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人心亂為情愁  第六十四章 春夭   加入書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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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之前,安遙拽著陳淵早早地來到了花亭小榭,說是主人應該先到,才對。安遙像個小孩子一樣拉著陳淵的手,陳淵無奈地笑了笑,任其牽著。
    黃昏漸漸褪去了最後的暖光,月亮已經在天的另一邊顯出了一個透白的影子。風有微涼,安遙抱著肩膀大了個哆嗦,掩起嘴打了噴嚏。陳淵正打算披風時,安遙攔住了他,說:“陛下,您龍體為重,安遙不冷的。”安遙笑了笑,坐著了身體。
    “你身子骨弱,還是得多加點衣服。”陳淵將披風圍在了安遙的身上。
    安遙摸著玄色的錦袍,微微地笑了笑,傾身往陳淵的懷裏靠。陳淵愣了一下,剛想往後退又發現不合適。安遙喚了一聲陳淵,“陛下。”
    “怎麼?”
    “陛下……愛安遙嗎?哪怕一點點,就一點點也好。”
    “……”這是安遙第一次問這個問題,陳淵一時有些不知所措。因為他不想騙任何人,在他的眼裏安遙還天真的像個孩子,隻會純純地衝著自己笑。
    “那、那您騙騙安遙吧。”安遙的聲音中帶著哭腔。
    陳淵心裏一軟,攬過安遙的肩,說:“朕……很喜歡安遙。”
    ——很喜歡安遙!
    騙人?這是騙人的!站在不遠處的秦穆將這一景全部映在了瞳孔中,這個男人說的不是真的。秦穆這樣想著,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安遙的聲音太微弱,他不知道是什麼,可是他卻清楚得聽見了陳淵說的話是什麼?
    難道這就是這個丫頭的詭計?秦穆嘴角勾起了一抹不屑的笑,他根本就不在意,不管是真的還是假的。可是,秦穆的心卻還是有些隱隱作痛,他想離開了,他覺得已經很累了。
    “哦,侯爺。”一個聲音在這個時候突然不合時宜的響起,那個傻傻地跟秦穆揮著手。
    秦穆一愣,是徐磬,還有肖恒和葉寅。秦穆的餘光特地留意了陳淵和安遙。陳淵用最快的速度鬆開了安遙,臉上帶著些尷尬,一副想要解釋什麼的表情。
    秦穆淡然一笑,可他自己卻不知道,這個笑僵硬無比。
    一桌人落座,安遙很大方地解釋著說:“是我叫侯爺來的,因為有些家鄉點心,而侯爺又是南隱想必也沒有嚐過,所以我就擅作主張了。”
    葉寅抿了一口花茶,說:“安王妃,可真是善良。”
    “葉大人,過獎了,安遙也是今天在韶華宮外巧遇了侯爺。”安遙淺淺的笑著。
    葉寅沒有答話,秦穆則一直捧著熱茶,暖著一直冰冷的手。徐磬有些不高興的樣子,這個人總是把情緒寫在臉上,陳淵跟安遙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著話,餘光卻定格在了秦穆冷著表情的臉上。
    肖恒稍稍忍不下去這種氣氛,於是有些‘壞’心眼的指了指秦穆脖子上的紅印說:“啊,侯爺,你這兒被蚊蟲咬了嗎?”
    誰都知道這個季節怎麼可能有蚊蟲出沒,秦穆一愣用衣服遮了遮紅印。陳淵斜看著秦穆脖上的紅印,那是自己一時沒有控製住而留下的。
    “可、可能是自己抓紅的。”秦穆的話,像是在強詞奪理,任誰聽上都有些好笑。
    “聽說,無緣無故癢的話,說明是再想一個人,這個叫情印。嗬,是我家筱曉說的。”肖恒的話是故意說的,他不是傻瓜,怎麼可能不知道那是什麼。
    這個傳說是假的,但是愛不是假的,這樣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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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淵沒有同秦穆解釋那花亭小榭發生的事情,因為陳淵不知道如何去解釋,他擔心這種小事被解釋過後會越抹越黑,反而讓秦穆擔心起來。
    陳淵伏在案上,研著墨,慢慢的墨香遊走於他的鼻尖之下,這是秦穆身上的味道,一個飽讀詩書的賢士身上的氣味。陳淵用這種方法來減緩對他的想念,但他不知道這樣反而加劇了他對他的執著。
    傍晚,天色忽變。
    陳淵正在打算用晚膳,這時安遙提著食盒蓮步款款走進了韶華宮。
    “怎麼了?”陳淵疑惑地問著,這個時候她來做什麼?
