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二章筱筱得女 官司識人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43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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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筱筱懷孕也快半年了,家裏為新生兒的到來忙碌起來。呈鋇特別為寶寶開辟了嬰兒房,由他親手操持一切布置,凡是他看到覺得稱心的嬰兒用品他就會搬回這個房間,現在都堆了滿滿一屋子的東西。“你打算讓寶寶和大山一起睡覺嗎?”筱筱瞄了一眼房間的東西打趣道。“哦,我們的寶寶會用得著的,有備無患嗎。”呈鋇回的很樂嗬。“可是這樣就喧賓奪主了,我們的寶寶被趕出來了。要不這樣吧,寶寶和我睡,你委屈一下得了,去和寶寶用品睡。”
    “好啊,好啊,爸爸被媽媽趕出來了,不怕,爸爸你跟亨亨睡好了,亨亨喜歡你。”真不知道這小家夥是在幸災樂禍還是在討他爸爸歡心,絕對的鬼靈精一個,爸爸、媽媽、印姨麵前個個都討巧,大人互相說笑,他就跟著加油起哄,比大人還大人,大家既不得不疼他,又時常拿他沒辦法。“你個小鬼頭,誰說要跟你睡了。”呈鋇現在都免疫了,不吃他那一套。“哦,媽媽做得對,爸爸不乖就得睡小房間。”他又馬上倒戈相向。“誒,再說罰你睡小房間。”現在隻有聯手才能對付她,筱筱伺機打消他的氣焰。小家夥還很會裝,故意哭了起來,嘴裏還不忘念叨:“爸爸媽媽都不疼我,我要找印姨。”要是印姐在,她肯定會去要這個接力棒,不在的話就隻能他自己鬧騰。都不知道他有沒有留眼淚,很快就自顧自地又玩開了。
    鳴亨有一個單獨的玩具房,裏麵堆滿了大大小小的玩具,隻要他喜歡,大人就會不遺餘力。因為孩子真的很會玩,他可以獨自玩上一天也不倦,還會拉著家人一一介紹,說是要給他們講故事,唧唧歪歪滔滔不絕。大家還得適時地給他一些評價,否則小家夥真生起起來就會好長一段時間不理人。他還特別懂得疼他還沒有出世的妹妹或弟弟。他也會稱肚子裏的那個為“BABY”。隻要他有的吃有的玩,他都會湊到筱筱肚子麵前,煞有其事地詢問:“BABY,你要嗎,要的話哥哥就給你留一份,不要那就算了,以後再給你留哦。”很認真地說完以後,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肚子沒什麼動靜才去玩自己的。筱筱就笑得差點噴飯,小家夥不解,歪著腦袋說他媽媽不乖,還會得到大家的讚同,他就會顯得很自豪。因為他的乖巧和伶俐,大家不知道有多麼喜歡他。
    很快鳴亨的妹妹——貝的出世了,這個小家夥一看就是個美人坯子,五官精致,皮膚粉嫩粉嫩,惹得大家都情不自禁地去捏她一把。印齊藍別提有多開心,楞是要把她認做女兒。她既有了外甥又有了女兒,按她自己的話說,今生也不會再無依無靠了。孩子一出生,她就以孩子的名義置了一套房子,算是慶賀她的出生之喜,暫由呈鋇和筱筱代管。
    呈鋇有了自己的律師事物所,印姐占50%的股份,它也是天恩集團的禦用律師事務所。呈鋇在業界已經相當有口碑了,一般大公司的大CASE都是衝著他去的。
    最近他接了一個故意傷人CASE,。當事人叫錢若為,富商之子,為人囂張跋扈,為所欲為,為了槍女人,把別人打得半身不遂,還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呈鋇雖然同意接,也是礙於印姐的麵子。印姐也是礙於她母親的麵子,錢若為的媽媽曾經幫助過印姐的媽媽,兩人感情很好,何況錢媽媽小時候照顧過印姐,這一次她又再三登門拜訪,印姐都到了不好推辭的地步,呈鋇也隻能勉為其難。
