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心亂為情愁  第六十六章 沉溺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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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蟬鳴的呱噪聲,讓秦穆的心不禁地煩躁了起來。水庫、堤壩修繕不妥,而馬上又要正值酷暑,秦穆不免的擔憂起來。
    茜兒端著一杯降火的涼茶,提著裙裾邁入了門檻。
    “主子,先歇歇吧?”
    秦穆放下筆,按住了眉心,揉了揉。接過茜兒手上的茶時,餘光落到了茜兒頭發遮住了的半邊臉。秦穆伸手撥開茜兒的發絲,茜兒本能的向後退了一步,卻被秦穆給拽了回來。
    五道紅色的指痕印浮在茜兒白皙的皮膚上,秦穆慍怒地質問著:“怎麼回事?”
    “我……”茜兒看著秦穆逼視的雙眼,說了實話,“是宮女長。”
    “為什麼?”
    “因為我和安王妃的侍女弄錯了食盒。”
    “怎麼會弄錯的?”
    “安王妃的食盒和主子的都是陛下特質的,宮女長在食盒上寫了標簽,我……我不認識、字。”茜兒說到最後,聲音細如蚊蠅。自己的主子那麼有才氣,而自己卻目不識丁。
    秦穆覺得奇怪,茜兒不認識字,秦穆可以理解,因為茜兒曾是下等宮女出身,無人教與禮節和習字是正常的事情。而一個堂堂的公主侍女怎麼可能也會不認識。
    秦穆問道:“那安王妃的侍女也不懂字?不會隻有你被打了?”
    “這……”
    秦穆一想便明了,宮女長狗眼看人,現在安遙在後宮之中得勢,所謂一人得道,雞犬飛升。宮女長隻能攀附好安王妃,而撒氣於他人身上。
    “茜兒。”秦穆撫上了茜兒的傷,輕聲說:“我教你識字如何,教你該會的一切。”秦穆的聲音如蠱惑一般響起在了茜兒的耳邊,“我讓你坐上那個不再受人欺負的位置可好?”
    茜兒看著秦穆攝人心魂的眼睛,點了點頭,應聲著。那是她第一次見到秦穆的氣魄,威嚴、不可抗拒、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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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月末尾,秦穆被陳淵宣召而來,說是水庫已經落成。秦穆和肖恒奉命視察。
    秦穆前腳剛到視察的目的地,陳淵借微服也跟來,但隨行之人中還有安遙。
    秦穆不能理解,為什麼這個女人要來?為什麼陳淵能縱容她?秦穆隱在袖口的手默默攥緊,指甲嵌在了掌心,肖恒拽了拽秦穆的袖子,衝他搖了搖頭。秦穆低下頭,自我嘲諷地冷笑著。
    因為前日的大雨普降,水庫和水渠間已灌滿了水。兩岸的樹木蒼鬱起來。民間處處都在流傳著豐收年的說法,每個人的討論言語中都少不了——恕卿侯的名字。一夜之間,秦穆成了北厥百姓心中的神一樣的角色。
    陳淵站在水庫的青石台旁和安遙在夜風中散步,安遙興奮地說:“陛下這裏空氣真好,星星也看得好清楚。”
    陳淵點著頭,說:“是啊,這都要歸功於……恕卿侯,不然這兒怕要寸草難生。”
    “陛下。”安遙故意的嬌嗔著喚了一聲陳淵。
    “嗯?”
