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站發型師牛車撞首富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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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瞪起眼,正要反對,卻見董軍衝陳江擺了擺手。
董軍緩緩開了口,仍是一副不動聲色的樣子,但語氣中透著大氣:“哎,江子,咱們不能這樣幹,知道人家球技不如咱們,逮住機會就跟人家比球技,傳出去讓大家夥兒笑話,看不起咱們。”
“對,這叫勝之不武。”一直沉默不語、靜觀其變的黃毛這時也開了口。
“軍兒哥,你說怎麼比,我聽你的。”陳江恭敬地對董軍說。
“大家既然在酒館裏碰上了,那就比酒量唄!”董軍胸有成竹地說。
“好,就比酒量。”張鵬心裏一鬆,高興地大聲讚同。
劉建超卻轉著眼珠,臉上浮現出了擔憂。
“你說,怎麼比?劃出道道兒來,我們奉陪。”張鵬一手叉腰,信心十足地高聲說。
“咱們四個,不算我這朋友,拿酒瓶直接對嘴往肚裏吹,直到有人喝不下,認輸為止。當然,我們不占你們便宜。”董軍慢吞吞地說,“剛才,你們倆已經喝了四瓶,我和江子一會兒先補喝四瓶,然後,咱們再比拚。”
“我覺得這樣比不出結果,如果一直沒人認輸怎麼辦?”張鵬眨著眼說。
“球技有高低,酒量也有大小,如果你們一直比下去,一定會有人不行的。”那個一臉傲氣的黃毛開口說。
“那好,就這樣比,再說一說,輸贏的獎懲。”張鵬的情緒越來越高漲,不計後果地說。
“如果我們輸了,你們可以回到正大籃球場繼續打你們的球,我們可以向那裏的球友說,你們在蘭心公園籃球場打敗了我們,回來是理所當然。”董軍說,“如果你們倆輸了,那就得到附近的理發館去剃一個陰陽頭。”
“為什麼?”張鵬和劉建超不約而同地驚問道。
“因為我們這個兄弟,”董軍一指一旁的黃毛,對張鵬說,“到與你家拉麵館相鄰的剪強發型屋剪頭發,那裏的收銀員居然說,他們隻收女活兒,不收男活兒。我們說,我們多出一倍的價錢,他們居然也不答應。”
“也許那娘娘腔不會男活兒呢!”張鵬用不屑的語氣猜度著說。
“不,他一定會,我的認識人中,有讓他剪過頭發的,他男活兒的水平也是頂級的。”黃毛再次沉穩地開口,讓人無法質疑他話中的真實性。
“他不給你理發,你為什麼要讓別人給我們剃陰陽頭?”張鵬不解地問。
“誰讓你是他的鄰居呢!”陳江冷笑道。
“我們就是想讓你這鄰居寒磣寒磣他。”董軍陰險地補充,說出了他真實的想法。
“你們這也有點兒太陰了吧?!”張鵬不屑地說。
“你說,你敢不敢比吧?!”陳江不耐煩地激道。
“那有什麼不敢比的?比——!”張鵬衝動地說。他太渴望回到正大籃球場了,這不是為了他自己,他一直覺得,讓楊樂明和眯眼兒不能在自己校園裏打球,是他的責任,也是他的恥辱。
“不,我覺得規則有問題。”劉建超轉著眼珠說。他清醒地意識到,董軍他們既然敢跟他們倆比拚酒量,那就一定有八成的勝算,可張鵬已經答應他們,自己已無法阻攔,隻好在規則上做文章。
“你說,規則有什麼問題?”董軍直視著劉建超冷冷地問。
“憑什麼我們輸了要剃陰陽頭,你們輸了,我們卻隻能回正大籃球場打球?應該一視同仁,你們輸了,也應該剃陰陽頭。”劉建超的眯縫眼兒猛然間睜大了。
“那也可以。”董軍幾乎沒有猶豫,爽快地說。
對方答應得這麼痛快,讓劉建超立刻斷定,他們一定有必勝的把握。他沉吟了一下,又緩和了語氣說:“既然一切是都是因這位朋友的發型引起的,”劉建超指了指黃毛,“你們看這樣行不行?如果我們輸了,能說服剪子強給這位朋友剪頭發,那我們就不用剃陰陽頭了。當然這個規則,也適用於你們輸了。”
“那不行。”陳江眼一瞪,蠻橫地說。他明白,以張鵬鄰居的身份是有可能說服剪子強破例的,但讓他們說服剪子強破例,他們剛才就試過,幾乎沒有可能。
“殺人不過頭點地。我看這個提議行。”黃毛慢悠悠地開了口,並轉頭看著陳江和董軍,用征詢的語氣接著說,“小江子,軍兒,給我個麵子,就答應這位朋友的提議吧!”