    這樣的案子呈鋇雖然接觸不多,但他是個觸類旁通的人,而且有自己辯護的一套方法,心思又非常縝密,很快就找到了盲點,打贏了那場官司。呈鋇告訴筱筱,雖然錢若為好象是很壞,但那個案子責任也不全在他身上。不關怎麼說筱筱對這位錢公子的印象還是很茶的。
    為了感謝呈鋇的幫忙,錢媽媽還請了呈鋇一家和印姐一起吃飯。在飯桌上錢若為認識了筱筱,很巧的是筱筱和他的初戀長得很像,後來他給筱筱看照片,連她都感歎,兩張臉的相似程度,怪不得現在模仿秀就像鬧瘟疫可以泛濫。
    錢若為開始纏上筱筱。他了解到筱筱有打壁球的習慣,就每天來健身房等她打球,筱筱起先非常反感,就像討厭蒼蠅一樣地討厭他。可是,慢慢相處下來,覺得錢若為也不是一個非要遭受唾棄的人。他可以目不轉睛地看筱筱打一兩個小時的球,遞水,送毛巾,一點都不會不耐煩。他讓筱筱教他打,學得還很認真而且也頗有天賦,總之這幾天的相處筱筱發現,錢若為是一個聰明而且耐心的人。慢慢地,筱筱願意接受一些他的邀請。
    那天他帶筱筱去了教堂,在那裏他們一起禱告,他很虔誠,好象是一個信徒。筱筱還發現他彈得一手好鋼琴,他的十指修長,坐在鋼琴前麵的樣子也很斯文,把他英俊外表下的流氓氣趕得無影無蹤。“故意給自己留個壞名聲決不是智者所為。”筱筱在鋼琴琴音飄完最後一個音符時續上了這樣一句話。“可是我恨我自己,恨死我自己了,你明白嗎,是我害了她,是我,是我…”他重複了很多遍以後,低下了頭,用雙手托住臉頰,非常難受的樣子,臉部器官都扭成了一團。過了一會兒,慢慢抬起頭,錢若為從錢夾裏拿出了那張和筱筱長得一模一樣的女孩子的照片。
    “她叫白靜,這個教堂附近一所孤兒院的義工,我們是在這裏禱告的時候認識的。她的單純和可愛打動了我,讓我感覺從來沒有過的清新。”錢若為的眼珠都放出了亮光。“於是,以後我每個星期都會來很多次,還幫她一起做義工,我愛上了她,是那種無法自拔的愛。”筱筱很仔細地聽著,不想漏掉任何情節。“可是,當我向她表白的時候,她卻婉言拒絕了。理由是她覺得她配不上我。我告訴她我根本就不在乎她的過去,隻在乎現在,在乎給她美好的未來。”說到這裏,他的聲音有些激動地顫抖。“後來我來找她,孤兒院的主任告訴我,她去了法國,是被一個富商帶走的。我找了私家偵探,最後發現,那個富商竟然是我爸,是我爸把她帶到了法國。其實之前他們早就認識,而且有染。我爸是個風流成性的人,我不在乎,可為什麼他要跟我槍白靜。”
    筱筱聽到這裏,心裏“咯噔”一下,主動追問起來:“那他們去了法國哪裏?”“普羅旺斯地區,Aix-en省內的一個村莊,那裏有他的酒友,他在那裏也有自己的別墅和酒莊。我後來也去了那裏,找到了他們。我希望白靜能和我在一起,我能感覺到,她對我是有感覺的,戀人的直覺是很靈的。可是她還是執意拒絕了我,我很生氣,很生氣,就狠狠地罵了她一通,話說得很難聽,我知道很傷她的自尊。當我想給她道歉的時候卻……”錢若為哽咽了,很長時間他才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繼續道,“在我罵完她的當天晚上,她就死了,死於一場交通意外,我知道要是我不用那麼惡毒的言辭去傷害她,她就不會那麼不小心,也許就不會死。其實她是為了她的家庭才跟著我爸的,我卻這樣地誤會她,我真該一起去死了算了。”說完,他垂下了眼眸,有氣無力的樣子。
    筱筱也有點不能自持,呆在那裏一動不動,良久以後,她才勉強開口,“我們回去吧,我很累。”錢若為像是從噩夢中驚醒般,“騰”地站了起來,“哦,好吧,我送你回去。”筱筱感覺很不舒服,手冰涼冰涼,臉色煞白。她病了,差不多一個星期才恢複,錢若為每天會來看她。自從那天以後,他好像開朗了很多,開始願意和筱筱分享她的理想。
    筱筱接到了一個電話,是陌生號碼,對方是錢富國。“筱筱,我們能見個麵嗎?”錢富國的聲音很有磁性,很有魅力。“去哪裏。”“能陪我去孤兒院走走嗎。”他的聲音很低沉,悶悶的,給人一種壓抑感。“恩,等一下,我自己開車過來。”“好,我就在門口等你。”
