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章 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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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早飯,六個孩子依舊坐在餐桌旁,四雙眼睛齊刷刷的盯著吳夢瑩和王躍楊,等待著他們的解釋。四個孩子想知道那天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這幾天一直都沒有問,是因為大家的神經都已經被那個岩石女子弄得繃到了極限,即使再加上的是一根稻草那樣輕的事情,也是會將他們壓垮的,何況是那樣嚴肅恐怖的事?可是今天不同了,他們休息了,吃飽了,也放鬆好了,他們應該可以承受了,不論是多麼嚴肅、多麼恐怖的事。
吳夢瑩和王躍楊被四個孩子看得寒毛直豎。吳夢瑩家裏世代行醫,而且還都是中醫,講究一個慢字,所以她平時說話做事都是慢慢的。王躍楊的父母都是生物學家,講究用事實說話,不誇大也不縮小一件事實。所以大家的目光漸漸的都移到了王躍楊身上,王躍楊感覺自己本就不長的頭發都豎起來了,他緊張的咽了一口口水,勉強開口:“那一天,我和夢瑩走在最後麵。”聽到這四個孩子向他翻了一個白眼,那意思就是:你廢話!王躍楊被他們這麼一弄,就更緊張了,結結巴巴的說:“別,別著急,馬上就說到了!”
直腸子的趙明羽不耐煩的說:“快說!快說!哪來那麼多廢話!”王躍楊唯唯諾諾的說:“好。”
王躍楊深吸了一口氣,說:“我們正談得很愉快時,突然聽到了歌聲,一開始我以為是你們前麵的誰唱的,可是仔細一聽又不像,那聲音亦男亦女,帶著壓抑不了的悲傷。我很奇怪,就問夢瑩:‘誰在這個時候在山裏唱歌?’夢瑩奇怪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又抬手摸了摸我的額頭,嘻嘻笑著說:‘也沒發燒啊,怎麼就說上胡話了呢?’如果在平時她這麼說,我會立即接茬說:‘啊,是啊!我是糊塗了啊!學校裏有那麼多好女孩子我卻放著不要,我怎麼偏偏會要你呢?’可是當時我一點開玩笑的心情都沒有,總隱隱的感覺不安,似乎有什麼不妙的事要發生。夢瑩她見我臉色難看,知道出事了,就肅然問我:‘你不是說你聽到歌聲了麼?都唱了些什麼?也許會對我們有所幫助!’
我當時覺得心煩意亂,也沒覺得那歌詞有什麼不對,隨口就說:‘命裏有時終將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桑樹之下接佳偶,鬆枝之上掛彩球;心中歡喜良人來,龍燭燃盡不覺久;山上佳人能知否?情之一字難永久。’
夢瑩聽了以後臉色就變了,她將這段歌詞念了幾遍,愈念臉色愈蒼白,她猛地抓住我的衣服尖叫道:‘快走!和大家會和!這地方邪門得很!’我有些莫名其妙,一點也不覺得這歌詞哪裏不對。剛想好好問問她,卻在她身後幾步遠的一顆樹上,看見蹲了一隻渾身漆黑的烏鴉,它正在用人一樣審視的目光看著我!我指著那隻烏鴉想告訴夢瑩,卻被它那種蘊含著嘲諷的審視眼神看得說不出話來。那種感覺就像你是動物園裏關在籠子裏的動物一樣,任人品評,糟糕極了。我看著那隻烏鴉突然覺得怪異,我總覺得它哪裏不對勁,不算它那審視的眼神,它身上還是有不對勁的地方!我極仔細的看著,突然發現它有三隻翅膀!第三隻翅膀像一麵小扇子一樣長在它的背上,那翅膀上的紋路竟構成了一個極美麗的女子頭像!這還不算什麼,我眼睜睜的看著翅膀上的那個女子張開她殷紅的唇,用悲傷的、亦男亦女的聲音唱到:‘命裏有時終將有,命裏無時莫強求;桑樹之下接佳偶,鬆枝之上掛彩球;心中歡喜良人來,龍燭燃盡不覺久;山上佳人能知否?情之一字難永久。’一邊唱她一邊從那烏鴉的翅膀上痛苦的掙紮著脫離,向我撲過來!
沒有什麼能形容我那一刻的恐懼,我除了尖叫我不知道還能做什麼,我從來沒有想過原來我這樣實事求是的男生會那麼淒厲的尖叫,我那時已經不會動了,理智雖然在說:要跑!一定要跑!即使跑不過也要跑!但是全身上下已經沒有一個地方聽從理智指揮了。我隻能看著她,看她離我越來越近,最後緊緊的纏繞在我身上,然後就失去意識了。”
四個孩子又看向吳夢瑩,吳夢瑩也許是想起了那天的可怖事情,臉色微微發白,她緊緊地絞著雙手,用從沒有過的快速語調說:“我當時覺得那歌詞不對,是因為那歌詞的頭幾個字連在一起就是:命喪(命送)新龍山!一直到躍楊看見烏鴉之前我們所經曆的都是一樣的。不同的是他在我身後看見了三隻翅膀的烏鴉,我在他身後看見沒了半邊腦袋的狗。確切的說是沒了半邊腦袋、腦漿還在往外流,卻還在行走呼吸的狗!它看著我,以那隻有一隻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慢慢的從它的腦漿中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輪廓,如煙一般輕盈飄渺。雖然她長得很美,但是我當時隻感到黏膩而惡心,她似乎感覺到了我不善意的目光,還對我笑了笑,我看著她絕美的笑卻隻想吐。緩緩的,她向我飄過來。雖然極緩慢,但是堅定的向我飄過來。我就如同中了定身術一樣一動不能動,我看著她越來越近的臉,想抬起雙手推開她,可是我做不到!你們一定有過這樣的經曆,就是一條毛毛蟲爬到你身上,眼看就要爬到臉上了,你卻嚇得不能動,這個時候隻能恐慌無助的尖叫,想讓別人聽到你的聲音,好來救你。我當時就是那種感覺,我尖叫,可是卻沒有人來!我當時覺得很絕望,恨不能當時就死了!也省得被這惡心人的東西纏住!”
聽了兩個人的話,四個孩子半晌沒有說話,因為他們不知道事到如今他們還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