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寶刀嘯且試風芒 第十章 一點小小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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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後園,秦天遣走所有的人後,才委屈道:“蓮哥,你生氣了?”
風蓮剛剛見到他那麼詭譎狡詐的一麵方覺秦天不是想象中那麼單純,心中雖有氣憤卻依舊麵無表情道:“不敢,陛下不要折殺草民了!”他是古國的臣子但並非天朝之臣,自稱草民也並無甚不對,隻是卻故意撇清關係難免生疏之意。
秦天聽他這麼見外,不由氣道:“你哪有不敢!”聽出自己的埋怨,隨後又為自己話語的莽撞後悔,瑟縮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風蓮語意漸冷,喉嚨仿佛被什麼卡住,僵硬道:“陛下不用為此解釋——草民不敢當!”
秦天倏然變得激動起來,“你不要再說了——我知道是我的不對!當初騙了你,可你該明白,我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也盡量彌補。——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求你不要再這樣了,好不好——好不好!”搖晃著風蓮,抑製不住的眼淚也跟著簌簌掉落。
凝視著風蓮,秦天不知該怎樣才能緩和氣氛,隻是很害怕,這份得來不易的幸福,跑掉了,再也回不來。
看著秦天,傻傻的求他,風蓮也狠不下心來,隻說:
“你這是何苦呢?”側開頭,風蓮無奈的一歎!聲音也有了一絲感情。
“還不是因為我喜歡你——”聽風蓮如此說,秦天有些失控。
看到風蓮錯愕難以置信的表情又補充道:“這個哥哥!”秦天覺得好難過好壓抑,以為是自己的話嚇住了風蓮!於是害怕的一抖,秦天滿含期冀的問:
“所以你想要的東西我一定幫你拿到,看我這麼努力地份上,蓮哥你能不能原諒我,也……喜歡我一點點呢?”
秦天不自覺露出憨態,風蓮忍不住一笑。
“其實,我也喜歡你這個弟弟的”風蓮寵溺的拍拍秦天抓著他的手,有一絲安慰。
想不到風蓮這麼快就原諒自己了,秦天快樂的撲進風蓮懷裏說:“蓮哥也喜歡我,那喜歡有多少呢?”
看到撲上來的秦天,風蓮有些無奈,但依舊怪不起來。
“你一國之君還這麼小孩子心性,當心讓人笑話了!”
“笑話就笑話了,我隻管蓮哥一人,說嗎?有多少?”秦天還是小心的開口“一點點,一點,有點還是——”他又追問。
“嗬嗬——是很多啦,風蓮也很喜歡天弟!”還沒等秦天舉完例,風蓮就認真的告訴他。
“真的?”秦天問。雖然他也很期待,但隻覺得有些吃驚!欣喜的有些顫抖,複又不確定的問。
“真的!這有什麼好假的?”風蓮寵溺的摸了摸秦天的腦袋。
“我好幸福——”雖然這和秦天想象的喜歡還不太一樣,可也讓秦天很滿足了。
“這就幸福了——還真是容易滿足!”風蓮複又一歎。
“為什麼不?”語氣複又一轉,“就是——蓮哥你是一國國師,終是要回去自己的國家,可是你能不能答應我一定要常來看看我!如果可以我也會去看你——可你也知道,畢竟一國君王是不能隨便出境的。”哀求之色溢於言表。
“好!我會的——”麵對這樣的請求風蓮沒有辦法不答應。
秦天從身上拿出一塊玉牌,放到風蓮手中“這是進宮的令牌,以後你進出也方便些,想我的時候就來!我帶你看看我的寢宮,這樣你就不會迷路了。”
秦天牽著風蓮要走,風蓮卻像是突然想到什麼,忽然停下,“怨不得當時我覺得你麵熟,原來我們認識這麼久了?!”
他終是說出來了,秦天一瞬間僵了僵,有些顫抖“你還記得?好久了!……”
“怎麼會忘?那時的你……”
“我從來都不知道……一個小孩會有那樣的眼神!”他仿佛看到了那時的秦天。
看著秦天,像是又沒有看著,他說:“原來真的是你,怎麼會是你呢?明明是兩個人,有那麼多的不同?!”
風蓮凝視著他,前所未有的認真,像是要看到他的心裏。那一瞬間風蓮像是很了解他,他們認識快要九年,雖然並未在一起,他也好像一直都明白他。
一股酸澀襲來,他睜了睜微紅的眸子,踮起腳在風蓮耳旁呢喃一句。
“謝謝你。”
“人總是會變的……”
溫熱還在耳旁,環繞著他的話語。
風蓮震在那裏……千言萬語也道不盡他驚顫的感受。
千帆過盡般沉寂的湖麵上泛起淡淡漣漪……
秦天的謝謝,讓他承受不了。
太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