    他們再一次的相見已經快四年了,這位中年男子很懂得保養,有紳士風度,又有翩翩的樣貌,無論是對妙齡少女還是對中年韻婦都有很強的殺傷力。他們見麵後還是禮貌性地握了握手,相視笑了笑,筱筱還是一如既往地叫了聲“錢總”。“我想以你現在和若為的關係,應該知道我要來這裏的原因吧。”“錢總,我願意陪您走走。”筱筱斜睨著錢國富,陪他邊走邊聊。
    他們走到一棵大樹下,那裏有一個石桌,四個石凳,錢國富就招呼筱筱坐下,拿出一根煙,點燃,幽幽地吸了一口,慢慢地吐出來,動作十分優雅,接著帶了幾分哀傷地說道:“小靜十歲被送到了這裏,我是這個孤兒院的出資人,她從小就好乖,還一直說想要找媽媽,不像別的孩子被拋棄了就抱怨父母,她會為他們開解,覺得他們是迫於無奈才不要她的。”他頓了頓,吸了一口煙,接著道:“我漸漸被這個小女孩的心態打動。她很樂於幫助人,也很聰明。我資助她完成了學業,她知道我喜歡酒,就去學調酒,她是個很有天賦的人,調出來的酒總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清新感,我像迷酒一樣迷上了她。我向她表白覺得隻有她能懂我,聊藉我這麼多年寂寞的心。”
    他的情緒有些起伏,語氣也比先前重了些,“她是接受我的,我們也發生了關係。在她23歲那年,她找到了她母親,還帶著一個孩子,是她同母異父的弟弟。他們生活條件很不好,小靜很同情她母親的遭遇。她父親死得早,母親因為生活所迫把她留在孤兒院,改嫁了。可是第二個男人卻對她很差,最後還一聲不吭地卷了她很多年的積蓄和別的女人跑了,留下她和兒子孤苦伶仃。積鬱成傷,她媽媽後來檢查出得了癌症,需要一大筆錢來支付醫藥費,她的兒子也正是用錢的時候。那段時間小靜整天愁眉苦臉的,經過我的再三詢問,她才把事情告訴我。我幫助了她,她雖然接受了,但隱隱中總能感覺她好象覺得虧欠了我很多要補償一樣。”
    他又平靜下來,吸了一口煙,繼續他的故事:“有一段時間我發現小靜的情緒很亢奮,那是一種戀愛時才有的情節,我體會過,知道。雖然我沒有點破,心裏總有些不悅,盡管我身邊有很多女人,但小靜與她們不同。後來經過一番調查,知道她經常和若為在一起。我自私了,我不想失去她,也不想和若為撕破臉,於是把她帶去了法國,那個地方我也帶你去過。”他看了一眼筱筱,吸吐了一口煙,慢慢接道,“小靜很快便愛上了那裏,我承諾她會好好照顧她的家庭,希望她能永遠留在那裏陪我,我希望有一個懂我的人陪伴我到老。可是若為也很快跟來了,那天他們不知道聊了些什麼,小靜就有些失魂落魄,後來還……”
    筱筱第一次發現這樣的男人也會因為傷心哽住喉口要塞,他猛吸了幾口煙後才慢慢平複心情,帶著幾分無奈說下去,“那以後,若為就再也沒有跟我說過話,性情也大變。以前他熱愛藝術,是個相當出色的青年,可是自從那件事以後,他就變得孤僻,暴躁,還喜歡打架惹事生非,他母親也很擔心,可是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最近他又開朗起來,那是在那場官司之後,那段時間我在國外忙生意,都是我的助理在協助若為的母親處理那個案子。”一支煙吸完了,錢富國轉過頭來對著筱筱,眼睛裏帶點期盼:“我想他是遇到了你,就像我第一眼看見你一樣,驚詫,興奮。我希望你能幫幫他,我感覺他會因為你而重拾生活的信念。”“我希望他能恢複,不過不是因為我,而是因為他自己,他真的很優秀。”筱筱的聲音雖然不大,但語氣卻是加重了分量,她不希望這個未來的藝術家就這樣毀掉,他的心裏還有愛,她能感覺,但這一切不能靠她,而要靠他自己重拾心底的靈感。“哦,我明白,隻是希望你能幫他。”錢國富好象釋然了很多,語氣也輕鬆起來。“我會的,我們現在是朋友。”筱筱回答得很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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