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   加入書簽
章節字數:26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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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濃霧迷蒙,四周一片白茫,漸漸的,白煙慢慢散開,周圍的景物逐漸清明,前方傳來聲聲低低的吟唱,
    誰?誰在那兒
    聲音越漸越大,眼前景物也越來越清晰,隻見遠處高高的戲台上,一名戲子專注的唱著自己的戲文
    婉轉動聽的聲音,嬌媚靈活的身段,一舉手一投足都美讓人移不開眼,隨著最後一句唱詞緩緩的從那人口中流出,四周響起了熱烈的鼓掌和叫好聲
    場景猛然流逝,四周又恢複成混沌雜亂,等到再次看清,已經不在是剛剛的戲園,
    隻見四周清風扶柳,春暖枝綠,街上人流如織,來回商旅絡繹不絕
    忽然,身後一聲細響,轉過身,陰暗的胡同裏,一名青衣人慢慢投入了一人的懷抱,隻是那人背著身,看不清容貌,可熟悉的背影卻讓他心裏一緊
    接著,一陣天旋地轉,場景轉回室內,垂著的青紗帳中,一聲聲誘人的呻吟和肉體撞擊的聲音,不斷的從裏麵瀉出
    “啊~~~~~”
    床上的風子惜猛然醒來,單薄的裏衣被冷汗浸透,黏黏的貼在皮膚上,驚魂不定,以手掩麵,心裏湧出無盡悲涼。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本應是自己最珍惜的回憶,現在卻變成最痛苦的噩夢。
    看了看窗外,天已經大亮,涼風吹在濕潤的皮膚上,引起身體一陣戰栗,輕咳了幾聲,起身,關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吹開的窗欞,趕緊換了身幹淨的衣衫。
    出門,走到後院的井邊,一捧捧的涼水終於讓風子惜清醒了許多,耳邊回蕩著前院戲子們吊嗓練唱的聲音。
    忽然,想起了昨晚到王府出堂戲的徒兒——瑾瑜,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經回來了。
    堂戲?說得真好聽,還不就是脫了衣服被人蹂躪的事。
    希望瑾瑜傷的別太重就好,昨晚他隻是遠遠地看了一眼,那個王爺長的倒是玉樹臨風,儀表堂堂,看起來文雅不凡。
    可也不能保證在沒人時會不會是本色畢露,畢竟自己也見過那種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混蛋,表麵是謙謙公子,可一旦沒了外人,卻是各種變態手段無所不用其極,折磨的人生不如死。
    遠遠地看見打雜的丫頭鳳兒,走了過去,問:
    “瑜兒回來了嗎”
    “還沒”鳳兒回到。
    再看看天色,已經不早了,以前瑾瑜出堂戲都會盡早回來,一是怕自己擔心,再者,誰願意在自己被人騎在身下,肆意淩辱的地方多待一刻。
    而今天。。。風子惜隱隱的有些擔心,索性到門前去等著。
    剛走到門口,就看見一座藍色錦轎停了下來,落轎,轎夫掀起轎簾,瑾瑜便緩緩的從裏麵走出。
    風子惜連忙迎上去,拉著瑾瑜仔細查看,擔憂的問:
    “怎麼樣,傷的重嗎,咳咳,怎麼這麼晚才回來”
    瑾瑜微微一笑,聽到風子惜的咳嗽聲,又緊張了起來
    “我沒事,那個王爺根本沒有動我,倒是師傅你,怎麼又開始咳了”
    “沒動你”風子惜皺眉,疑惑的問:“不動你把你接過去幹什麼?”
    瑾瑜搖了搖頭,心情看似不錯,神色輕鬆地說:
    “我也不知道,那個王爺看起來和那些人不同,也許真的像外麵流傳的那樣對前王妃如此的專情呢?”
