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421
滾屏速度:
保存設置 開始滾屏
忽然,堯熙想起了一件事,覺得還是和張楚風說了的好。
“前幾日,梨香園的劉管事來找過我”堯熙說。
“那家夥找來幹什麼,來要人嗎”張楚風突然緊張了起來。
“確切地說,是來賣人的,我要了瑾瑜的賣身契”堯熙又說。
“賣身契?。。。對了,我也帶去找他把子惜的賣身契買了來”說著,就站起身來,作勢要走。
“不用去了”堯熙開口製止了他,還真是想到哪出是哪出。
張楚風一想,欣喜地說:
“難道王爺已經買了下來,多謝王爺,明日我叫人把銀子送來,定不讓王爺破費了去”
堯熙擺擺手,開口說:
“不是,我本來是想,可是那”
“那個老家夥不賣?他活膩了,王爺開口都不賣,我調兵平了他”張楚風站起來,激動地說。
哎,堯熙真是無奈了,無力地說:
“你能不能聽我說完,這麼衝動的性子,我真懷疑你都是怎麼指揮大軍縱橫沙場的,大瑞朝能撐到現在真是奇跡,你也不想想,戲園子都散了,有人買,他能不樂嗬嗬的給嗎”
“那是?。。。”張楚風又坐了回去。
“他說風子惜沒有賣身給他們,是自願入園的,隻是說不登台接戲,做個教戲的師傅”說完,堯熙觀察張楚風的反應。
隻見他呆呆的,思考著,堯熙也不急,讓他慢慢的想。
過了許久,張楚風開口問:
“沒賣身契?那他幹嘛還呆在戲園裏受那些罪,難道。。。”
堯熙挑眉耐心的聽著他接下來的分析,說:
“什麼?”
“難道他就那麼喜歡唱戲?”
堯熙跌倒,真不該高估了那個兵癡的大腦,無奈的搖了搖頭
“不是?那為什麼”張楚風問。
“我又不是仙人,怎麼知道,隻是這其中必有什麼緣由,具體的你還是問他吧,不過,如果他不想對你說,你也問不出什麼,記住,想要得到他的心,先把自己的心掏出來送給人家才好”說完,堯熙也沒管那二楞子聽沒聽懂,徑自喝起酒來。
張楚風坐在一旁一動不動,回味著剛剛堯熙對他說的話,似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透過堯熙的身體望著牆角,像是被人點了穴道一樣。
————————————————————————————————————
風子惜見天色也不早,便讓瑾瑜回去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就走。
瑾瑜沮喪的離開,房間裏就隻剩下風子惜一人,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卻怎樣都睡不著,身子像烙餅一樣的翻來覆去,最後索性坐了起來。
看了看四周,拿出一塊方巾,攤在桌上,抽出枕邊的小包袱,放進去,再想想,似乎就沒什麼是自己的了。
風子惜對著桌上的包袱坐在床邊,靜靜的發著呆。
昏暗的室內,隻有淡淡的月光透過窗欞,照在風子惜白皙的麵容上,眼眸在月光中顯得格外明亮,夜晚清冷的空氣讓他不自主的用雙手裹緊自己,最後還是鑽回了被子。
柔軟舒適的錦被卻不能溫暖風子惜涼透了的身子,膝蓋處又開始隱隱作痛。
風子惜用力的揉著痛處,不禁又想起昨晚那個徹夜不休的為自己捂腿的家夥。
真的很溫暖,不同於任何取暖的工具,那是來自人身上的生氣,也是風子惜一直貪婪的溫度,
好冷,風子惜不知過了多少個這樣的夜晚,他早就不記得在遇到那人之前自己是怎樣過來的,他隻知道,是那個人讓他第一次嚐到了這種溫暖的美好,從此,自己便萬劫不複,怎麼樣也戒不掉,就像毒癮一樣,糾纏著自己。
八年了,好不容易再次適應了孤冷,卻又出來了一個張楚風。
他的手掌比那人的還大還暖,他的肩膀也更寬更結實,可風子惜已經沒有勇氣去靠,他堅硬的外殼裏,包裹的是一顆支離破碎的心,每一個小小的震蕩都可能承受不了。
為什麼要招惹他,為什麼又要他再嚐到這種滋味,風子惜現在恨死了張楚風,就連當初知道自己隻是別的人替身時,都沒有如此的記恨。
不知過了多久,抬頭,看見天邊已經微微有些發白,風子惜理了理心緒,起身穿好衣衫,坐在桌邊等著瑾瑜。
不久,外麵傳來細微的聲響,卻一直沒有敲門聲,風子惜拿起東西走過去,打開了門,就看見瑾瑜有些驚訝的神色和心虛的眼神,
風子惜沒說話,抬腿準備往外走,突如其來的冷氣不禁讓他一顫,輕咳了幾聲。
瑾瑜連忙從身後扶著他,一起向外走去。
走了幾步,風子惜覺得不對,突然停住了腳步,瑾瑜在後麵不解的問:
“怎麼了?啊,是不是身子不舒服?我看還是過些日子再走吧”語氣摻雜著一絲希望。
“這個方向是正門吧,不從那裏走,走後門”風子惜瞪了瑾瑜一眼,冷冷地說。
說完,便拉著瑾瑜就往另一方向走去,
一路瑾瑜一直低頭不語,默默地跟在後麵,風子惜知道他還是舍不得,狠了狠心,快走幾步。
眼看就要看到後門了,風子惜伸出手,打開門扉,剛準備邁出腳,就聽到斜後方傳來了一道聲音。
“這不是玉公子嗎?這麼早,這是要去哪呀”
風子惜暗道一聲,不好,回過頭,看見王府的管家笑嗬嗬的往這邊走來,後麵還跟著幾個小廝打扮的下人
風子惜心裏十分奇怪,這麼早,就算有幾個下人起身了,又怎麼會這麼巧的都聚在後門口。
其實今天說來真的是巧合,若是平時,即便是下人,也是天微亮時才起身的,今天正好新進了幾個人,王管家便帶著幾個做熟了的下人過來帶帶他們,所以起得就早了許多,正巧就遇到想“偷跑”的師徒兩人。
風子惜的注意力都放在應付麵前的管家身上,卻沒注意自己的徒弟是身在曹營心在漢,拚命地對管家使眼色,嘴上卻沒吭聲。
王管家經驗豐富老到,平時察言觀色不在話下,看著風子惜手上的包袱,就猜出了幾分,暗地給旁邊的仆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便退了下去。
風子惜不想在這裏耗費時間,正色道:
“在下與徒兒在貴府上叨擾許久,實在不好意思繼續待在這裏給你們添麻煩,我們這就告辭了”
王管家看他又準備往外走,忙趕過去有意無意的擋住了門口,說:
“公子說的哪裏的話,王爺的客人便是奴才們的主子,哪有麻煩一說,再說這天寒風冷的,要走也不急於一時,還請公子安心回屋休息,等天亮了,再走也不遲”說完,躬身做了個請的姿勢。
風子惜卻絲毫沒動,皺著眉,眼睛看著院子外麵,語氣不善的說:
“我身子好的差不多了,不勞費心了,你這是要攔著不讓我走嗎”
王管家見他不買帳,又說:
“奴才不敢,隻是,兩位公子畢竟在府上住了些日子,這要走了,怎麼不見王爺出來送送呢,好歹也要準備車馬送兩位一程不是”
風子惜說不過經驗老道的管家,不悅的瞪了管家一眼,王管家也不怒,依然笑臉迎著,
風子惜剛要開口再說什麼,遠處便傳來了幾人匆忙的腳步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