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五章 筱筱回家 呂平糾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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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家裏為筱筱和呂平準備婚禮忙得不可開交,筱筱悄無聲息的失蹤了。首先發現的是呂平,隻要有一天看不到筱筱他就會胡思亂想,他雖然表麵不再過多的顯露,內心卻時時猜忌。那天和往常一樣,他下了班去筱筱家裏吃飯,筱筱不在,打電話也是關機。筱筱一夜未歸的消息,讓他再也按耐不住了。他是有辦法的,不知道從哪裏打聽到呈鋇律師事務所的地址,跟呈鋇的同事謊稱自己是他多年不聯係的老友,有事找他幫忙,便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呈鋇去香港的消息。他立即由此聯想到了筱筱的下落,去當地的派出所了解情況,因為朋友的幫忙,他很快拿到了一手筱筱辦理臨時簽證去香港的資料,對筱筱的行蹤已了然於心。
呂平從來都沒打算放棄筱筱,當年結婚是他媽臨死的願望。媽是他從小到大的依靠,他不想違逆她的任何意願。沒過多久他媽媽就離開了他,他不愛那個女人,就提出離婚,可是那個女人很不情願,到現在還一直對他糾纏不休。他生厭了,突然間那個他心心念念的女人又出現在他眼前,他哪裏還願意罷手。
握住筱筱父母這張牌總是沒錯的,何況一段時間的相處,他是真的願意拿他們當親人,他們也願意接受他。他主動安慰二老並提供了筱筱和呈鋇去香港的線索,囑咐他們在接到筱筱電話時務必勸她回來,一個人隻身到一個陌生的地方是很危險的。他的關切打動了二老,筱筱的母親還向他保證她眼裏隻有他這個女婿。
筱筱到了香港,未免父母擔心也很快去了電話,讓她驚訝的是電話裏有的不是擔心,而是質疑和數落。他們已經把呈鋇列入了黑名單,他是值得質疑的對象,而數落的對象便是自己,當中全是呂平的好,呂平就好像他們的兒子一樣有了不可取代的地位。筱筱煩了,也不管父母能不能接受就把自己和呈鋇結婚以及要留在香港的意圖全盤托出。父母傻眼了,但最不能接受這個現實的人是呂平。
那天筱筱接到電話,是母親打來的,聲音有些哽咽,傳遞的消息是父親得了突發性腦溢血,現在還昏迷不醒。筱筱如坐針氈了,她迫不及待地要回家。呈鋇還得留在香港,他要處理一個財產糾紛案,也要幫筱筱辦理香港身份證,。
那個財產糾紛案處理的也是大家族的一點爛事,呈鋇的代理人是家族的私生女,一直在內地幫她父親處理生意上的事,現在父親去世了,一大筆遺產全部留給了她。她父親的兩房姨太太就不同意了,可是當代畢竟實行一夫一妻製,她們是沒有合法地位的。女兒雖然沒有光明正大過,但是血緣是根深蒂固的,無法改變的,再說也有遺囑為據,按理說是一個很好解決的CASE。可是隻要你有心就能把一些不合理的東西變為合理。
這個CASE糾纏了呈鋇很久,以至於他和那位私生女——印齊藍,也成了好朋友。她比呈鋇年長幾歲,做事沉著、果敢、潑辣,呈鋇對她是佩服的。她和筱筱也是照過麵的,在筱筱眼裏她是性感的,目光柔和,嘴角的微笑是恬靜的,和呈鋇口中的那個她判若兩人,筱筱對她有種說不出的親切感。於是她們一見如故成了朋友,隻有在筱筱麵前印齊藍才會卸下所有麵具,與她促膝談心。