    “陛下,臣妾帶了家鄉的梨花酒,還有些自己做的糕點,特地請陛下嚐嚐的。”安遙柔聲說道。
    安遙在桌前坐下,安遙的身上飄來淡淡的脂粉味道,有種讓人不禁多聞一會的衝動。但陳淵還是保持著自己的清醒,至少這對他來說不算什麼。
    安遙倒了一杯梨花酒敬給了陳淵,陳淵接過酒聞了聞,誇了一句好酒,便一飲而盡。
    安遙幫陳淵夾了菜到陳淵的碗裏,陳淵又讓安遙倒一杯酒,安遙微微笑著說:“陛下,當心會醉。”
    “這點酒,還不算什麼。”陳淵隻覺得這的確是好酒,他想起了秦穆也愛酒,也許也會喜歡的。
    “陛下,這酒是後勁大。”安遙有些相勸道,可是卻沒有停下手上倒酒的動作。
    陳淵鼻尖下全是酒香,滿腦子都是秦穆仰頭咽酒的樣子,那微仰起的脖子,凸起的喉結輕輕上下浮動著,陳淵覺得心口像著了火一般,悶熱和浮躁無處宣泄。
    秦穆烏黑的青色、秦穆柔軟的唇、秦穆細滑的肌_膚……陳淵想這個人想得快要瘋掉了,心口像快要炸裂開了,他甚至能感覺到自己那種得不到的心情表現在了臉上,眼睛誠實的說明著一切。
    ——秦穆,我愛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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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穆接到聖旨,宣他入殿。
    秦穆看著即將要變得天色,拿了傘便去了禦書房,誰曉得禦書房卻空無一人,路過的宮女說:“侯爺,陛下可能先行回韶華宮了。”
    秦穆微笑點頭應聲,說好。
    外麵已經開始零零星星的下起了小雨。秦穆撐起紙傘,向韶華宮走去。可是他卻不知道一場真正的陰謀即將展開。誰都無法避免,誰都無法逃開……
    天色暗了下來,韶華宮外沒有站侍衛,秦穆收起傘正想敲門入內,卻因為裏麵細小微弱的聲音停了下來,秦穆的心裏咯噔一下,不好預感浮上了心。
    這是?
    秦穆向虛掩的窗戶旁踱了一步,這是天空中傳來了一聲悶雷,閃電隨即劃破了天空,秦穆的眼淚瞬間滑落了他的臉龐。
    陳淵正摟著安遙纖細的腰肢,瘋狂的吻著安遙,安遙發出了細細的嬌喘聲,喊著陛下、陛下……
    秦穆沒有再撐起傘,任雨水落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就那麼呆呆地站在窗前,看著一切如最壞預料中的發展著。
    直到床幃落下,直到陳淵沉迷的麵容消失在了秦穆的瞳孔中。秦穆手中的傘掉落在地,拖著意外疲憊的身體,向自己的瑰瓏居走去,他能做的隻有迅速地逃離這裏,可是卻覺得自己的腳像灌了鉛般的沉重,每邁出一步都要使出全身的力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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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穆不是會因為愛情而蒙蔽了思維的人,他明白,這些都是一場誤會,他和陳淵之間的誤會。而誤會的始作俑者正是那個在陳淵懷裏一副乖巧的安遙。他什麼都不能說,因為他知道證據應該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那個傳旨的小太監估計現在已經身首異處了。而且,誰又能找到安遙在哪壺酒中放了些什麼的證據,空口無憑,秦穆不會做蠢事。
    那一夜的雷雨,打落所有的桃花。春天最初馥鬱的香就此夭折。那一晚,也讓秦穆的這個春天畫一下了一筆糟糕的句點。
    ——春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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