蒼茫雪山之上。
悅耳的笑聲響遍整座雪山。
豔陽普照下,整座雪山顯得更加的晶瑩奪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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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卿睜開眼睛,外麵銀色的月光照進室內,灑了一地的清輝。
想起剛剛做的夢,她的唇邊浮現一抹柔和的笑意,美目中卻是一片迷茫之色。
那似夢似真的一幕,在她的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記。
她不能確定那是夢,還是原本就屬於她的記憶。但是它就像是真真切切的發生過一般。不過,這並不重要,即使那是屬於她的記憶又如何呢?已經跟現在的她無關了,現在的她有自己的生活,她有琳兒,有清霧樓的眾人,不需要過去的,真的不需要。
將心底深處隱隱的、小小的渴望壓下去,是的,她不需要過去。
掀開錦被下床,在床頭的櫃子上取了衣服便向室外走去。
今夜看來是難以入眠了。
院中,月華如練。
她抬起頭來,對著空中皓月,眼神閃爍,唇邊綻放一抹如蓮笑容。那在月光下的身影清雅出塵。
忽然,一團雪白的球狀物閃電般向她撞來。
她沒有躲閃,反而伸手一撈,將之抱進了懷中。低頭正對上那雙圓圓亮亮的狐眼,那雙眼睛中的興奮及依賴讓她心中一暖。
“雪兒怎麼跑出來了?”
它不是在琳兒房中嗎?今天一天在她的要求下,小東西心不甘情不願地待在琳兒身邊,看來現在是出來透透氣的。看它此時若有無限委屈的蹭著她,心中更是好笑。
“你白日那般欺負琳兒,怎麼這倒成了你委屈了?”
琳兒被它欺負得才慘。
雪兒聽她此言,吱吱的叫了兩聲,撒嬌地更往她懷裏鑽。
“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以後可不許再欺負琳兒,若是再犯,我可不理你了。”
溫和地說著威脅的話語,輕輕柔柔的,不像是威脅,反倒像是安撫。
雪兒又吱吱的回應了兩聲,圓亮的眼睛無辜至極,引得月卿笑得更開,雙手將它抱起用雪額碰碰它毛茸茸的小臉蛋。
其實有時候她真的想不通,她滿身的血腥,竟然會有那麼多的人願意靠近她,尤其是琳兒。每當她用那雙純潔的靈眸信任地看著她的時候,她都非常的感動,那一刻,她覺得自己是無比幸福的。
現在雪兒這小東西竟然也膩著她,讓她更加覺得不需要那些不重要的過去。
有他們就好了呢。
“走,我們去看看琳兒。”
說著,便抱著雪兒小狐拐進了琳兒的房內。
因為琳兒的要求,她們打小便是住在一個院落的,臥房相鄰,正好可以讓她們親近。這樣想要自己的空間時,可以到自己的房間,想要湊在一起說悄悄話時,便又可以睡在一處了。非常的方便。
進到琳兒的臥房內,掀開紗帳,毫無意外地看到絕美的人兒將錦被踢在一旁,隻著睡袍的身子緊緊地蜷縮在一處,不由地搖頭歎息。
怎麼還是跟個孩子似的。
其實也正是琳兒這孩子氣的一麵才讓她得以毫無顧忌的對她施以關懷和愛護,這樣也才讓她覺得自己對她是有用的,而琳兒是需要她的。
輕柔地將被琳兒踢到一旁的錦被披在了她的身上,見那睡美人因有了暖源而露出甜甜的笑意,她的心中是滿足的。
正在此時,窗外一道黑影倏忽閃過。
月卿柔和的美眸垂下,對著小狐雪兒說道:“陪著她。”
然後身形一閃,房內已然沒有了她的身影。
雪兒眨眨圓亮的大眼睛望著月卿消失的方向,又轉頭看了看床上的睡美人,最終還是陪在睡美人的身邊,閉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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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月卿毫不費力地追上了剛剛那條黑影。不明白這麼晚了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是在琳兒房外。他要幹什麼?
來人身形魁偉,麵籠寒霜,全身上下散發出的都是生人勿近的氣息。
他,是清霧樓主司徒淩墨的右護法影。武功高絕,冷麵無情,平時便少言寡語,沒有必要絕不開口。惟樓主命是從,別人誰都指使不了,就是被樓主寵溺甚深的琳兒他也從不買帳。
所以,要說天不怕地不怕的琳兒小姐怕的也就是這一人而已。
“影,引我出來是有何事?”
月卿淺淺笑言。雖然心中納悶,但是該有的禮貌她也沒有忘記。
影冰眸瞅了她一眼,毫無預警的靠近,舉起一掌就向她劈了下去。
月卿暗吃一驚,千鈞一發之際腰身一轉,險險避了開來。
“影?”
他這是何意?
影見一掌落空,第二掌接著劈下。
月卿見他不答話,掌勢劈得毫不留情,沒有辦法隻有凝神應戰,若不全神貫注,以自己的功力在影的掌下絕走不過十招,她非常有自知之明。
二人一來一往,掌影紛飛,在月光下如翩翩蝶舞,讓人目不暇接。
在走到二百招的時候,一道銀色光芒直射向二人中間,月卿一晃神,被影一掌劈中了頸項,劇痛中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影迅速地接住了她下滑的嬌軀,麵上仍是沁冷一片,沒有一絲表情。
“影,玩得如何?”
皎皎明月下,一條人影突然出現,在地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透著淡淡的詭異。周圍的氣息也因此人的到來,增添了三分的邪魅。
影看著來人,輕點了下頭。
“爺。”
聲音清冷無情,令聽者無不感到沁骨透涼。就是三伏天聽到這樣的聲音也會感覺如身處大雪紛飛的十冬臘月,寒風颼颼。
那人輕哼一聲,自他手中接過了月卿。
影後退一步,低下了頭。
這次是他玩過了,忘了爺交代的事情,幸虧爺及時出手提醒,不然他還會因為久逢對手與月卿酣戰。
“你先回去吧。”
淺唱低吟般帶著淡淡邪魅的聲音傳來,影依言轉身離開。
在影離開之後,那人略帶邪氣的眸子盯著懷中的人兒,微揚了下眉,唇邊勾起了意味深長的笑容。
身形一展,亦離開了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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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卿安靜地躺在床上,床邊坐著一人。
在透窗而入的月光照射下可清楚的看出,床邊那人正是清霧樓主司徒淩墨。
他探手入懷在暗袋中取出一顆白色丸子,塞入月卿的口中,接著右手銀針快速地刺入了她頭上的某個穴位。
他早就說過,他絕不容許自己手中的棋子脫離既定的棋局。
月,不管你以前是誰,現在你就隻是月卿,司徒月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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