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章 蕭平之悲(上)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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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清河醉了,哦,不,從這一章開始,我們的主人公叫回薛斂了。
    薛斂醉了。薛斂跑到客棧的茅房裏大吐特吐,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三次了。吐完跑到井水邊,打了一桶冰涼的井水從頭淋到腳,寒冬臘月,身上的水很快就結了一層冰碴,懶得運功,就這麼帶著滿身的冰碴搖搖晃晃的往屋裏走。進屋時被門檻拌了一跤,半天才爬起來,拿起桌上的酒剛要喝就被人搶了過去。
    蕭平直挺挺的站在那。
    “你的奴才像呢?”薛斂摸過腰間的酒葫蘆接著喝。
    蕭平馬上換回原來的奴才像,接著搶。
    “晚了,我已經看見了,你眼露凶光,這是對主子的態度嗎?暗衛營沒教好你,我要退貨,我要換人!蕭平,是個爺們就跟我打一架!打贏了我就留下你。”
    蕭平撲通一聲跪下:“小的知錯,請爺恕罪。”
    薛斂看著他,看了半晌,眼中厭惡之色一閃而過。
    “一點血性都沒有,跟你這種人,我連煩都懶的煩。”
    薛斂轉身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裏又拿了瓶酒,見蕭平還跪著,上去就踹了一腳。
    “他媽的我不發話你還不敢起來是不是?真他媽天生奴才,有種你跪一輩子!起來,跟我打一架!”
    蕭平被踹倒了,爬起來接著跪下。薛斂本來做好蕭平撲上來跟他廝打的準備,見此情景氣得不知如何是好,一個勁灌酒,灌完又跑出去吐。身上的冰已經化了,蕭平看著地上的濕痕,緊咬嘴唇,臉上一片痛苦之色。
    晚上,薛斂醉倒了,躺在床上腦袋暈暈乎乎卻又睡不著,床邊模模糊糊的一個人影。
    “小狗?!”
    薛斂緊緊地抱著他,瘋狂的吻他,想不到的是小狗竟然也有回應,倆人在床上像打架一般。小狗到了薛斂的兩腿之間,一張嘴含住了它,伸出舌頭細細的舔。
    “啊!小狗你別!……啊!……別這樣,你不用……嗯……”
    薛斂麵色潮紅,呼吸急促,雙手緊緊抓著被單,眼睛半睜半閉,丹鳳眼泛起一層水霧,有一種說不出的媚意。
    “快點……嗯……小狗……啊!啊……”
    薛斂一翻身進入了他,沒有充分的潤滑,小狗痛得緊皺眉頭,薛斂也不好受,卻又不管不顧的繼續。
    “小狗,別離開我……別離開我……”
    薛斂眼角有一滴淚靜靜地滑落……
    一夜雲雨。
    薛斂醒來後隻覺頭痛欲裂,全身像散了架似的無一處不酸痛,靜靜的睜開眼,屋裏沒有人,床單很幹淨,可身上的痕跡騙不了人,薛斂大睜著眼睛,發愣。
    門開了,蕭平走了進來,薛斂趕緊閉上眼睛裝睡,蕭平給薛斂把了脈,掖好了被角,轉身而去。
    薛斂睜開眼,繼續發愣,滿腦子都是小狗的影子。忽然覺得自己這些天的自虐很可笑。不就是忘了嗎,有什麼大不了的,再重新認識不就完了嗎,以前的小狗也不認識柳清河呀。一個人的記憶可以丟失,可是本性是不會變的,隻要性格不變,就還是原來的那個人。想通了,隻覺渾身輕鬆,可另一個問題又隨之而來:蕭平……
    蕭平又進來了,薛斂動作先於思想的閉上眼。越裝心裏越氣,蕭平隻怕早知道他醒來了,隻是這個奴才永遠都會尊重他的十三爺的意願,比耐心,十個薛斂也不是蕭平的對手!
    薛斂決定不裝了,坐起來,被子滑到腰際,又不想在蕭平麵前撿,就硬忍著沒動。薛斂長相本就俊美,丹鳳眼,睫毛微卷,眨動時平添了萬種風情,鼻梁挺直,嘴唇豐厚紅潤,此時剛醒來,眼睛有一種慵懶的媚意,光裸著上身,胸前的兩點紅蕊被冷風一吹悄悄挺立,渾身吻痕密布,說不出的誘人。
    “昨晚是你。”薛斂十分肯定。
    “是。”蕭平還是那張麵具卑謙臉,波瀾不驚。
    “昨晚你喝多了?”
    “沒有。”
    “被人下了藥?”
    “沒有。”
    “你確定你是清醒的?”
    “是。”
    “……”
    “……”
    “那你可真卑鄙……”
    蕭平跪下:“小的知錯,請爺恕罪。”
    “夠了!我不想聽這句!你明明知道我不想跟男子……你為什麼不拒絕?我想知道為什麼!”
    蕭平沉默,在薛斂幾乎以為他不會回答時才道:“我不想看你那麼痛苦……反正我們原來也……”
    “放肆!誰說我痛苦了?”
    “是,小的說錯了,但您昨晚確實很快活……”
    “你!……”薛斂氣得渾身發抖,這個世界上,我怎麼會跟除了小狗之外的人感到快活!薛斂氣急反笑,“不錯,我是很快活,可我看你也挺享受的!在男子身下張開雙腿,叫得那麼不知廉恥,還用嘴……你要是個女人,真是天生做婊子的料!”
    蕭平猛抬頭,怒視薛斂,眼睛裏全是燃燒的火焰,臉色氣的煞白,嘴唇翕動,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薛斂自覺失言,他本不是這麼惡毒的人,即使心情不好也極少遷怒下人,可不知為什麼,對著蕭平那張表麵恭順平靜的臉就想激怒他,看他真正的神情。也許是蕭平太軟弱可欺了吧,從不反抗,反而讓薛斂更加肆無忌憚。這麼多年的相處,薛斂完全明白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他昨晚會應了,隻怕也是自己把它當成小狗硬拉住不放。心中暗暗有些後悔,剛想道歉,蕭平卻已低著頭飛快的逃了。
    這是第一次,在薛斂沒有發話讓他起來的情況下,蕭平自己起來了,即使這樣,走到門口還不忘回身彎腰行了一禮。
    蕭平一路狂奔,跑了幾步想起自己的職責不敢跑太遠,就繞著客棧跑圈。除了奔跑外,蕭平不知道此刻該幹什麼。蕭平常常不知道要幹什麼,就像常常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什麼活著一樣。隻有在十三爺對他笑的時候,輕輕柔柔的叫他平哥的時候,才能感覺到自己是真實存在著的。
    蕭平常常跟自己玩一個遊戲,在麵對數倍甚至數十倍敵人的時候,在無數次重傷瀕死的時候,自言自語:
    你叫什麼?
    我叫蕭平。
    為什麼叫蕭平?
    因為要一生都平安。
    你還活著嗎?
    還活著。
    活著又是為了什麼?
    為了長出翅膀。
    什麼時候能長出來?
    隻要挺過這次,就能。
    這樣一答完,蕭平就立刻信心百倍,充滿力量了。用這種奇怪的辦法,蕭平克服了一個又一個常人難以想象的困難,一直活到了今天。
    蕭平跑累了,跳到小河裏找沒人的地方想洗個澡,看到自己一身深深淺淺的吻痕就有些恍惚。
    昨晚,比第一次還痛呢……
    昨晚,並不是他跟十三爺的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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