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說不出來
    “走！回吧！”
    進屋後，淩堂雪打坐修煉了一會兒，便睡去了。
    紫無吟和閻君則說了半天的話，事後，閻君離開了淩家。
    次日一早，晨霧還未散盡，秦遠已叩響了淩宅的朱門。
    門軸吱呀一聲，驚飛簷角銅鈴上的露珠，秦遠一襲素衫立在階前，袖中還攥著昨夜未寫完的殘稿。
    “秦兄來得早。”淩堂雪側身讓進了半方天光。
    “昨個偶然新得的蒙頂茶，正配你案頭上那篇《秋聲賦》。”秦遠抬腳避開青苔，將竹筒擱在石案上道。
    “你文中這句”劍折而意不屈”，倒像為琅琊王氏那柄斷劍而作。”風掠過回廊，卷起幾頁宣紙。淩堂雪按住飛白的紙角，忽道。
    “阿雪慧眼。”秦遠斟茶的手頓了頓，瓷杯與石案相擊，脆響驚破茶煙。他望向院中枯榮並存的石榴樹說道。
    “我原以為，凋零處便是文章盡頭。”
    “可有人見枝椏抽新芽？”淩堂雪拾起片落葉，葉脈在晨光中如金線蜿蜒。
    “文章如樹木，死處亦是生門。”
    “嗯，阿雪說得好！”秦遠認同道。
    此刻，曉鍾忽自遠處蕩來，驚散了滿庭靜謐。二人相視一笑，墨香與茶氣在案頭氤氳成了霧。
    ……
    紫無吟的指尖在宣紙上頓住，硯台裏新磨的鬆煙墨漾開了一圈漣漪。秦遠捧著卷冊湊近時，發間沾的落花正簌簌飄在了淩堂雪肩頭。
    “師父？什麼時候來的？”察覺到某處投來的視線，淩堂雪擱下狼毫的動作凝滯了下。
    “剛路過，來看看你！”紫無吟淡色道。
    話落，忽然起了風，掀得案頭宣紙嘩啦作響，那些未幹的“劍膽琴心”四字在陽光下漸次暈開，像一團化開的花。
    主院內！
    “夫人，昨個那位秦公子上門了。垠無師父也過去了！”沈菲兒執紈扇倚在椅上，外頭小丫頭進門了。
    “哦，去廚房吩咐下。”沈菲兒鬢邊累絲金步搖晃出一道淡金弧線。
    “把前日貢院賞的龍團雪餅蒸軟了，另添碟玉容凍——莫要雕花了，還有把西廂去年存的杏脯蜜餞也帶上。”
    “是，夫人。”
    ……吃食送到淩堂雪這兒時，沈菲兒總覺得院裏的氛圍有點怪，但又說不出來哪裏怪。
    “餓了吧？來，先歇歇，吃點兒小食。”
    “師父，龍團雪餅，嚐嚐。”淩堂雪把放龍團雪餅的小碟子推了一個擱到了紫無吟麵前。
    “嗯。”

    作者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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