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謀權篡位了！二皇子謀權篡位了！”
    進宮不久的小宮女們驚慌失措，穿梭在各個宮室之間，如同喜鵲一般大喊著，叫嚷著。
    我笑。
    我正在瀲雲宮內，和小韻對弈，品茶。
    她們的驚叫，絲毫沒有影響到我們的心情。
    我笑。
    因為我贏了小韻。
    見此，她懶懶一笑，伸手將棋盤打散，慵懶地抬杯抿了一口茶。
    我也笑著飲了一口。
    “小寧，二皇子篡位了呢！”她笑道。
    “何以見得？”我亦笑，又飲了一口茶。
    “‘二皇子謀權篡位了！二皇子謀權篡位了！’”她學著那些宮女們的尖叫，真是惟妙惟肖，“不是嗎？”
    “非也。”我一本正經地打斷他，“我們這位年方二十二的新帝隻有一個三歲的長子，那位‘二皇子’，還沒生出來呢！”
    “嗬嗬……”聞言，她掩唇，琴音般笑了起來。
    我亦笑，妖嬈不可方物。
    我們被帶到了金鑾殿。皇上上朝的地方。
    “歌寧。”他身披著皇袍，依舊溫柔地朝我笑著。
    他穿皇袍沒有以往那件白衣服好看。
    “不好看。沒有那件白衣服好看了。”
    於是我就說了出來。
    “頌平！殺了他！他殺死了父皇！”
    大皇兄可能覺得這是個機會吧，大叫起來。
    可是，他為什麼會這麼覺得呢？
    我掃了眼大殿的角落。一具屍體橫放在那裏，胸口上插了把劍。
    因為他殺死了這個貪淫好色，不理朝政的廢物麼？還是因為我剛剛的那句話？
    我沒有理會大皇兄，接著微笑：“但比你穿的那件皇子的衣服好看多了。”
    “是嗎？”他開心地笑著，“我也是這麼覺著的。”
    我亦笑著，溫柔地上前替他扣好脖子上的一顆布扣，像一個賢良的小妻子一般。
    “嗯，這就好了。”我滿意笑道，順勢倚在他懷中。
    “頌平，你怎能……”
    大皇兄那廂吵嚷開來，滿臉滿聲的不可置信。
    我回頭，衝他嫵媚一笑：“‘頌平’？頌平是誰啊？你可是在叫我嗎？可我不叫‘頌平’呀！”
    “嗬嗬嗬……”一直安靜著的小韻突然揉著肚子，笑出了聲，依舊是清泠如琴音一般的笑聲，此時卻帶著些邪妄，“小寧，這個笑話可真是好笑……”
    我一笑。
    大皇兄死死地瞪著我，嘴唇顫抖著，卻似是啞了一般，看來已對我不抱什麼希望了。
    “歌寧，你說，我該怎麼處置他們呢？”身後的他突然環緊了我，輕柔地撫摸著我的頭發。
    我抬起頭來看著他，嫵媚而無辜：“要殺要剮不都可以麼？你已經是皇帝了麼！”
    他哈哈大笑起來：“寧兒，你真是我的知音！你說，你這麼聰明，我該怎麼獎賞你呢？不如，我封你為寧貴妃吧！”
    “好呀！”我笑得盡歡。
    他已經明白我的心了。果然，他是最聰明的呢！什麼都瞞不過他。
    於是，我看著大皇兄一臉驚懼地死去。三皇兄倒是死得有尊嚴些了——他自刎了。
    看著血花盛開在我的紅裙上，我笑得很開心，妖嬈如裙上的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