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蝶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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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雨,梅花夜,二十三年輪回月,誰在洛河邊,畫了一聲,蒼天。
冷夜,風吹著路邊屋簷上垂下的風鈴,叮嚀如媚狐嬌嬈的歌聲,不免使人亂了心神。
“酒雖好酒,人卻不仁啊。”酒小葉半倚著一棵枝葉繁茂的大樟樹,食指懶散的勾著棕紅色的葫蘆,斜晃在半空的酒葫蘆看似欲墜落泥土,卻能在最邊緣處收住軌跡,幽幽的蕩向另一邊,而粘在葫蘆口那月光下晶瑩誘人的醇酒,未落一滴在土地上。
自從別了洛塵後,小葉硬是找遍了大半個洛陽,也沒尋得一絲小夭的去向。如今已是第五日,再過三天就是十五月圓夜,到時候何去何從都是個未知數,生死一線間又失了最親的人,此時的小葉深深的陷入了無盡的自責。
自從年幼時和小夭一同被酒鬼師傅收養後,兩兄妹雖有分別,不過那都是小葉出門替師傅辦事,留下小夭在師門等候,向此刻的情形從未發生。從小經曆了江湖凶險的小葉,此刻真當悔青了腸子,焦急難耐。
“該死的酒,該死的人!”酒小葉狠狠的一扔酒壺,一拳砸在樹幹上。樹葉伴著鮮血,飄零著落到黝黑的泥土上,蓋了夜色,泣了月光。
“你說,這小小紅樓,有多大能耐,盡能在眾人眼皮底下藏了個伏羲氏整整兩年。”無痕望著被夜色掩蓋的閣樓,眼神如煙,似乎在穿越輪回尋找那些隱藏在歲月深處的點滴辰光,清風似醉。
“依我看,這‘倪雪坊’並非正在意義上的風月之所,其中定有不為人知的秘密所在。”一身雪色長衣的年輕男子牽著同樣渾身賽雪的駿馬站在蕭條的大街上,對麵,是被封上封條的“倪雪坊”大門。
繁華與沒落,總在不經意間以一種偶然的姿態,重疊,交融。
脫落了朱砂的柱子輕輕的挑起歲月的一角,那聲淺唱,劃斷了被夜色浸潤的琴弦。是誰在如水月色下,訴說著那天,一起走過的官道,一起,塗過的蘭草。
“到底是什麼人在背後保護她。”
“給我幾天時間,我會查清楚。”
“此次洛陽之行,凶險難測,要小心啊。”無痕轉過頭望向站在身側的男子,眼神柔和,“滄風,上馬我們回去。”
“主仆有別”白衣男子隻是淡淡的說了這四個字,轉身牽起馬。
夜幕中,駕著馬的孤獨和牽著馬的蕭瑟,被洛陽城的風,吹散了。。。。。。
“客官,請問您需要點什麼。”
“請問在這幾天裏你可曾見過一個穿著紫色衣服,身高大概到這裏的藍眼睛女子路過。”酒小葉用手比劃著妹妹的身高,充滿血絲的眼睛期盼的望著店小二,。
“對不起客官,沒見過。”
“哦……那麼。,來一碗蔥花麵。”
“好類,您稍等。”
“敢問公子所找之人,可是留著一頭烏黑長發,笑的時候左邊嘴角有淺淺的酒窩。”未等小葉坐下,一股清洌的牡丹花香伴著一身白衣飄至身畔。
“怎麼,你見過。”酒小葉焦急的望著這一身白群的女子,“姑娘所見之人可還有其他特征嗎?”單從這兩點,並不足以說明那就是小夭。
“還有,讓我想想。”白裙女子顧自己坐下,大大的眼睛望著遠方,柳眉微皺“除了你說的兩點外,好像還拿著個酒壺,對了,是酒壺,因為一個女子拿著酒壺本來就奇怪,更不要說是個西域女子,我不免多看了幾眼,那個酒壺上好像還刻著一個‘葉’字。”
“對,對,就是她,還請姑娘告訴我你是在哪裏見到她的,可知她現在何處?”
“現在何處就不知道了,不過昨天我見到她和另外一個男子一起向北麵去了,不過看情況那女子並不怎麼樂意,男子帶劍且眼露凶光,從趕路的速度判斷,應該是有急事去了。”
“北麵……好的,謝謝姑娘提醒,我這就出發,等我找到舍妹後必當重謝。”酒小葉當即轉身出欲往北邊趕去。
“公子且慢。”
“怎麼,姑娘還有何吩咐。”
“依他們的行速,公子現在恐怕難以趕上,這裏是我的馬,你現騎去,等日後找到妹妹後還至洛陽雪家,就說是蝶雪的朋友即可。”白裙女子果斷的把韁繩交到小葉手中。
“這個,姑娘大恩,他日必當重謝。”考慮到妹妹安慰,酒小葉並未多做推辭,跨上馬後以揚鞭,向北麵飛奔而去。
“誒客官,您的麵~”
“算到我賬上。”白裙女子扔下一錠銀子便轉身離去“酒劍門第一高手,也不過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