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5章 她是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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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武林大會跟往常一樣是在醉城的回風山莊舉行,而今年亦是三年一度的武林盟主換屆之時。回風山莊莊主雪回風德高望重,連任四屆武林盟主,而在他任職期間,武林中亦稱得上是風平浪靜。但是,不知為何,最近黑白兩道暗地裏皆是動作頻頻。”
月卿站在原地緩緩道出,她的聲音柔和中帶著沉穩,如同一曲典雅的古琴曲,令聽者甚覺享受。
司徒淩墨長腿搭上床沿,身子後仰慵懶地倚在了床柱之上,唇角微勾,煞是邪魅惑人。好看的眸子斜睨著月卿,一聲淡淡的幾不可聞的冷哼在房中響起。
“月,連這也想不明白嗎?”
他記得他的左護法可不是這麼笨的。
月卿微微低下頭,“屬下駑鈍。”
其實不是想不明白,隻是不想明白而已。不想明白為什麼人總是要把名利看的那麼重。
“月很聰明的,怎會駑鈍?”
近在耳畔的聲音,令她嚇了一跳。那人涼薄無情的唇就貼著她柔軟的耳垂,冷邪的氣息包圍著她,她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戰,雙手下意識地緊握成拳。
他總是這樣突然靠近她,速度快得她根本就閃躲不開。他明明上一瞬還在床上,眨眼間就已到了她的身前。
她怕他,下意識的害怕這樣的力量。這是她永遠也超越不了的。就因為超越不了,所以,她怕。
這種感覺,好像自己就是那人手中的一隻螞蟻,要生要死端看那人的心情。
其實,死並不可怕。
最可怕的是被那人像對待獵物一般逗弄,時時帶著恐懼的心理,就怕他出了新招折磨你,但又不會讓你死去。你想死,他偏偏不讓你死。那種精神的折磨是人都沒法承受。
她清楚的記得,當他第一次讓她殺人的時候,見到抓來的囚犯看著她手中的劍露出驚恐的眼神,她下不了手。他是怎樣對待那個囚犯的。
他說,既然你舍不得殺他,那就放他一條生路吧。
當時聽他這麼說的時候,她跟那個囚犯都露出了鬆一口氣的表情。
但是下一刻,當那個囚犯的慘叫聲響起的時候,她驚呆了,臉上黏糊糊的,還有股腥味,讓她想吐。
耳邊傳來那人淺唱低吟般的聲音。
“隻要你可以在我數到十的時候離開我的視線,那你就可以活著離開了。一……”
他話音剛落,她就見著那囚犯在地上爬起來不要命的往前蹦,另一條褲管空蕩蕩的,他蹦過的地方流下了一片血紅。
隻是他剛蹦出幾丈遠,在他還沒來得及再躍起之時,他剩下的那條腿也脫離了他的身體。
“二……”
那人好看的眸子泛著邪氣,唇邊一抹淺笑。
沒有了雙腿,囚犯咬牙使用雙手往前奮力地爬著。如曼珠沙華的顏色,在他身後蜿蜒流淌。
“啊——”
隨著淒厲的叫聲,一隻彎折的手掌連著小臂飛向了半空。
“三……”
那人的姿態悠閑,聲音輕緩。
囚犯顧不得飛離自己的手臂,用僅剩的手掌繼續爬著,扭曲地爬著。
血色在她的眼前彌漫了一片。
“四……”
那人喊出“四”的同時,囚犯四肢僅剩的一隻手掌亦毫不留情的脫離了主人。
一得知有逃生的機會,他像所有人一樣奮力地為自己爭取生機。豈止,那人卻是說話不算話的。他喊一的時候,他的一條腿沒有了,但是一條腿換一條命值得,所以他還是滿懷希望。隻是他沒想到,那人喊二的時候,他的另一條腿也沒有了,這時候他還是有求生的欲|望的。當他的一隻手臂失去時,他感到了一點絕望,待四肢全部失去,他已經完全的絕望,原來那人根本就沒有要放他的意思,他隻是在看他掙紮,垂死的掙紮。他狠狠地瞪向了那個執劍的女孩,若非她,他不會受這麼多的苦。
“五……”
“不——”
在那人的“五”字還沒有落的時候,她縱身到了那囚犯麵前,一劍刺中了他的心髒,結束了他的痛苦的生命。
她看到了囚犯眼中的憤恨,是她的一時仁慈,造就了他現在的淒慘。
“我沒想要殺他的。”
那人低笑著,清清淺淺的說道。
她戰栗地盯著那人邪肆的笑容,全身冰冷。從那時起,她對目標下手時,都是一劍斃命,毫不猶豫。這也是在減輕對方的痛苦。
是的,她是那人培養的殺手。
清霧樓旗下殺手堂的頂級殺手。
左護法,也不過是一個在外的名號。其實就是一個殺手。
這些,琳兒自然不知道。
她在學武時的遭遇是琳兒一輩子都不知道的。
在她麵前親切溫和的月卿,在她心目中幹淨澄澈的月卿,其實是一個雙手沾滿了鮮血,殺了無數條人命的殺手。
她永遠也不會讓她知道這件事的。
“在想什麼?”
