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門的男人，聽到我的話，身體絲微地動了一下，他的眼睛略有所思地看了我一下，雨聲中我仿佛聽到他一生短歎。
    地上的女孩聽到我這樣說，仿佛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似的，笑得放肆起來：“如果你不是從裏麵出來，我還以為你是養在深閨的大少姐。”她打住了笑意，樣子突然變得憎恨起來，大聲道：“錢￣￣重要啊！！沒錢就沒有自由啊，你明白嗎？當你窮得連一個包子都買不起的時候，你還會去要自由嗎？”
    “你現在吃不飽嗎？你現在連一個包子的錢都沒有嘛？”我不滿地反駁道。
    聽著，她的臉瞬間地垮下來，狠瞪著我，沉聲道：“我隻是說個比喻……”
    “這個比喻沒有發生在你身上，根本不成立。”我不屈道，那個比喻還沒有發生在她的身上，我依然不希望，她買身到風淩。
    一時間，我們彼此都靜下來，看戲的姊妹們，也靜了下來，聽到的，隻有雷聲雨聲，雨下得更大了，雷也大得更響，身體也更冷。
    “彌生……進去吧。”半響，盤兒那溫暖的小手拉下我的手臂，我身體一怔，可是腳像生根一樣，離不開原地。
    “呐，彌生你的身體很冷了，這樣你會受不了的。”盤兒關心地催促著我，可是我依然沒有反應，還是，我已經冷得不能動了？
    驀地，一陣馬蹄聲傳入耳膜中，越來越清晰。
    馬蹄聲，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向聲源望去，是一輛豪華的馬車，漸漸地向我們這邊駛過來，我第一個想到的是，也許是某位達官貴人。
    直到那個人下車之後，我才知道，原來想錯了，竟然是霍雲渺，他區區一個商人，竟然擁有這樣豪華的馬車？
    車夫，停車後，馬上撐開傘子，擋在他的頭上，他優雅地下了馬車，接過傘子，來到我們站的地方，他眯了眯眼看了我一樣，然後又看了一下地上的那個女人，沉聲向守門口的那個男人問道：“武，什麼回事？”我聽得出，話音間，他帶著不快。也許是因為我們擋住了門口？
    原來那個守門的人叫武，他微微低頭低聲道：“對不起。”
    鳳眼銳利地劃過當場的所有人，被看到的，無一不回到屋子裏麵，瞬間，門口隻有我、盤兒、女人、武跟霍雲渺。
    盤兒怯怯地打量著霍雲渺，結巴地說道：“霍……老，板，是這樣……的，這個女人想賣身進來風淩，但，但老板你又不在，我們讓她走她不離開。”
    霍雲渺沒有哼聲，突然伸出大手，把我從盤兒的傘底下拉到了他的傘底下，看著我，冷言道：“那麼，關你什麼事？”
    不知是身體太冷的關係，還是被他看著的關係，我的身體不斷地在顫抖，比剛才還抖得厲害。
    盤兒也許看我沒有說話，她連忙地答道：“彌生她好言相勸這姑娘回去，可是，這位姑娘絲毫沒有像回去的意願。”
    “嗬？”他稍提興趣。突然轉過來問我：“你說，讓她進來還是不進？”
    我愕然地看著他，什麼意思？確定權在我手裏？
    其餘的三人，也被他的發話所嚇到，不思議地看著他，而他就像做了惡作劇一樣，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意。
    地上的女孩聽到，一收剛才的氣焰，猛想我叩頭。
    我被她嚇了一跳，慌忙地道：“不要這樣，起來起來！！”
    她想沒有聽到一樣，還在叩頭，叩在地上的聲音大得仿佛可以覆蓋雨聲，嘴邊著急道：“求你！！我真的很需要錢！！求你！！”
    我看著她，著模樣，皺起眉來，無奈地說道：“我不是風淩主事的，我旁邊這位霍老板才是。”
    她聽我這麼一說，又轉身向霍雲渺叩頭。
    霍雲渺的笑意更深，戲虐地道：“你聽不到我剛才說了，她說的算嗎？”
    我知道他所指的人是我，經他這麼一說，那女孩又再度向我叩起頭來。
    我不知道霍雲渺用意何在，而我自身，也對這個女孩感到不忍，蹲下身阻止她繼續的動作。她緩緩地抬起頭，光滑飽滿的額頭，已經被地下磨得通紅，還有一點血痕，她無助地看著我，等待著我的答案，她會有這樣的堅持，錢，對於她真的很重要吧，想著，便問道：“你真的很想要錢？”
    一聽，猛地點頭。
    “不後悔？”我又問道。
    “不後悔！！”她堅定道。
    我深呼吸了一下，也許應該答應她。然後想站起來，可腳步卻有點虛浮，還好一旁的霍雲渺反應地摟過我的腰，不然我可倒在地上了。
    我隻覺得腦袋有點沉，抬頭看著他道：“老板……”沒想到，一開聲竟然是那麼虛弱。
    他抿緊嘴唇，手臂摟得我更緊，應該怕我倒下吧。
    “名字？”他也許是領會到我的意思，對著地上的她說道。
    女孩欣喜地看著他，自然地答道：“蔡倩雅！”
    我勉強地撐起眼睛，看著她那好看的笑容，卻也刺痛了我的眼睛，和心……
    “你要幾錢？”霍雲渺冷冷地問道。
    女孩可能沒有想到他會這樣一問，愣了一下，隨後道：“越多越好……”
    霍雲渺聽之，不屑地哼了一聲，然後低頭在我的耳邊柔聲說道：“能站起來嗎？”
    我輕輕點頭，濕透的身體也不再挨著他，自己站直了起來。
    直至我站起來，他的送才鬆開我的腰，然後從懷裏拿出銀票，一張張地散開，散在地上，完成了一係列的動作後，又再摟過我的腰，冷冷地對她說：“這裏是一千兩銀。”
    女孩快速地拾過銀票，收在懷裏，抬高頭衝著我感激地笑道。
    我看著她，也無力地笑著。我不清楚一千兩銀有多少，但看她的樣子，應該不是一個小數目。
    “武，盤兒……帶她進去，教她應該學的事”霍雲渺吩咐道。
    “是。”武跟盤兒恭敬地應過他的話，就把地上的蔡倩雅帶帶進裏麵，盤兒臨走前，還擔心地看了我一眼，我對她淺笑了一下，報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