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兩人把話說清楚，雖然感覺比以前平靜不少，也的確讓兩人之間更有空間也更輕鬆的相處。莫其覺得這樣可以讓陳子揚看清自己的感情，對他做出選擇也有很好的幫助，對兩人的未來都好。隻是心裏還是有些刺痛，雖然自己平時是表現的冷淡了些，卻不想給陳子揚造成了這麼大的歧義。
    莫其沒有再等陳子揚一起吃飯，陳子揚也沒有刻意的叫莫其一起，所以兩人在他人眼中算是疏遠了，平時形影不離的兩人一下子變的不說話也不在一起，難免引起別人的注意，當然，這樣的事，恐怕也隻有王騰會大大咧咧的直接問當事人。這不，趁楊洋不在的空擋，王騰急衝衝的坐在莫其旁邊，表現的很小心。
    “莫其啊…你和陳子揚是不是鬧矛盾了？”王騰關心的問莫其，還不時的回頭看著門口方向，害怕楊洋突然回來。
    “沒有啊…怎麼了？”莫其不解的看著王騰，不知道這家夥又要問什麼事。
    “那你們最近怎麼不說話也不在一起走了，搞的我還以為你們吵架了呢…我還擔心來著。”王騰明顯的好奇，卻也表現的真的關心，“大家都是哥們，有什麼事說開了就好了，搞得這麼冷淡多不好，你說是吧？”
    莫其看看他，雖然平時覺得王騰直傻的很，沒想到還不是一般的傻，不過他的這份關心，讓莫其覺得心裏暖洋洋的，“沒有啊，我們沒有吵架啦…隻不過我們是兩個人，自然需要一些自己的空間。有時候走太近反而不好。你不用擔心我和陳子揚，你還是擔心你自己和你的楊洋吧…”莫其調侃的看著他。
    “什麼我的楊洋…”王騰突的跳起來，臉變的通紅，眼睛到處瞄，結結巴巴的辯解道：“不…不要亂說，什麼我的楊洋…讓他聽見了還不得瞪死我啊…”王騰說著站起來，“不跟你說了，你們的事自己解決吧…我才不管呢…”紅著臉回到自己床上。
    王騰不知道他剛才的動作有多稚氣，本來黑的臉加上泛起的紅，閃躲的眼神，明明自己沒有說什麼，卻一直在辯解，最後居然像小孩子說氣話一樣，轉身離開。莫其搖搖頭，笑了，這樣的人真是直率的可愛啊…
    陳子揚和莫其上課的時間有三分之二是錯開的，所以兩人一天基本上就隻有早晨起床時，中午回宿舍休息時可以見得到，再最後就是晚上回宿舍以後，莫其並沒有不跟陳子揚說話，可是見麵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有時候難免顯的尷尬。
    兩人好像陷入了真空地帶，看得見，摸不著，抓不住。這樣過了一星期，莫其明顯的感覺到陳子揚很焦躁。比如說，有時候早晨莫其沒課，一般都會睡很晚，而陳子揚不睡懶覺，所以就會起很早，但是呢…他不像以前一樣坐著看書或者出去走走，而是站在莫其床邊看著莫其。這讓莫其很鬱悶，睡覺時讓一個人一直盯著你看，還怎麼睡啊…莫其受不了的睜開眼睛，陳子揚則是楞楞轉身離開，可過一會莫其睡著以後，又回來看著，搞得莫其快抓狂，但是睜開眼看陳子揚躲閃的眼神卻硬要裝作是意外，莫其就不好意思再說什麼。
    終於，莫其受不了這種非人的折磨，要是在兩人沒有說開以前，莫其會覺得被陳子揚那樣看著是很幸福的事，可是既然說開了，就應該做出決定，而不是這樣優柔寡斷。
    莫其今天沒課，躺在床上醒著，等陳子揚洗漱好回來準備去上課時叫住他。
    “陳子揚，”莫其從床上爬起，窩在被子裏坐著。
    陳子揚轉頭看著莫其，用眼神詢問。
    “恩…今天晚上有時間我們談談。”
    “好，那你晚上等我回來一起吃飯吧…”
    莫其看到陳子揚在自己說出談談的話時眼睛猛然發亮，嘴角忍不住顯出笑意，“好。”莫其覺得陳子揚越來越白癡了…不理會他漸漸擴大的笑容，翻身躺下繼續睡覺。
    晚上，莫其等陳子揚回來，兩人一起去上次新開的店，就是莫其曾說不錯經常要來的那家。其實他們這也僅僅是第二次來，雖然當時莫其說可以常來，但由於各種原因，也隻去了那一次而已。這次陳子揚點名要去這家，莫其想應該不是有什麼特別的含義吧…
    很巧的是，兩人還是坐在第一次來的那個位置，點同樣的菜，隻是心情有了變化。
    兩人麵對麵坐著，莫其很安靜的坐著。陳子揚卻像有東西紮在屁股上一樣，不停的動來動去。
    “你不是有多動症吧…”莫其裝作很驚訝的問。
    “沒…沒有啊…其其，你真會開玩笑。”陳子揚尷尬笑笑，坐好不再亂動。
    “哦…那你動來動去幹什麼？”
    “沒什麼…哦，菜來了，我們吃飯吧…”陳子揚借著上菜的理由擺脫莫其的追問，怎麼會這麼緊張呢…像毛頭小子一樣，陳子揚不由的自嘲的笑了笑。