原來印齊藍出生的時候,父親已經離開了母親,從小就在單親家庭長大。那個時候的社會可不比現在開放,雖然女人有了孩子卻不見了男人還不至於要浸豬籠,但是悠悠之口卻也包藏著決堤之力。印齊藍的外公外婆覺得丟不起這人就把她們母女趕出了家門。母親也因為做下這種還不為當時的人所恥的事而失了業。印齊藍的母親原本也是小學教師,長得婷婷玉立,才讓當時來他們學校做慈善義捐的父親一眼相中,並且也有了印齊藍。可是父親辦完了這裏的事就回香港去了,也許是早把母親拋到了九霄雲外。幾個月以後母親就誕下了印齊藍,可是父親卻再也沒有一點音訊。
印齊藍的童年是不幸的,小朋友都欺負她,孤立她,說她媽媽不要臉,說她是個沒爸的野孩子。因為這些童年陰影,和母親終日的以淚洗麵,印齊藍的心中刻滿了對父親的恨。她是一個非常懂事的孩子,為了博得母親一笑,她刻苦努力,讀書以後,年年拿全校第一,各種比賽,她也都進前三,可以說,她是一個非常全能的人。可是印齊藍也把對父親的恨擴展到對每一個男人的討厭。上高中,上大學本來有很多男生都投來親慕的眼光,一棵成績非常優秀的校花想要搞定幾棵校草,那是一如反掌的事,可她卻偏偏拒他們於千裏之外,從來不願打開自己的芳心。而且她也極為敏感,不願意過多的和同學接觸,以免自己的身世暴露於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同學也就漸漸疏離她,所以一直到大學畢業她也沒能交上一個知己。可是緣分這個東西,你還真不能小覷它,說來就來,筱筱和印齊藍就是這樣,見到了就能惺惺相惜。她和筱筱也是無話不說的蜜友,筱筱親切地稱她為印姐。
筱筱和印齊藍聊著聊著,還會奉上幾滴眼淚,她不是一個多愁善感的人,可說不清為什麼這個時候鼻子就會酸酸的,淚腺也會情不自禁地張開,晶瑩的小珍珠也會隨之而來。也許是雷同吧,畢竟筱筱現在的情況和當年印齊藍母親的情況大同小異。
印齊藍在大學畢業之後成功被外企錄用,而且平步青雲。這和她的努力和天賦分不開,但主要還是有高人相助,那位高人就是她的父親。她父親不是不要她們,而是到了香港後就被父母趕鴨上架取了親,之後再去找印媽媽,發現她已經離開了原來住的地方。幾年前一個機緣巧合,印齊藍的的父母又重逢了,那時印媽媽的身體已經不行了,在她彌留之際,她希望印爸爸好好照顧印齊藍,也希望印齊藍能夠原諒父親,母親告訴印齊藍她始終都愛著小印的父親。印齊藍有些感動,他嚐試去接受父親,發現父親也很愛母親,而且他們在經商方麵也有聊不完的話題。父親對這個女兒很滿意,死之前就把畢生的財富都留給了他,算是虧欠也好,算是信任也罷。
呈鋇還被官司糾纏,筱筱終於回了家。看到躺在病床上的父親,那個幾天前還在跟自己一起吃飯扯扯家常的父親好象瞬間蒼老了許多,筱筱不曾發現父親頭上有了那麼多白頭發。父親是個愛開玩笑的人,不過話沒母親那麼多,他有的時候就像牆頭草,在母親和自己意見不和時,兩頭倒,父親同時深愛著這兩個女人。
父親愛喝茶,筱筱不知道從什麼時候也開始愛上了茶,無論是紅茶、綠茶、花茶她都愛喝,那種唇齒流香的味道讓她久久不能忘懷。女兒送的最多的禮物就是關於茶的,上好的龍井、鐵觀音,儲茶的精美罐頭,泡茶的各種精巧器皿,關於茶的書籍刊物,隻要是父親感興趣的,筱筱也感興趣,而且總希望在第一時間送給父親。雖然,他們不見得能完全跨越代溝,但是愛亙古不變。
