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第八章 離開羅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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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夜,他們兩人就沒有睡覺,一直在商量著離開後的路線,一下便是他們兩人的對話
茶“開間燒餅鋪?”
公孫“不好,沒品位,沒氣質,還那麼油膩膩的。要不開間糕點鋪?”
茶“不好,就你這樣,估計一開門,就有一大堆的少女們擠過來買這買那,就算做再多的糕點也會被買光,你想累死我啊!”
公孫“那麼,胭脂店?”
茶“你來種花磨粉做胭脂?”
公孫“我忘了,我們都不會。那石頭店?”
茶芥白了他一眼“開來做什麼?賠錢啊?!”
公孫“開花店!反正你是花妖。讓花開,不過是動動手指頭的事。”
茶“我不殘害同類。再說,我隻是茶花精,隻能讓茶花開,這世上有幾個有錢的主喜歡茶花的。”
……
討論了半天,都被茶芥否決了。公孫亦儲跳起了腳“這不行那不行,我看幹脆開個棺材鋪算了,保準餓不死,也撐不死!”
茶芥確是靈光一閃,“好主意,就開棺材鋪了。不管你長的多妖,那些個小姐丫鬟的也不會擠進來。再說這世上是沒有不死的人。生意不冷不淡,你一個人打點正適合。不過開在哪裏呢?”
又商量了一二個時辰,才決定在南清山邊上的一個小鎮開個棺材鋪,因為南清山上老是有些武林中人在那決鬥,死了的那些武林人總是被那些個活著的武林人胡亂的埋了,這倒不是這些活著的武林人小氣,而是因為沒有哪個小老百姓敢跟江湖中人搭上邊的,所以,也就沒有一個棺材鋪的老板敢去收這些人的屍。
所以這是絕好的商機。但是茶芥他們忘了,他們是妖,這世上既然有妖自然有鬼。所以他們日後會為了當初這個草率的決定而後悔一輩子。
次日清晨,茶芥和公孫亦儲來到飯廳和大家共食。飯桌上大家都低頭不語,各自吃著各自的飯。大家其實心裏都在詫異,茶芥姑娘的變化之快,昨夜晚膳時,初見她,還是花枝招展的牡丹,怎麼今日清晨這妖豔的紅牡丹就變成了清秀到不行了的茶花。難不成這茶芥姑娘是雙胞胎?隻是沒人知道罷了。就連昨夜還在心裏信誓旦旦的認為茶芥會紅杏出牆的羅碧瑤也開始後悔起來。不該那麼早下定論的,現下這公孫公子定會認為自己是個亂嚼舌根的女人的。
見大家都不說話,茶芥當然心知肚明咯。在桌下,一腳踹了出去。都怪那個死狐狸,昨天居然那麼敗壞她的名聲。但是這一腳踹錯了人,無辜的羅秦被自己的老祖宗狠狠的踹了一腳,又不能罵出聲來,也不能叫,所以可憐的羅家家主隻能呲牙咧嘴的咬住那個本來打算夾給老祖宗的雞腿。但是,他的這幅樣子真的很好笑。飯桌上按位置排下來,羅碧瑤與自己的父親正對著,而她父親做出這幅表情的時候,她剛好抬起頭來,看到是清清楚楚!
“哈哈哈!爹爹,你怎麼了?你的樣子好奇怪哦!”
茶芥這才知道自己踢錯人了,有一點內疚,有一點無辜,有一點冷漠的說道“疼就叫出來。這樣憋著,容易憋出病來。”誰叫羅秦安排的位置不好。
茶芥坐在羅秦的右邊,公孫亦儲坐在羅秦的左邊。茶芥的邊上坐著羅杜宇,茶芥頭大。公孫亦儲的邊上坐著的是羅正豪,公孫亦儲很開心,因為昨天晚上在他的‘拷問’下,茶芥承認了這個羅正豪就是五百年前的那個羅正豪。
羅杜宇的邊上是羅西振(羅西振是羅家的三少爺),羅西振的邊上是羅碧瑤,羅碧瑤的邊上是羅正豪。羅秦總共娶了三位夫人,一個死了,一個整日吃齋念佛不出房門。隻剩下一位比較正常的夫人,就是羅正豪的娘,不巧的是,剛在兩天前回家省親了。死了的那個不用說也知道是羅杜宇、羅碧瑤的娘。吃齋念佛的那位老太太可是羅秦的大房,估計是因為覺得自己生了個傻子兒子實在是對不起羅家的列祖列宗,沒臉見人吧,所以才假借吃齋念佛之名,不出房門。
雖然老祖宗允許自己叫,但是羅秦還是不敢,再說現在也已經不怎麼疼了。他訕訕的笑道“沒事,沒事,抽筋了,大家繼續吃吧。”
茶芥低下頭來自顧自的吃菜,突然感覺有雙眼睛正盯著自己,抬眼望去,原是那隻厚臉皮的死狐狸。茶芥也不甘示弱的瞪回去,就這樣兩人又開始了眼神的交流。
“幹什麼?”