    莫其也不理他，徑直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反正吃完飯以後才進入正題，現在就先好好的飽餐一頓吧…
    吃過飯，莫其悠閑的散著步，在學校的小徑上和陳子揚並排走著。陳子揚在旁邊思考著一會該怎樣說出自己的決定，讓莫其了解到自己真正的意圖。瞄了瞄在自己身旁滿足的走著的莫其，陳子揚覺得自己從來沒有後退或者後悔過，現在也不會為了這麼小的挫折而放棄。
    “其其，我們坐這兒吧…”兩人走到一處比較偏僻的一角，有條石凳，旁邊都是鬱鬱蔥蔥的樹木，很少有人來這裏，況且這裏來回隻有一條路，筆直的通著兩頭，有人來很快就可以發現。莫其點點頭，在石凳上坐下來。
    “其其，我…我想好了。”陳子揚在莫其旁邊坐下，看著莫其的眼睛，認真的說道。
    莫其忽然變的很緊張，前麵一直刻意裝作的散漫，讓陳子揚一句話打破，看來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堅強啊…
    “恩…說吧…”莫其悄悄的握緊雙手，把眼睛瞥向別處。
    “我決定了，我不能放棄你，也不會放棄你的…”莫其忽得轉頭看著陳子揚，陳子揚並不理會他眼裏的驚訝，他就知道莫其一定會認為他會選擇分開，“其其，這幾天我想的很透，就像你說的，最開始我的確覺得自己在這份感情上比你付出的多，覺得你並不是真的喜歡我，你隻是認為我們是好朋友而不忍拒絕。那天你把你的想法說出來，才讓我真正的從兩個人的角度去思考，才發現其實你也和我一樣，是我笨沒有覺察，陷在自我設置的泥潭裏忽視了你對我的感情。”說到這裏陳子揚停下來，搬過莫其的雙肩，麵向自己。莫其沒有說話，他一直在認真聽陳子揚講。
    “其其，對不起…”陳子揚認真的道歉，讓莫其有些不知所措，怎麼好像事情變的複雜了。
    “額…陳子揚，你真的想好了？”莫其不相信的再問一遍，即使剛剛陳子揚才把整件事和想法說完。
    “其其，我剛剛說的你都聽了吧…”陳子揚拍拍腦門，“其其，我會改變我的態度，而且我們是不會分開的，你聽清楚了，你也不要想分開，我不會允許的。”陳子揚忽然生出霸道，盯著莫其的眼睛，聲音清晰的傳入莫其耳朵裏。
    莫其被震懾住，臉上表情很呆傻，其實心裏已經樂開花了，這幾天雖然表麵上裝的跟沒事人一樣，但是莫其知道自己心裏像裝著一塊大石，壓著不能喘息，真的怕陳子揚說分開。現在得到保證，壓力驟然消散，心情開朗。但是，卻不想那麼快的讓陳子揚知道，莫其也想讓陳子揚嚐嚐這樣的滋味。
    可莫其那裏知道，這幾天陳子揚比他還慘呢…每天夜裏都很晚才能睡著，就算是偷看莫其還得小心翼翼戰戰兢兢。
    “那你出國的事怎麼辦？”莫其還是一臉的猶豫不決，稍稍把頭低下，不讓陳子揚把藏在眼睛裏的計謀看見。並不是真的要陳子揚為了自己不出國，莫其想自己可以等他回來，隻是不好意思說出來。其實也是很想聽陳子揚在這件事上的想法。
    “我不出國。”陳子揚堅定的說出早已想好的決定，“我覺得自己在國內也可以發展的很好，隻是要辜負爸媽的期望了…”
    “你可以出國的…”聽著陳子揚語氣低沉的說辜負爸媽，莫其就顧不得小計謀抬頭說出這樣的話，說完隻想抽自己，真是嘴快。看著陳子揚眼裏的奸笑莫其就知道自己又上當了。
    “其其，我可以出國嗎？難道你要等我？”陳子揚故意驚訝的問，就莫其那點小伎倆他還不知道，隻是為了看莫其計謀破滅懊惱的可愛樣子，陳子揚舒心的笑起來。
    “是啊…你出國吧…這樣我就可以找別人了…”莫其抬起頭考慮著這樣的可能性，“恩…真的耶…你走了我就可以找更好的了…”
    看著陳子揚的臉變黑，莫其想：哼…敢逗我，看誰厲害。
    “其其啊…”陳子揚陰冷的聲音在耳旁響起，吹出來的熱氣浮在耳廓，莫其直覺縮了縮脖子，“你要是敢找別人，後果可要自負哦…”陳子揚說著手悄悄的圍在莫其腰上，莫其現在忙著應付耳朵，那會注意到自己的腰已經被別人掌握住。所以當莫其想要趁機跑開時已經來不及了。
    “其其，你這是想要跑嗎？”陳子揚雙手牢牢的困住，莫其掙紮不開，隻能瞪著他。
    “其其，你再瞪的話，我可要親你了…你要是不動，我保證不做其他動作。”陳子揚把頭擱在莫其肩上，輕輕的說著。
    莫其無聲的給了陳子揚一個白眼，便安心的任由他摟著，卻忍不住開心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