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篇  第十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31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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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冽凰山在望都西域附近,此處風景如滑但由於道路險阻,來人並不多見。我,還有耀白,曾經和好友在這裏居住過一段時間。那段時間真是秋季,滿樹竟是血染的楓林,我曾在這片楓林中恣意舞劍,楓葉緩緩掉落映紅了整座山,那時候友人撫琴,耀白則醉眼朦朧的飲酒。如今我再上冽凰山就是為了尋找那位友人,穆顏。
    “小家夥,你怎麼在這兒?”涼亭中沒有看到高大熟悉的身影,卻看到那夜在王府門口接應我的小鬼頭。
    “師傅出去了,我在這兒學習草藥配製。”小鬼頭吧咋著眼睛瞟我一眼,又自顧自的思辯眼前的枝枝葉葉。我伸出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腦袋“上次的藥服下後我的功力已經恢複如初了,多謝你們。”
    “可是你體內的毒解不開。”他癟了癟嘴,樣子極其可愛。“小家夥,你師傅他上哪兒去了?”
    “師傅去了瀾滄江口,說是參加武林大會。”他突然拉住我的手,眼睛撲閃撲閃“哥哥,師傅說毒公子白律也去哦這次他會幫你把藥拿到手,這次武林大會說是若是誰得了天下第一就可以得到一把曠世寶劍。”
    “穆顏去了,白律自然會去。一把寶劍……是七星龍淵吧。”
    他微微一驚“哥哥怎麼知道的。”
    我就在此地舞過那把劍,怎會不知?“知道武林大會什麼時候舉行麼?”
    “四月初十,就是三天後,哥哥要去的話把這個帶上。”他遞給我一個裝藥的白瓷瓶。“這個是……?”
    “毒公子的毒很凶,這幾顆藥是師傅以前熬下的,應該可以鎮住毒性。”我特別喜歡這個孩子,他的眼睛很純淨,仿佛淺溪。我低頭親了親他的麵頰,浮起的紅暈使得他連忙掉過頭去,我掂了掂手中的瓷瓶“謝了!”
    我趕到瀾滄江的時候已經人山人海了,這時的我身著黑衣,戴著鬥笠。本來這種裝束在平常反而更為凸顯自己,但是在這人魚龍混雜的地方,很多俠客武士身著奇異,來自各國的都有。畢竟對象可是千古難求的寶劍—龍淵。我這麼著裝反而顯得我是一位獨行俠而已,所以並不太受關注。
    武林大會開啟的那天豔陽高照,竟然是在一艘極度奢華的船上。船停泊在瀾滄江江心,那日雖無雨水,但浪高的駭人,大船就這麼隨著浪尖一起一伏。我們都圍在岸邊,這時一個身著紫衣的人踏著水波,從豪華大船上翩然而至,如履平地。
    他足尖剛及地,這邊黑壓壓的一片頃刻鴉雀無聲。好狠的魄力,俊美的五官仿佛廣寒宮的玉石雕刻的一般。他看起來三十來歲,卻比四十歲的男人更有魅力,比二十的少年腳步更輕盈。“各位遠道而來,不外乎為了在招數上一較高下。勝者即可以得到曠世神兵七星龍淵。這把劍是由歐冶子和幹將兩大劍師聯手所鑄。歐冶子和幹將為鑄此劍,鑿開茨山,放出山中溪水,引至鑄劍爐旁成北鬥七星環列的七個池中,是名“七星”。劍成之後,俯視劍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淵,飄渺而深邃仿佛有巨龍盤臥。是名“龍淵”。此劍鑄造的技藝固然精湛,但它的聞名還在於無法知道其真實姓名的普通漁翁:魚丈人。話說流月國一位丞相,亡命天涯,被望兵馬一路追趕,這一天荒不擇路,逃到瀾滄江之濱,隻見浩蕩江水,波濤萬頃。前阻大水,後有追兵,正在焦急萬分之時,正巧發現上遊有一條小船急速駛來,船上漁翁連聲呼他上船,丞相上船後,小船迅速隱入蘆花蕩中,不見蹤影,岸上追兵悻悻而去,漁翁將丞相載到岸邊,為其取來酒食飽餐一頓,丞相千恩萬謝,問漁翁姓名,漁翁笑言自己浪跡波濤,姓名何用,隻稱:“漁丈人”即可,丞相隻得拜謝辭行,走了幾步,心有顧慮又轉身折回,從腰間解下祖傳三世的寶劍:七星龍淵,欲將此價值千金的寶劍贈給漁丈人以致謝,並囑托漁丈人千萬不要泄露自己的行蹤,漁丈人接過七星龍淵寶劍,仰天長歎,對丞相說道:搭救你隻因為你是國家忠良,並不圖報,而今,你仍然疑我貪利少信,我隻好以此劍示高潔。說完,橫劍自刎。丞相悲悔莫名。足見七星龍淵是一把誠信高潔之劍。(這個故事我是用的七星龍淵的典故,改了一下人名國名,在此注明)此劍的持有者必要與之相配,心寬者足輕,輕功定為上層,所以這次的擂台在瀾滄江江心的那艘船上,能上船者,方有資格參與奪劍。”說完略微拱手,便轉身瀟灑的落到遠處的船上。這個人的聲音,就是那天架馬車的人,玉落。