耳邊淺唱低吟的聲音讓她回過神來。
下一刻,感覺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抬起,恍惚間對上那雙滿含邪氣的眸子,呼吸不由一滯。
“我說過,我不喜歡在我說話的時候有人走神。”
望著那雙還有些迷茫的美目,眼底閃過不愉,手指微微施力,滿意地看到那雙美目中痛楚取代了迷茫。
“樓主。”
她深吸一口氣,平靜地喊道。
不敢掙脫,任自己的下巴落入那人掌中,被迫與其對視。
她知道掙紮無用,所以在他麵前,她從不浪費力氣做不切實際的掙紮。
那樣,正好中了那人的圈套。
如果這一點她還不明白,那這些年她可是白在那人麵前待了。
“嘖嘖嘖!”
司徒淩墨放開了掌心下滑膩的小下巴,退後一步。
“月從來就是最聰明的。”
聰明地想不挑起他的興趣。豈不知,她這樣的表現,正好勾起了他的興致。
或許她不知道,她故作平靜的表相下有一顆亂了調的心。
這是他一早就發現的,可沒想過要告知她。
“樓主過獎。”
雖是如此說,但她知道,那人絕非在誇她聰明。
司徒淩墨甩甩衣袖,探手自懷中取出一枚令牌狀的物事,丟到她的手中。走到門口伸手打開門跨步出了她的房間。
“一個月內解決掉這個麻煩。”
月卿當然沒有漏聽那人臨走時留下的話。翻手查看手中的牌子,在見到上麵的名字時,不由愣了一下。
怎麼會是他?
這個牌子是殺手堂給殺手出任務時所指出的獵物的名字。
她沒有想到這次自己的任務竟然是他。難怪那人要她去調查最近的江湖走勢,原來是因為這樣。
收起那枚令牌,將自己的一身狼狽收拾妥當才上床歇息。
一個月的時間還很長,她可以多一些時間陪琳兒。或許,這也是那人的意思,才給了她比較寬裕的時間。
隻是不知這次她能不能完成任務,畢竟她這次的任務實在是非常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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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個習慣真的很不好。”
司徒淩墨剛剛進入自己的寢居,一道不讚同的聲音隨後響起。
“幹嘛老是在半夜跑到人家大姑娘的閨房,有事你就不能白天說啊。”
不滿的嘮叨毫無停息的跡象。
“你可知,人家還要——”
司徒淩墨一抬手,製止了對方的嘮叨。這個齊文軒真是越來越愛管閑事,婆婆媽媽的事情都要插手。
“這麼晚了,你還不去睡跟著我幹嘛?”
他就不能別老是跟在他身後?
“樓主大人還沒有睡,小的怎麼敢睡。”
齊文軒嘿嘿一笑。他就是想要看他幹什麼啊。
他就不明白了,樓主大人幹嘛總是騷擾人家月卿。要騷擾他去騷擾琳兒小丫頭就好了嘛,為何總往人家月卿的房中跑啊,大半夜的孤男寡女讓別人看了不是壞了人家的名節?
“那我現在要睡了,你可以走了嗎?”
司徒淩墨聲音不變,猛地回身,一張邪肆非常的麵孔對上身後的齊文軒。
齊文軒倒抽口涼氣,心中一顫,臉色僵硬。
“既然樓主大人要歇息了,那屬下這就告退。”
話落,人已不見。跑的比飛的還快。
司徒淩墨眸光深幽,唇邊的笑意不減,在夜的襯托下,就像是張著羽翼的惡魔,正想著將某人吞噬。
他想做什麼事情,哪裏容得別人插口道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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