“好,既然萬哥開口了,那我們倆就答應他們。”陳江搶著說,臉上仍帶著幾分獻媚的成分。
“那好,服務生,快搬兩整箱啤酒來。”張鵬心裏一鬆,激動地高喊,他也怕剃陰陽頭,那樣子實在太寒磣了。他又直視著董軍他們,豪壯地說:“想吃什麼烤串,隨便點,今天兩桌的單,我都買了。”
“不,”黃毛平靜而又堅定地擺著手說,“我什麼都沒做,結果好像還是為了我,今天請客的應該是我,我也請定了。”
“那好,就這樣定了。”劉建超趕忙說,他覺得不讓這個裝模作樣的人出點兒血,心裏不平衡。
服務生很快給他們搬來了兩箱啤酒,摞在了兩張餐桌間的過道上,一箱二十四瓶。張鵬讓服務生將上麵那箱的酒瓶蓋全部起去。黃毛還給他們自己這一桌點了一桌子的各種烤串。董軍和陳江漫不經心地各喝光了兩瓶啤酒,很快與張鵬他們取齊。黃毛喝得沒像他們倆這樣快,但也沒用杯子,也直接將啤酒從瓶裏灌進了嘴裏。
“開始吧?!”董軍冷冷地看了張鵬他們一眼,淡定地說。
“你們多吃點兒,打打底子再喝吧!”張鵬看到烤串端上來不久,不想占他們的便宜,善意地勸道。
“不必了。”董軍從啤酒箱裏抓起一整瓶啤酒,站起了身。陳江學著董軍的樣子也抓起一瓶啤酒,傲慢地起身。
張鵬和劉建超從桌上所剩的兩瓶酒中,各拿了一瓶,也站起了身。他們倆心裏雖有些打鼓,但也有些底:首先,他們倆自認為,他們的酒量還是有相當水準的,並不是不堪一擊;其次,他們覺得,他們已占了一定的優勢,他們倆和對方雖然喝得一樣多,但事實上,他們倆還是占一些便宜的,他們倆已將酒喝完好半天了,而對方剛剛將酒喝光,量雖然相同,但酒力是完全不一樣的。
四人同時將瓶嘴擱在了各自的嘴唇上,齊刷刷地一仰脖,開始往肚裏灌酒。張鵬邊喝,心裏還一個勁兒告誡自己:“喝死也不認輸,喝死也不認輸……”
四人幾乎同時將第一瓶酒喝光。
而第二瓶酒,陳江就比別人晚喝完近半分鍾。陳江抹著嘴角的餘瀝,強硬地表態:“下回,哥們兒一定不會落在你們後麵。”
四人先後從酒箱裏拿了第三瓶酒,又同時開喝。此刻,張鵬覺得自己的肚子就像灌滿熱水的暖水袋一樣鼓脹,可他心裏仍告誡自己:“喝死也不認輸……”並不停歇地往肚裏倒酒。
這回,是陳江第一個喝完,劉建超最後一個喝完。劉建超揉了揉自己的肚子,也不等其他人埋怨,急忙表態:“下回,哥們兒也不落你們。”他心裏卻在想,這陳江真有股狠勁兒,不要說第一個喝完,就是最後一個喝完也太難受了。
四人又開始喝第四瓶酒。張鵬覺得自己的肚子有隨時爆炸的可能。但他心裏仍重複著那句話:“喝死也不認輸……”
這一回,是董軍最先喝完的酒,劉建超依然是最後一個喝完的,但他不再敢表什麼態了。而且,他也像張鵬和陳江一樣不停地揉肚子,隻有董軍表露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第五瓶酒開喝後,除了董軍外,其餘三人喝得就有些斷斷續續,不能一口氣地喝了。董軍率先喝完後,還給他們讀起了秒:“1、2、3、……”
在董軍喊到“10”時,張鵬掙命一樣喝完最後一口,再不敢揉肚子了,他覺得即便是一個小孩子,輕輕點一點他的肚皮,他肚裏的酒也會從嘴裏溢出。
陳江是董軍數到二十時,才將酒喝完。而劉建超是在董軍數到四十,沒情緒數時,才將酒喝完。
“怎麼樣,小哥兒倆?滋味不好受吧?!”董軍冷笑著問張鵬和劉建超。
張鵬和劉建超扶著桌子,沒有吱聲。
“不好受就認輸吧!”一旁的黃毛規勸道。
劉建超有些期待地看著張鵬。張鵬的腦海裏卻閃現了一直重複的那句話——喝死也不認輸。他仍舊搖頭。
“那就接著喝。”董軍冷漠地說著,走到酒箱前,又拿起一瓶酒。陳江皺了皺眉,也去酒箱裏拿酒,身子卻有些搖晃。張鵬隻好也去取酒。劉建超痛苦地咧了咧嘴,邁出了沉重的步伐,艱難地來到了酒箱前,卻不敢彎腰,緩緩地蹲下身子,抓住了一瓶酒的瓶頸,慢慢起身。
這第六瓶酒開喝後,張鵬感覺,不要說不歇氣地喝,就是一小口一小口地喝,都特別吃力,那酒似乎已蓄積到了他的喉嚨裏,隨時都會溢出。他甚至都不敢設想,喝下下一口酒,會有什麼樣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