“喂,什麼時候說?”
“說什麼?”
“離開的事啊?!你打算不吭聲就跑路啊!笨蛋。”狐狸朝她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知道啦,等會會死的啊!”
“嘿嘿,隨你。”狐狸笑著低下頭繼續吃他的雞爪。
茶芥也打算收回目光低頭喝粥。卻又感覺到身旁射來一道能殺的死人的目光。回望過去,‘唉,又是這個惹人煩的羅杜宇。’
“幹什麼?”
“你們當別人都是瞎子麼?”
“我哪敢啊。想你羅家二少爺是何許人物,茶芥怎敢造次。”
“嗬,怎麼,打算要走?”羅杜宇一笑,轉開了話題。
“是,羅家也風光一千多年了,這基業在,想也敗不到那裏去的。而且我也想出去轉轉。”
“不怕我對羅正豪不利?”羅杜宇眼裏是赤裸裸的威脅。茶芥一笑,不置可否。也不再與他眼神交流。
這頓飯吃了很久,小的們是見羅秦未起身離席,自然是不敢挪屁股的。而羅秦見茶芥沒有要走的意思,自是不敢先行撤離。最後還是公孫亦儲先打破了這寂靜。
“小生突覺方才吃的有些過飽,現下先行回院小憩了,恕小生舉止唐突了。”雖然是這麼說,但是語氣中全然沒有那份該有的歉疚。羅杜宇聽罷此話不禁停箸,眉頭微皺。
而羅三少爺羅西振卻笑道“哈哈哈!公孫兄說的在理!爹,兒方才也吃的多了些,現下隨公孫公子一同回院小憩去了。”一甩下擺也轉身離去。
羅西振生就是豪爽之人,所以公孫亦儲一離席,他也屁顛屁顛的離開了,全不在意公孫亦儲這樣的舉止言行是不是已經過了禮數。
羅碧瑤早就是坐不住了,奈何她是家中小女,這飯桌上數她最沒地位了,哪敢強出頭第一個先走,現在打前陣的已經有兩個了,爹爹再發活也惹不到自己的身上了,所以她掩嘴嬌笑道“嗬嗬嗬,爹爹,三哥哥這般睡法,會尋不到嫂嫂的,碧瑤這就去將三哥哥抓回來。”說完跑的飛快。生怕她爹爹,一思考就會將她留下。
見狀,茶芥也放下了筷子,對著羅秦說道“叔父,茶芥聽聞叔父擁有許多名家字畫。不知茶芥可否一觀?”雖然話是詢問,但語氣中卻透著淡淡的命令,
羅秦不笨,而且是個商人。自然明白話中的意思。也放下碗筷。笑說道“侄女想看哪有不給之理。來,隨老夫來。”說著牽起茶芥的手從飯廳的另一邊離開了。
現下飯廳裏隻有羅正豪和羅杜宇兩兄弟,外加一些伺候飯食的婢女。
羅正豪摸了摸鼻子,尷尬的笑到“二哥,我們這飯還吃麼?”
羅杜宇單挑他那臥蠶眉,笑而不語,放下碗筷,吩咐自己的下人幾句,轉身離開。
看著羅杜宇的離開,羅正豪其實知道他的二哥見他很不爽。跟著他父親幹了這麼多年,他並不是沒有幹過什麼傷天害理的缺德事的。他心裏也很清楚,他二哥要奪他這個位置,他也明白先下為強,後下手遭殃的道理,但是他卻偏偏無法對他的二哥下狠手。不過他也想通了,既然下不了狠手,那就隨他去吧,大不了就是死在他二哥的手上,況且他覺得這種死法也不錯。
另一邊,羅秦的書房內。
“老……”祖宗兩字還沒出口,就被茶芥捂住了,在紙上寫下‘隔牆有耳’四個字,羅秦會意。兩人聊了一會書畫意境之後。
茶芥淡淡的開口到“叔父,昨夜茶芥和公孫他商量過了,打算今日離開羅府。”
羅秦大驚,開玩笑自己的財神爺要走了,能不嚇死他麼。
“什麼?!”
剛大叫道,就被茶芥瞪了回去,老老實實的開始將客套話
“為何不多住幾日再走?等老祖宗她為你們辦過婚宴再行離開豈不更好?”
“不了,公孫他還有家業要顧,此次來羅府已是將家業荒廢了三月有餘。是一定要走的了。而茶芥即為人妻,自是要替夫婿著想的。”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