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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寧。”
    她招呼我。
    我淡笑，坐在搖椅上。
    看雨。
    似是那天那般。
    “小韻，如果你有機會重新選擇，你會進宮嗎？”
    我突然問她，看著茫然遠若輕煙的依舊細雨漫然的天際。
    我知道她還是處子之身。父皇娶她，不過是因為她爹在朝中頗具分量，鞏固統治罷了。而娶她之前，父皇正盛寵著一個邊疆舞姬，夜夜笙歌。納她為妃的那天夜裏，父皇還在那個舞姬那裏。
    小韻雖美，可後宮中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和後宮的環肥燕瘦三千佳麗一比，她便泯然眾人矣了。而她又不愛爭寵。別忘了這是在宮裏。
    婚後不到十天，父皇就將她忘了個一幹二淨。
    “小寧，世界上是沒有如果的。”
    她又在玩我的頭發了。奇怪，她和二皇兄真像。
    “不過，我還是會進宮的。”她散漫地笑著，如一隻貓咪。
    “為什麼，你又不是為了爭寵，為什麼還願意進來？”
    “傻孩子，我隻說我會進宮，可有說過這‘願意’二字嗎？”她恍若聽了一個世界上最大的笑話，大笑。那笑聲，就如同一隻玉雪柔荑，在一根細若發絲的琴弦上輕揉慢撚，顫出綿綿琴音，纏綿好聽到不可思議。
    “傻孩子嗬，父親不會不讓我進來的。”她笑夠了，伸出那白皙的玉指來，擦著眼角根本不存在的眼淚。
    “可你自己，不介意空守寒窗嗎？”我又問。
    “嗬嗬……”她再次輕笑起來，“小寧，有時候你真像個孩子呢。——你不在意的東西，即使失去，抑或擁有，有什麼所謂嗎？”
    我亦笑。
    沒什麼所謂。亦，沒什麼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