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章 黑衣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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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天何壽?問地何極?天地洪爐,蒼生何辜?情何依?仇何附?生何歡?死何苦?魂應歸天,身應歸土,亡者何不歸途?亡者何不歸途?!”蒼涼古老的歌訣,帶著神秘的能力傳來。吳夢瑩和王躍楊全身抽搐著從錢雪菲和張玉森身上倒了下來,當歌者唱到最後一句“亡者何不歸途”時,他們的眼神也回複了清亮,而附在他們身上的岩石女子,則象老鼠一樣“吱吱”怪叫著逃走了,但是很快他們就昏厥了。大概是他們體力不支,或者他們潛意識的不想麵對,現在由他們自己的身體所造成的混亂驚慌景象。
劉簌簌,龍如風,趙明羽和孫依靈呆呆地看著歌訣傳來的方向,連錢雪菲和張玉森昏厥摔倒在地,也沒有要扶一把的反映。人,本身就是一種極度自私的動物,倘若一件事不涉及自身,不論這件事再怎麼著急、再怎麼危險、再怎麼痛苦也是不會在心上留下任何痕跡的。倘若受傷或者死亡的是自己的至親、至愛則又另當別論。那時我們雖然也會悲傷、也會痛不欲生,隻是因為我們付出了感情,假若這些感情你沒有放在這個人身上,而是放在了其他的人身上,那麼這個人或傷或死隻能引起你“好慘”或“好可惜”這樣的感歎罷了。
濃霧中走出一位黑衣老者,深深地皺紋刻滿了他的臉,黑白相間的發絲覆滿了他的頭,他的身體佝僂得似一張彎弓,可是與他蒼老衰頹的身體不相附的是,他有一雙精光湛然的眼睛。
他掃了一眼地上昏厥的四個孩子,又看了看雖清醒卻被剛剛一幕嚇得呆怔的四個孩子,長歎一聲,然後對仍愣愣的沒有回過神的四個孩子說:“真是冤孽啊!因果相依,輪回不爽。趁天還亮趕緊去新龍村吧!等到天黑,那個東西還是會回來找你們的,快去吧!”說完老人帶著憐憫的神色走了,他知道幾個孩子是來還債的,雖然他們自己不知道。
粗神經的趙明羽最先回過神來,他問幾個人中最聰明的孫依靈:“依靈,那個老頭最後說的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冤孽?什麼因果?什麼輪回?”
龍如風、劉簌簌、孫依靈三個人無奈的看著趙明羽,他這家夥真是會破壞氣氛啊,剛剛的緊張驚恐氣氛被他這麼一打岔,全都消散了。若不是被幾分鍾前的那一幕嚇得麵部神經肌肉僵硬,他們真想笑啊!趙明羽這家夥簡直就是一個隻知道運動的白癡!雖然有些時候太過聰明理智的人也等於白癡。
孫依靈已經沒有那麼驚恐了,她微笑著說:“明羽,你怎麼能叫我們的救命恩人是老頭呢?他最後說的那幾句話我也不怎麼明白,不過聽他的意思是,我們與那個東西是有因果相連的。佛經上說:有因才有果。也就是說我們曾經做了什麼對不起它的事,當然這是不可能的。那麼可能是我們的前生或者是我們的父母曾做過什麼對不起它的事,最後報應在了我們的身上。”聽到這裏到這裏,三個孩子臉色一變,孫依靈也變了臉色,如果真是這樣,那該怎麼辦才好?!
沉默了很久以後,一直沒怎麼說話的龍如風說:“先別管那些了,我們先把這昏迷的四個人帶到新龍村去吧。現在這情況是沒有人有心思去旅遊了,先得把他們的傷養好,然後再和獎券公司聯係,讓他們接我們回去,你們覺得怎麼樣?”
清醒的三個孩子全都同意龍如風的話,這山怎麼看怎麼邪門,他們一分鍾也不想待在這裏了!
四個孩子扶起地上昏迷的四個同伴,慢慢的向老者所指引的方向走去。五分鍾都不到,透過濃霧,他們就隱隱的看見了灰色的屋棱,也聽到了雞鳴狗吠。清醒的四個孩子歡欣起來,彼此對視一下,幾乎看得見對方眼中快要滿溢出來的狂喜。是啊,經曆了那樣驚心動魄的上午之後,再見到這樣的安靜寧謐的小村莊,這一切,恍如隔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