    他一走,這邊便炸開了鍋,有湊熱鬧未果心裏不爽亂職責謾罵的,也有身懷絕技卻輕功平平無法過去心裏鬱悶無處發泄的。但是隨著玉落人的離去,緊接著就有幾條影子隨著他登上了那艘船。我不想引人注意,便也展開功力不緊不慢的到達那艘船。
    來船上的不過十多人,我關心的那兩人果然都在。穆顏還是老樣子,色目桃花眼,一品放蕩身。我有時候都懷疑他收那孩子是不是為了將來續弦用……白律這家夥也還是老樣子,白發欺霜雪,玉麵毒郎君。一頭白發走哪兒不顯眼?一眼就看到他站在離穆顏不近不遠的地方不冷不熱的看著他,穆顏則用那雙勾魂奪魄的眼睛東瞄一下西瞄一下,隻惹得某人順著他的目光東瞪一下西瞪一下,弄得在場的人站得腳酸。
    “諸位輕功獨步武林,在下好生佩服!”玉落恭恭敬敬的施了一個禮,我們也都拱手相還,除了兩人。一個對玉落放了一個高熱電波,另一個則立馬跟過去一個極地寒光。玉落輕咳一聲“那麼諸位即可開始比武切磋。次序由搶擂決定,每賽三場休息半柱香繼續。”
    隨著鑼聲的敲響,便有兩位俠客上台鬥得難舍難分。擂台設在甲板上,這艘大船分為三層,最好的觀景處便是我斜上角那輕紗簾幕的三樓雅閣。上麵的人可以輕易的洞悉下麵發生的一切,但是下麵的人卻不能看到上麵,不得不讓我猜想玉門門主是否正在其中。
    半柱香的休息時間,我們中還未比試或是暫時贏了擂台的便坐在二樓蘭庭閣中品茗。輸了的便直接離開。穆顏是在第三輪上去的,連著踢了三個人下去按規矩就去蘭庭閣歇著了。在他之後白律似乎野性大發各種毒物層出不窮看得我眼花繚亂,隻得說和他比的人很慘很慘,這回去問診費都不知道要多少,還不知道治不治的好。我的武功太明顯怕他認出,所以一直都靠著圍欄看他們比試。等穆顏把泡茶的小丫頭調戲的臉都不知道往哪裏放白律似乎變得越來越氣的時候,船上就剩下四個人:穆顏,白律,我,路人甲。
    穆顏神清氣爽的一躍到台上,短劍指向我“這位兄台,就差你未比畫了,上來玩玩~”緊接著還有他的招牌媚眼。白律卻忍不住了,一躍到台上冷冷開口“我來陪你。”
    兩人對望了一會,穆顏看似一眼深情白律看似一眼冷淡。然後便劍拔弩張鬥成一團。
    “秋水含珠的解藥給我”穆顏短劍緊挨著白律腋下,語氣森然“否則別怪我無情”
    “我不會給”白律的銀色王鞭緊緊的纏住刃端“我要他死!”
    這兩句話咋和幾年前的一模一樣,真是怨侶!我看了看那位路人甲,和我打扮的差不多,黑紗把臉遮的嚴嚴實實,身形很是魁梧,估計是個大漢。就在我想這兩人纏鬥一天都未必有結果時一聲悶哼把我的注意力又拽到了台上,白律雖穩穩落到台下,但是胸口受了傷,血水順著他撫著胸口的指縫滑落,他低著頭,看不清表情。反倒是穆顏一派雲淡風輕笑得沒心沒肺。
    路人甲順勢上去向穆顏邀戰,穆顏武藝卓絕,這般人估計是沒得比的。但是往往變化都來得太快,還未過五招穆顏就咬住下唇身形不穩,十步便顯現出頹勢。他恨恨的盯著下麵閉目調息的白律“你竟然對我用狐魘!”
    狐魘的藥在於它的無息也在於它的勁道極強,若是不用內力,幾個時辰便散去對身體並無影響,但若是消耗內力,藥迅速擴散全身,內勁全失不說對敵方招式產生幻覺,自己記憶出現疏漏。可以說在比武時中了狐魘可謂是必輸。
    也許是不甘,也許是抱著對後的賭招,穆顏竟然使出絕技,瞬時短劍龍吟不絕,然而對方卻巧妙退開,可惜誰也無法在穆顏的劍下全身而退。他的鬥笠被劍花挑落。
    這人竟是王府中的張伯。徐望川竟然也對這把龍淵有如此興趣,真不知道這個人到底在想些什麼。
    張伯看了看受傷的兩人,眼神定在我的身上。我笑了笑,毫不猶豫的摘下了鬥笠。
    逃避不是辦法,即使我這張臉已然成為了害我墮入一切不幸的罪惡之源,但是作為它的擁有者沒有必要怨天尤人,我隻需要變得更強。
    白律的眼神立刻變得犀利,而穆顏則收起那份玩世不恭,神色有些焦慮。雅閣輕紗後,似乎有人影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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