    風子惜不悅,
    “你別太天真,他們那些人,真要是耍起手段來,你都不知道是怎麼被騙的,咳,還高興的感恩戴德呢”就像。。。自己一樣
    瑾瑜見師父不高興,連忙答應道:
    “我知道了,也就是隨口說說”
    “既然沒事,咳咳,就快去準備把,一會要開園了”風子惜斂起神色說道。
    “恩,師傅,你還是去休息吧,要是重了可糟了”瑾瑜還是擔心師傅的病情多些,
    不知道為什麼,師傅看起來挺健壯,可第一次遇到他開始就是三天兩頭的生病,不但經常發燒,還有嚴重的風濕。
    “我有分寸,你快去吧”
    等到晚上,瑾瑜再次回到後院休息時,卻意外的看到風子惜一臉凝重的坐在寢室裏等著他,旁邊還放著三個大木箱。
    “師傅?您怎麼沒休息”瑾瑜問著,眼睛卻好奇的看著木箱。
    “瑾瑜,你實話告訴我,王爺真沒動你?沒和你說什麼嗎?”風子惜嚴肅的問
    瑾瑜茫然的搖了搖頭,問:
    “怎麼了”
    風子惜打開了一個木箱,隻見裏麵裝滿了各式珍寶,琳琅滿目
    瑾瑜睜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東西
    “這是王爺送來的,若是什麼事都沒有,他幹嘛送這麼多東西來”風子惜問,語氣帶了些怒意。
    “我真的不知道”瑾瑜皺著眉,有些慌張的說“不然。。。叫人送回去吧”
    “送回去?能送回去我就不會收下,你這不是擺明的駁了他的麵子”風子惜氣呼呼地說。
    “那怎麼辦。”
    “先放著吧,看看再說,瑜兒,他這個人,別去招惹他”風子惜囑咐道
    瑾瑜慎重的點了點頭。
    幾天過去了,讓風子惜擔心的事沒有發生,八王爺再也沒找過瑾瑜,甚至連戲園都沒再來過,風子惜這才放下心來。
    這天,江南首富錢家的少爺來聽戲,還送了帖子,這人他們得罪不起,瑾瑜隻能跟著離開了。
    風子惜憂心忡忡,不知為什麼,從瑾瑜邁出園子開始,心裏就安靜不下來,總覺得有什麼要發生。
    果然,第二天一早,風子惜沒有等到瑾瑜,卻來一批凶神惡煞的官兵,封了園子,抓了人,一問之下,竟然是瑾瑜把錢家少爺殺死了。
    風子惜一驚,腦子裏空白一片,耳邊聽著劉管事聲聲的臭罵,而他心裏卻十分的慶幸瑾瑜沒有跑回來。
    一定出了什麼事,瑾瑜才會做出這種事,風子惜暗想,不過,也是那錢有望活該,自己種下的後果。
    那錢家少爺被家裏寵慣了,平時囂張跋扈得很,百姓早就怨聲四起,他仗著自己的家世,連官府都管不了,也是,隻要塞點銀子,什麼事搪塞不了。
    瑾瑜殺了他,倒也算為民除害,隻希望他能平安的逃出去,再也別回來,否則,錢家絕對饒不了他。
    過了幾天,還是沒有瑾瑜的消息,風子惜稍稍安了心,想他是應該逃出了城。
    可風子惜卻過得十分辛苦,牢裏環境髒,食物差不說,就是這陰暗潮濕,也讓他受了不少苦,關節經常疼的他整夜睡不著,有的都開始腫了起來。
    這天,憤怒的錢家人來到地牢,抓出和瑾瑜最親近的風子惜,進行逼問。
    風子惜本來就什麼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他也不會說出半分,麵對錢家老爺的凶神惡煞,威逼利誘,他就是不開口。
    最後,憤怒的錢家人還對他用了刑,那沾了鹽水的皮鞭一次次的甩在風子惜的身上,疼得他都把嘴裏咬出了血,卻依然不喊一聲。
    整整一天一夜,風子惜不知道昏過去了多少次,也不知道又被冷水潑醒了多少次,錢老爺看他奄奄一息,確實問不出什麼,才放過了他,撂下一堆狠話,浩浩蕩蕩的離開了。
    沒過多久,渾身傷口的風子惜開始發燒,那些牢頭根本對他不屑一顧,園子裏的人都自身難保,提心吊膽的,沒有心思管他。
    風子惜渾渾噩噩的又撐了一天一夜,感覺似乎又回到了當年自己傷心欲絕的離開京城,獨自南下,卻遭遇劫匪,孤苦無依的倒在雪地裏那時。
    漸漸的,風子惜的意識已經模糊,恍惚間聽到走道裏又傳來一批人的腳步聲
    難道錢家的人又回來了,風子惜心想。
    接著,頭上響起開鎖的聲音,感覺有一雙手把他扶了起來,身體靠進了一個溫暖的懷裏,耳邊傳來一聲聲低低的呼喚,似是在叫他的名字,可風子惜那時已經辨別不清兩人。
    接著,有什麼東西蓋在他的身上,風子惜沒有力氣回應,隻感覺到身後的胸膛很是溫暖可靠。
    不是錢家的人,風子惜十分肯定,身後傳來的溫度讓他莫名的安心,他就在這種安心的感覺中,徹底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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