    “臣妾跟您隻是呆一小會的時間,您卻總是侯爺、侯爺的說。”
    陳淵一愣,說:“好,我們不說。天涼了,朕先陪你回去”
    安遙靠在陳淵的懷裏,柔聲應道,“好。”
    陳淵一轉身便看見秦穆正向著他們走來,月光灑在他的身上,月牙白的錦袍,淺青色的腰帶上繡著竹節,襯得秦穆修長而儒雅。
    秦穆顯然是看到陳淵了,扭頭要走。陳淵見秦穆躲開,箭步上前拉住了他。而被晾在一旁的安遙心有不甘,她想把陳淵喚回自己的身邊,但陳淵顯然沒有聽到。
    安遙咬牙一狠心,便故意跌進水中。
    ‘噗通——’一聲把陳淵和秦穆給怔住了,陳淵想也沒有想便往水裏跳,卻忘了自己根本就是個旱鴨子。
    秦穆猶豫了一下,還是狠不下心,便縱身躍入水中。陳淵撲騰著誰,嘴裏還咕噥著讓秦穆先救安遙,秦穆心裏別提有多火大了。秦穆依照他的意思先救起了安遙,把她拖到岸邊。安遙自己也被嚇到了,水裏太涼,秦穆本來體力就不好,已經有點吃不消了。
    秦穆怒視著安遙,說:“還不快去叫人來。”安遙吃力的站起來,跌跌撞撞地跑去有燈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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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穆回身,看見陳淵的身體正往下沉。手指很快地被水淹沒。
    秦穆一把抓住了陳淵的手,陳淵睜開眼睛,秦穆的麵容正在眼前,借著月光看著秦穆,手指間穿過的是秦穆的溫度,十指相扣讓陳淵如此得安心。
    秦穆靈活地像一尾魚一般,秦穆伸手攬過陳淵的身體,將他向自己的方向拉過。
    秦穆將唇輕輕地覆在陳淵的唇上,緩緩地渡著氧氣。誰料陳淵竟得寸進尺地將舌頭伸進了秦穆的口腔,舌尖仔細舔過他的上顎,久違的熟悉感覺席卷著秦穆的理智。
    在水中彼此相擁著,秦穆不想放手這種感覺。但是,秦穆還是帶著陳淵浮上了水麵,陳淵將頭埋在秦穆的頸窩,陳淵的鼻息撲在了秦穆的耳根。
    “謝謝。”
    “隻有這樣?”秦穆有些失落的回問,陳淵愣了愣,這算是秦穆的主動嗎?
    “那你還想要什麼?”陳淵故意調侃起了秦穆。
    秦穆沒好氣地,作勢要鬆手的動作,說:“既然你沒有什麼要說的,我就放手了。”秦穆說完,真的放了手。
    陳淵一驚,立馬抓牢了秦穆,凶道:“你還真放手啊?想謀殺親夫啊?”
    “該說得時候不說,不該說得時候瞎說。早知道就應該讓你多喝幾口水,再救你。”秦穆白了眼陳淵。
    陳淵像個沒心沒肺的小孩,突然摟住了秦穆的脖子,在秦穆的鼻尖親了一下,說:“滿意了嗎?”
    “你當我是女人?”秦穆沒好氣地拉著陳淵向岸邊遊去。陳淵拽住了秦穆,轉過了秦穆的臉說:“能不能這樣單獨的呆一會兒?”
    秦穆拍了一下陳淵的腦袋,說:“水這麼冷,生病怎麼辦?”其實,如陳淵所說的,秦穆也好像能這樣地單獨相處著,可是秦穆明顯感覺到體力不支。
    “就一小會兒,隻有陳淵和秦穆兩個人的時間。”陳淵的聲音在秦穆的耳邊蠱惑著他,他將陳淵攬得更加牢固。
    陳淵見秦穆沒有做聲,就吻上了秦穆的唇,隻是輕輕淺淺的一個吻。
    “不生氣了?”陳淵問著。
    “是被你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秦穆冷淡地回應著,但是月光不能替秦穆隱瞞他內心的真相。
    陳淵在秦穆的側臉上輕啄了一下,說:“那你臉紅個什麼勁兒,這又不是泡溫泉。”
    “你是不是又想嚐試淹水的滋味了?!”
    “喂,朕……”
    “朕?”秦穆抓住了陳淵話語中的漏洞。
    “好了,我錯了。喂,姓秦的,我想你……”陳淵說著,把視線從秦穆的眼睛上移到了別處。
    秦穆有些好笑的回親了一下陳淵,剛才說出兩個字,卻沒有抵住從腳踝那裏傳來的抽痛。秦穆隱忍著痛,扯著陳淵向岸邊遊了一小段距離,任憑陳淵怎麼說,秦穆都隻是咬牙不開口。
    冰水不斷刺痛肌骨,秦穆的腳像是僵住一般,無法繼續劃水,身體往下無限沉落。秦穆鬆開了緊擁著陳淵的手,將他向著離岸最近的地方推去。
    等陳淵反應過來時,秦穆麵容一點點消失在了水平線……
    ——對於你的愛,我不知何時沉溺其中,不可自拔。
    正如他一點點沉入水底,陳淵有些脫力,這個時候他卻什麼也做不了,陳淵向他伸出手,可是那人已經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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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淵,秦穆。”
    “陛下,侯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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