筱筱心裏泛酸了。“不用太擔心醫生說有蘇醒的機會很大。”筱筱的思緒被呂平平靜的聲音打斷。看著眼前這個也十分英俊的男人,筱筱從嘴角擠出兩個字“謝謝”。母親也隨後就跟了進來,他們是那樣的合拍,好象事先商量好的,母親進來的第一句話便是:“這些天多虧有平平在,要不然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說完又徑自抹起了眼淚。“媽,別這樣,我不是回來了嗎,以後不用再麻煩別人了。”“什麼別人,平平就是我兒子。”一句安慰的話顯然吃力不討好還引起了母親強烈的反感。
筱筱不願再多說什麼,瞥過頭過看著父親。母親到底像是有備而來的,還在繼續:“你和平平的婚事快點辦了吧,你爸昏迷以前也一直念叨著。”筱筱感覺要窒息了,“媽,我沒這心情,爸現在都這樣了。”“是啊,等叔叔情況穩定點了再說。”呂平成了那個最明白事理的人。“平平,以後就叫爸媽,我不是說過了嗎,她爸就是被這瘋丫頭氣的,以後好好管管她,什麼事媽都聽你的。”然後母親又對著筱筱,“這次的醫藥費一下子就是好幾萬,都是平平墊的。”“這錢我來想辦法,現在可不可以讓我安靜地和爸單獨待一會。”筱筱盡量掩飾著自己的情緒慢慢地吐出那番話,她怕自己忍不住要和母親吵。“你……”母親還想說什麼,卻被呂平打斷了,“媽,出去吧,讓筱筱靜一靜。”筱筱明白回家了就要麵對呂平,麵對那場該死的婚姻。
筱筱要照顧父親離不開家,呂平又天天過來看望他的準丈人和丈母娘,他們的接觸頻繁起來。母親也會給他們創造單獨相處的機會。可是情感就是這麼奇怪,你想付出的時候如滔滔江水,一發不可收拾,但凡你無力付出的時候,它就會吝嗇得一毛不拔。筱筱對呂平就是這樣。
出於對呂平的感謝,筱筱還是很直率:“呂平很感激你對爸媽的照顧,但是感激是一回事,感情又是另一回事,我們之間談不了感情。”呂平出奇的平靜,走到筱筱身邊,從側麵用胳膊去攬她的腰,還小聲地在她耳旁喃呢:“我會一直等你的。”筱筱掰開他的手從他的懷抱中抽身而出,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怎麼就不能明白,我是123,你是456,我們之間沒有交集。”“你和那個姓呈的就有,對吧。”呂平的忍耐開始瀕臨決堤的邊緣,他的表情有些不那麼自然。筱筱下意識地打了一個冷顫,她對呂平的某些眼神或動作已經產生了不經意的抗體,她不想惹怒他,馬上轉移了話題:“地球上女人眾多,你這支丘比特的箭要射中哪顆心,哪顆心不綻放豔蕊呀。”筱筱不希望把氣氛弄僵。“可是我隻想要你的心。”“我的心已經死了。”筱筱脫口而出。“嗬嗬…嗬…那那個姓呈的,你的心對他就是活的吧。”呂平變得有些陰陽怪氣。“你別這樣,如果沒什麼事你就先回去吧,明天還上班呢。”筱筱感覺很不妙。“要是我要留下呢,媽早就把我當成一家人了,我相信她老人家很願意我待在這裏。”“要是你再亂來我就去死。”筱筱直直地盯著呂平的身體,不容質疑地怒吼。呂平到又恢複了平靜,“放心,你的一切遲早都是我的,我隻是想留下來陪陪你。”
筱筱無奈,以後呂平真的把這裏當成了自己的家,天天賴著不走,開始了和筱筱的一段同居生活。有寶寶真好,隨著他一天天的長大,筱筱的肚子也明顯起來,她感知自己的孩子在肚子裏的一舉一動,是那麼美好和幸福,呂平也有所顧及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知道筱筱喜歡吃西餐,呂平就主動要帶她去他熟知的一家餐廳用餐。殊不知筱筱對西餐的喜歡,全都係於她對賈樂是思念。筱筱沒有拒絕,現在除了呈鋇和邱齊藍的聲音能帶給她明媚的陽光和新鮮的空氣之外,她覺得她自己生活在一個盒子裏,正慢慢地發黴、腐爛。吃吃西餐也可以開開小差算是一種小趣。
