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將至離別時 第八十一章 瘋愛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63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秦穆睜開眼時,看見了陳淵疲憊的容顏,才幾日不見竟然瘦了好幾圈,眼窩深深下陷,眼中布滿血絲。
秦穆向他伸出手,卻被陳淵無情的甩開。
“你還知道回來。”陳淵幾乎是歇斯底裏吼出來的,他的喉嚨中微微的泛著腥甜。
剛醒來的秦穆聲音中帶著沙啞,秦穆輕咳兩聲點頭應到。
秦穆回答的那麼不經意,讓陳淵沒由來的一陣火氣,一把扯住了他的衣襟,說:“有本事你就永遠別回來,你現在這樣算什麼?”
“那你拿茜兒問罪又是怎麼一回事?”秦穆仰起頭對上了陳淵的眼睛。
“嗬。”陳淵冷笑著,說:“朕想治個婢女還需要原因?”
秦穆望著陳淵,卻又輕輕地閉上了雙眼,陳淵狠狠地扳過了秦穆地下巴。喝斥道:“看著朕。”
“你讓我覺得幼稚。”秦穆依然是沉聲冰冷,嚴肅如當年初識板,那目中無物的空乏之眸讓陳淵不禁心悸。
陳淵盯著秦穆的雙瞳,手慢慢的伸向秦穆的臉側。
忽然秦穆隻覺得耳邊一陣嗡鳴,吼中泛出一絲腥鹹,略顯蒼白的臉頰上浮出了五個手指印。
而身為肇事者的陳淵,自己也愣住了,因為太用力的緣故,手掌心裏傳來了痛,看著秦穆深疑的眼神,心跟著痛了起來。
秦穆別過臉,合上了眼睛,陳淵看見秦穆的眼角有眼淚滑落過鼻翼落著了枕頭上。
“朕……你應該知道是你犯了錯,朕、朕才下手的,你不用這麼委屈。”陳淵臉的慍怒中帶著一點愧疚。
“是、都是我的錯,你放了茜兒。”秦穆捏著被角不去看陳淵。
“這個時候你隻能想到那個丫頭?”
秦穆沒有回答,陳淵問題簡直就像無理取鬧。
“說話啊,難倒沒有那個丫頭,你就再也不回來了嗎?是不是,是不是朕的身邊就像個牢籠。”陳淵抓起了秦穆的胳膊,硬生生的將他從床上拽了起來。
“是你不信任我在前,為什麼還要來質問我。你試問你自己,你有多久沒有好好看著我,你有多久沒有認真的聽我說話。”
“難道朕就沒有陪著你嗎?”秦穆的話音剛落,陳淵就立馬接上了,幾乎是用吼出來。明明有在他的身邊,明明已經很想把他留在自己的身旁,到底哪裏出了錯。
“那我們之間除了親昵和做_愛就沒有別的了嗎?說啊!”
“……這就是你要離開的理由?”陳淵眼睛發紅著,逼視著秦穆。
秦穆點著頭,有些殘忍的說:“是。”
“你!”陳淵將秦穆狠狠地摔回了床上,扯下了掛幃帳的流蘇將秦穆的雙手牢牢地綁在一起,嘴裏說著:“朕不許你逃,不許。”
陳淵將流蘇的一端固定在了床的欄杆上,秦穆用力的動了一下,卻完全沒有辦法挪動,手腕被數根細繩綁的生疼。
“放開我。”秦穆心急之下衝著陳淵喊道。
陳淵扯過了秦穆一把頭發說:“你給朕乖乖的呆在這裏,再敢逃得話,朕就不客氣了。”陳淵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道。
陳淵從床邊站起,看了一眼秦穆,驚懼的眼神讓陳淵心痛。但是……陳淵背過身深深地歎著氣……
===============================================================================
幽雅的別院裏,安遙正對著鏡子精心的描著眉,因為陳淵說過,喜歡安遙的眉型和不濃不淺的顏色,他說遠山青黛也比上她的眉。
“公主。”一個聲音突兀的從安遙的身後傳來,嚇了安遙一跳,手中的描眉筆一抖,眉毛竟然被畫了出去,在她的臉上留下了不和諧的弧度。
安遙生氣地轉過身,喝道:“死丫頭,你想嚇死我是嗎?”
“奴婢該死。”茉兒身怕安遙一個不高興降下罪來。
“說吧。”
“茉兒已經打探過了,恕卿侯確實回來,但是被陛下鎖進宮裏了,陛下似乎很生氣,茉兒看到他們吵得非常得凶,並且陛下還掌摑了他。陛下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安遙有些得意地輕笑著,說:“是嗎,茉兒繼續盯著,這次你功不可沒,我會捎信回去善待你家人的。”
“謝公主。”
===============================================================================
瓊樓閣中,一片狼藉,廢墟般的屋內,扉言散亂著頭發坐在其中,任誰敲門都不去應,扉言已經把自己鎖在屋內三天了。
哭累了便昏睡而去,然後又再驚懼的噩夢中醒來,眼淚就控製不住的滑落了臉頰。
“餘扉言!”一個聲音從門外傳來,渾厚低沉,帶著不可抗力的威嚴感。
扉言縮在角落裏的身體微微一怔,抱著手臂又往黑暗裏縮了縮。
陳淵一腳踹開了瓊樓閣的屋門,門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巨響,扉言連忙捂上了耳朵,把頭埋在了膝蓋間。
陳淵環視著屋內,看見扉言孱弱的身子蜷縮在角落裏,陳淵走上前,蹲下身子,去拉扉言的手臂。
扉言嚇了一跳,像被燙到一般縮著胳膊,扉言抬起了霧氣茫茫的雙眼看著陳淵,眼中全是悲傷和絕望。
“扉言。”
扉言,什麼都不能說。不能說他因為北厥的太子而哭,不能說他因為那個無法實現的約定而傷心。更不能說,因為秦穆的不聲不響的離開而感到絕望,他怕從陳淵的口中得知任何的不幸,他經不起打擊。
“扉言,他回來了……”陳淵的聲音在微微地發抖,眼中一片濕紅。
扉言仰起臉,蒼白的嘴唇輕啟著,好像要說什麼,但是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隻有眼淚在往下墜落。
“朕……好怕,險些鑄成了大錯……”
“真、的?”扉言久未言語的喉嚨幹澀疼痛,聲音沙啞著。陳淵點著頭,扉言張開雙臂環住了陳淵的脖子,用盡所有的力氣撞進了他的懷裏。
“你、還愛他對嗎?”
陳淵沒有回答扉言,隻是牢牢地抱緊了他,扉言的臉上綻開的淺緋色的笑容,在陳淵的懷裏散盡了力氣。
“禦醫!”陳淵抱起暈過扉言朝禦醫院跑去,一行仆人也匆匆地跟在了後麵。
從禦花園閑散回來的陳玥剛好看見了這一幕,他父王抱著一個少年,一個精致卻頹廢的少年。
他的心裏……有些隱隱作痛……
上次和他說話的人,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或是他父皇的孌童?
——那是誰?
===============================================================================
日暮,陳淵帶著一身疲憊回到了韶華宮。
秦穆已經以那種被束縛的姿勢淺淺入眠,沒有任何的防備,看起來溫和乖順。
陳淵輕撫著秦穆的麵頰。
——穆,你一定很累吧?
我瘋了,我好怕,你什麼都不跟我說,我又慌張又無措……
陳淵解下秦穆雙腕上的流蘇,將被勒紅的手腕放在唇邊輕輕地吻著。
這時……
“陛下,安王妃在門外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