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塵有沒有忘記那天的事，沒有人知道，他不提，後來九霄也不再提。
    日子如流水一樣，恢複如初。
    過了十來天，寒冬裏天氣越來越冷，離凡塵的生辰還有五天，九霄問凡塵想要什麼禮物。
    凡塵不說，“不要禮物，我不是小孩子了。”
    “那等生辰那天，帶你去玩吧，去城東圍場打獵怎麼樣？”
    凡塵眼睛亮了，連連點頭，抱著九霄的腰，墜在後麵像個累贅，“九霄，你怎麼對我這麼好？”
    “你說呢！”
    “因為你喜歡我呀！”
    九霄不由得嗬嗬笑，回手去拍他的頭，“喜歡你！這人間唯獨喜歡你一個。”
    把凡塵高興壞了，一掃陰霾，恢複往日無憂無慮的朝氣蓬破，把武言看得羨慕嫉妒，跟著彎了唇角。
    凡塵回去洗漱睡覺後，武言問九霄，“你怎麼對我這樣好呀？”
    “你……添什麼亂？我對你好嗎？”
    “好！”，武言一邊說，一邊跟著他的步伐，亦步亦趨，九霄去洗漱，他也跟著，故意逗他說：“都是男人，怕什麼？你和凡塵坦誠相待過嗎？”
    “有過，那時他還小。”
    隻有一次坦誠相待，後來就是他看凡塵光溜溜的小身子，不久，就讓他自己洗澡了。
    九霄說著罩個結界，把武言隔絕在外，隻聽見他的問話，“九霄，咱們什麼時候能坦誠相待？”
    黑嗚嗚的結界裏麵沒有聲音，他帶著邪氣的笑容又問一句：“聽見了嗎？”
    “滾遠點！”
    裏麵終於有聲音了，又說：“你沒有別的事忙嗎？別把時間都浪費在外這。”
    “怎麼能說浪費？”
    武言道一句，又沒聲音了，九霄也沒有追問。
    待他洗漱出來，發現屋裏有兩個人在，一個坐在窗下的軟榻上，一個坐在桌邊的椅子裏，互相對視，臉色冰冷，氣氛劍拔弩張。
    聽見動靜，都看向他，九霄看著來人，唇角勾出一絲笑意，
    “師兄，你來了？”
    思爾早在看見他的那刻，收了臉上寒冰，恢複一慣溫潤和漫不經心，問他：“這個魔王怎麼在這？”
    “說誰呢？再說我在這，與你無關吧？”，武言自動接話，那雙笑嘻嘻的眼眸，滿是冷笑，思爾自然不怕他，但他不知道九霄在用血養著武言。
    “我看你是活膩了！來這找安全感？”
    又問九霄：“他是你收留的？還是自投羅網的？若是自己找死，我可以成全他。”
    思爾眼眸一冷，掃向武言的眼光像刀子一樣，背在身後的手一握，眼看著就要動手，九霄忙打岔，“師兄，他是我朋友，細節待會再和你說，你來，是師父找我了嗎？”
    屋裏卷起的風，漸漸熄滅，武言一直沒動，老神在在，坐在椅子裏，他知道九霄不會讓他們動手，怕驚到旁邊屋裏的毛孩子！
    思爾當然是知道凡塵存在的，他聽見問話，點點頭：“確實，師父問你幾遍了，我推脫不過，隻能來找你，你隨我回去吧。”
    “哼！”
    武言輕挑的哼一聲，顯然對他們的師父很有意見，思爾懶得理他，對他，其實不陌生，在雪狼穀那棟老房子裏，他感應到過武言身上的氣息，隻是一直沒有打過照麵。
    若不然，看見一個即將入魔的怪物坐在九霄房間，他早動手給打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