呂平總有很多話對筱筱說,筱筱卻總是一副愛搭不理的樣子,很多時候他都不在乎,隻要聽眾是筱筱他就有種滿足感。那天他們用餐還算愉快,依舊是一個滔滔不絕,一個用心品嚐。這是賈樂說的,吃東西就要用心,因為美食也是藝術作品,真正的食客是懂得尊重,能夠細細品位的。呂平的推薦還是有水準的,有那麼一刹那筱筱感覺坐在身旁的人就是賈樂,她還有些心旌蕩漾地靠向他,弄得呂平心潮一陣陣澎湃。
正當兩人非常盡興的時候,暴動發生了。“狐狸精,不要臉,趁著我不注意就勾引我老公,肚子都搞這麼大了,怪不得他死活都要跟我離婚。”筱筱就是奇怪了,為什麼最近她總是和一些電視劇的狗血情節打交道,看著眼前這個凶神惡煞卻頗有幾分姿色的女人,她坐等情節推進。果然呂平騰的一下跳起來,“啪”,一個巴掌落下去,落在那個女人臉上,口裏還振振有詞:“醒醒,吳梅,我們已經離婚了,不要再做無謂的糾纏,你需要錢的話,再開個價,隻要我能力範圍內,我一定給你。”那個女的不依不饒,“你休想,這個女人有什麼好的,要孩子我也可以幫你生。”一邊說還一邊把一杯紅酒潑在了筱筱身上,呂平就照顧起筱筱來。那個女人有點得寸進尺,潑完了還要行凶。這裏是高級餐廳,保護顧客是餐廳的義務,保安擺平了那個女人,不過看她的樣子還是心有不甘,是被保安強行拽出去的。
“對不起,剛才那個女人……”還沒等呂平把話說完,筱筱就打斷了他,“哦,沒什麼,我累了,如果可以的話,你不用理我。”筱筱不喜歡八卦,尤其是她並不感興趣的的八卦。可是這時候不聽也是一種罪過,這種罪還挺嚴重,被呂平定義為忽視。
在感情上被忽視是呂平最不能容忍的。“你就真的對你這個枕邊人一點都不在乎嗎?”呂平首先開始挑釁。“我說了,我很累,今天被撒潑的那個人是我誒。”筱筱連眼皮都懶得抬,自顧自去床上睡覺了。呂平倒來了興致,他雙手抓起筱筱的手腕,示意她要重視他,“我們今天就去結婚。”“瘋了吧,你。”要是剛才那一幕還是戰爭的前奏曲,那接下來就是全麵爆發了。“別人都說我是你孩子的爸了,我們還有什麼理由拖著。”筱筱開始做肢體的反抗,嘴上也不示弱,“別借機開刀,我們不合適,結了也是離,你又不是沒經驗,何苦跑一圈又回到原地。”筱筱就好象是掉入泥藻潭一樣,越掙紮就越容易往下陷,呂平整個身體都撲上來,將她緊緊地扣住。“尹筱筱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還和那個姓呈的飛信往來,都是些讓我看了想吐的話。今天我就告訴你,有我在,你們沒戲,這輩子都沒戲。”他扣得越來越緊。筱筱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脫口而出就是“無賴”。“好啊,我就讓你看看什麼叫真正的無賴。”呂平是有經驗的,他是熟悉筱筱的身體的,他也知道怎樣能讓一個孕婦在想要的時候避免受到傷害,這一次他是牽製著筱筱讓她配合。筱筱儼然進入了一種腹背受敵的狀況,她無法置身於事外。
這場戰爭以筱筱的全麵落敗而告終。呂平對筱筱開始實行全盤監控,繳了她的身份證,還隨意查看她的手機。要不是筱筱和呈鋇事先領了結婚證,估計這會兒會被呂平綁縛民政局結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