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淚  第十五章 命定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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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咖啡廳的事情我看到了。”男生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勺,像是偷窺在小孩子。
    我苦笑,原來他的故事是特地講給我聽的,可是故事和我跟歐陽新泉八輩子都打不到杆。
    我挖苦的是說,心底有一絲的受傷,“那恭喜社長,明天又有新聞了。”
    “你——”男生不可置信的看著我,沒有預料到我驟然的冷淡和疏遠。
    “怎麼覺得消息不夠,要不要聽聽我們在涼抹亭說的話,絕對爆料。”我全身像是長滿了刺,說話間也帶了尖酸和嘲諷。
    “倪可,我在你心裏是這麼不堪的人嗎?”男生賭氣的問,眼中滑過一絲的受傷。
    “那請問社長現在跑來和我說一堆的廢話,是為了什麼?同情我,還是喜歡我?”我繼續問。連自己都不知道我這麼的帶刺。
    “我對你很失望。我的故事是講給懂得聽故事的人聽的。”說完起身離開。
    夕陽拉長了他的背影,很長很落寞。
    有那麼一刻我想跑上去說對不起,說不定他是真的在關心一個同校的學生,無所謂同情,無所謂喜歡。隻是單純的在關心一個人而已。
    屈膝,雙手緊緊的抱著,我將頭埋進裏麵,很深很深。心好亂——
    遠處,歐陽新泉雙手插在口袋,倚靠著一顆大樹,靜靜的看著脆弱的倪可。
    望著天,迷離的眼神,看到陽光,嬉笑的表情,她像及了落入凡間的精靈,孤獨的差點被人遺忘。
    他開始後悔,為什麼剛才不站在倪可的角度,試想下,自己的男朋友看到自己被人欺負,卻一副風輕雲淡看好戲的樣子,你會怎麼想?
    看到淩皓波坐到她身邊的時候,看到她的手捏著他的臉的時候,他發誓他的心在嫉妒的發狂,嫉妒那個被吃豆腐的人不是自己。
    好想衝過去不顧一切的抱住他,可是,歐陽新泉猶豫了,恐怕,此刻的她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自己,她極力的隱藏脆弱,自己不該殘忍的打破的。
    涼抹亭中哭泣的人,亭外擔憂的身影。忘卻了時間。
    夜幕降臨,黑暗吞噬著大地。一聲悶響,天空中滑過一計閃光,狂風暴雨看樣子是要來了。
    昨天天氣預報說,今晚會有局部的暴雨。
    我顫抖了下,抬起哭紅的眼睛,胡亂的抹了一把,看著變臉的天空,心裏涼涼的。倪仲良,我的父親,不是也是變得如此的迅速嗎?
    細小的雨滴落在我臉上,我用指間接住,放在嘴邊,輕舔了下,是苦澀的,和海洋的味道一樣。
    藍天是你在想海洋了嗎?
    是嗎?是的,因為我也在想我的爸爸,我的媽媽,我的家。
    雨大起來了,可我還是固執的坐在那裏。雨水混著淚水,分不清誰是誰?
    歐陽新泉焦急起來,氣憤的拿起拳手砸向倚靠的榕樹,她是傻子嗎?下雨了就乖乖的回家。
    拿起電話,回撥號碼。嘟嘟——
    “蠢女人,是不是後悔和我分手啦,一定是躲在那裏傷心,我現在在學校溜達,說不定一會就可以見麵了。”
    我聽著話筒,眼中的淚水被逼了回去,我才不會為你傷心。
    “放心,我現在正和帥哥在逛大街,你一個人悠著吧。”聲音有些哽咽。
    “哦,是嗎?”
    “是。”說完,按了掛機鍵。是時候會宿舍了。
    看著倪可回去的身影,歐陽新泉長歎一口氣,仿佛心底的石頭悄然落地。可他仍然不放心的跟在可她身後。
    路上,雨勢逐漸變大,而我悠哉的踱步,朝著宿舍的方向前進。
    低著頭,看著雨滴在水窪中擊破,暈開,有一種難掩的破碎的美。我蹲在水窪旁邊,欣賞起來。
    歐陽新泉對著空氣皺眉,看著前麵的人不急不慢的走著,心裏已經惱怒起來,現在居然蹲在哪裏看著水坑發呆,“笨女人,要來個重感冒的話,直接跳進池塘比較的快。”
    突然,他的眼神一緊,心跳漏掉了半怕。
    學校的廣告招牌,不知是不是承受不住風雨的襲擊,一旁的吊鉤已經脫掉,而另一邊在風中顯得搖搖欲墜。
    ‘卡擦’吊鉤脫離了拉力,直直的墜下。
    ——分割
    ‘卡擦’吊鉤脫離了拉力,直直的墜下。
    看見水窪中一個漆黑的倒影欺進,我抬頭,眼中滿是驚恐,被雨水浸濕的慘白臉頰此刻更是顏色盡失。
    完蛋了,英年早逝了!瞳孔中廣告牌無限的放大,如無限放大的恐懼。
    雙腿因為太長時間蹲著,已經麻痹,此刻想要後退,已經來不及,死亡的恐怖,原來我是畏懼的。
    “小心!”
    “啊!”
    臉上有溫熱的液體滑過,雨水不是涼的嗎?可是我怎麼覺得不僅臉上有潤熱的液體,臉手上都有液體在湧出。
    我睜著失神的眼睛看著歐陽新泉嘴角的鮮紅,探手摸去,“你流血了。”
    “笨蛋,管好你自己。”歐陽新泉咬著牙,吃力的說。
    我怎麼啦?還沒搞清楚,人已經失了神智,耳邊有人急切呼喚,可我辨不清誰是誰。
    救護車刺耳的警笛聲劃破天空,紅藍色的警示燈,炫目而刺眼的閃動著。
    風雨中,隻見一男孩渾身是血的抱著一個昏迷的女孩,滿臉的焦急,眼底的害怕讓所有人動容。或許,此刻,他的世界,女孩是唯一的色彩。
    沒有人知道,當看到廣告牌砸向她的時候,他的心跳仿佛就此停止,當他不顧一切護她在身下的時候,他忘記了後果,當她虛弱的用手摸上他臉頰說受傷的時候,他看到女孩的手臂被吊鉤狠狠的砸傷。
    時間是漫長的煎熬!而他仿佛置身懸崖邊際,痛著,等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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