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前的女人在膨脹。
    但這種膨脹不似氣球，她胸口有了誘人的弧度，她的麵龐與記憶中得那個可怕神秘女人越來越像，直到連身高都重疊。
    他忽然疑惑起來氣球是什麼東西？
    就好像一根針刺破了一個壁壘，記憶一點一點的滴下來，每一滴都濃縮了大量的秘密。
    他捂住腦袋，閉上眼睛，沉浸在過去，也就是未來，顯示屏外。
    他想起來自己並不是什麼嚴夢光。
    他是一個玩家。
    一個有陣營有任務的玩家。
    他記起來遊戲裏的目的：我是來刺殺安知易的。
    “你怎麼了？”女人此刻顯得格外的溫柔。這聲音落在他耳朵裏有幾分的虛偽。
    “我……”他口吐鮮血，綠油油的水源源不絕的從他的口腔血管爆炸，像是嘔吐物一般落地黏糊成團。
    他直到麵色慘白，雙腳發虛都沒有停止嘔吐。
    女人嚇傻了，她出生在這個荒涼的鬼地方，來往的人都隻與她一夜情隨後就成了她的腹中肉。
    她沒見過綠色的血，一開始她甚至認為他得了什麼髒病，幸虧自己沒急著吃掉他。現在她隻覺得擔心和彷徨。
    我該為他做什麼？
    “yue…”嚴夢光的血成了紅的，這血覆蓋在他肌膚之上愈合了所有的傷口，他的麵頰開始恢複紅潤。
    “我沒事。你叫什麼？”
    嚴夢光大概知道她不是什麼善茬，安知易身邊的就沒有人類。
    “我……”女人雀躍：他竟然想知道我叫什麼。
    一時間，她沒有了方才的擔憂和困擾“我叫雲逸。”
    “原來你是欲魔。”
    雲逸那張豐潤的麵龐瞬間開始變化，她忽然變成了一個男人。
    一個高大強壯的男人，他的影子籠罩著嚴夢光的身體，就好似一座山。
    “我……”雲逸瞬間明白過來，眼前的男人心愛的是男人。眼前的男人不是之前的那個男人。
    她一瞬間明白眼前的男人是不知道不明白的，就如那些死在她肚子裏的人類一般。
    他看著眼前的熟悉麵孔忽得感慨“好久不見了。噢……你不是他，不過看到這張臉還是很唏噓。”
    原先的雲逸是不介意自己本體為男為女，男人她吃的女人她毅然也吃的，變男變女豈不都一樣，狩獵罷了。
    可現在雲逸心有欲望，她想要的不僅僅是吃掉他，還要擁有他的感情。
    一個隨心隨意變換身形相貌的人，當然可以用來討好心上人換心。
    “你不知道自己的心意？”
    雲逸有預感，眼前的男人不知道自己愛著這個男人。
    他說不定還以為自己戀眷女人。
    這意味著，雲逸要大費周章，教他明白自己的心，而他要喪失意識，陷入絕境，恰當的時候才會逾越犯禁。
    不懂自己心意的食物太多了，她有一段時間最愛把三個人綁在一起，讓他們選擇誰活誰死，有些感情藏得太深，生之間方才逼得來。
    “我能有什麼心意？”
    “你不知道我是什麼東西？”
    “魔頭一隻。”
    “能照出來你心中所愛的魔。”
    嚴夢光：“他是隊長，遊戲裏對我照顧很多，為了我們而死，複活他是我的目的。你說的愛大概包含這些，我這輩子還沒情人，魔頭也磕邪門Cp嗎？”
    雲逸：在我的世界裏，沒有友誼，兄弟，和親人，隻有愛欲。
    並不是因為她知識匱乏，而是她擁有促成欲望的能力。
    化出人心缺口的相貌，再加以美化勾引。
    人類可以做到的事情，魔隻是放大了所有的效果。
    這很像心理學，像被小說影視魔化了的催眠。
    隻不過這裏是遊戲世界，這是正常的力量。
    “好吧，雖然你磕Cp很邪門，但是我今日殺你非Cp問題，而是秘密隻有一個人知道才安全。”
    什麼秘密？
    她歪頭，腦袋就掉落，平頭短發的腦袋再地上滾動，出了沒有門檻的門，撞上白虎的前肢。
    “你瞧，殺了她的可不是我。”
    安知易的臉冷吐出來的氣息成了冰霜。
    白虎說話這回事個孩子聲音，軟糯可愛不分男女“看來那些虛心討教點都學有所成，隻是被人做了……武器。”
    嚴夢光手裏凝結一條黑色的蠍子尾巴般的鞭子。
    “我記得有個動漫，一部分人類會生出來強大的異肢，一部分人類獵殺這些人取出他們的異肢做成武器。”
    白虎“我還沒有追完，據說你們那個年代有真人版。”
    嚴夢光眼睛微微眯起來：“這個嘛，我看的是刪減版的，我的那個年代，血腥畫麵都沒有。”
    “你好像是個近視眼。等下打架輸了別說因為沒戴眼鏡。”
    嚴夢光甩動蠍子鞭“好吧其實我看了未刪減版本低，那種血腥程度其實一般，還不如這個遊戲裏虐殺怪物的畫麵刺激。”
    “你是為了找刺激殺了我的朋友？”
    安知易：“有些人始終認為這不過是遊戲。他們可能生前，也這麼做的。”
    “生前？”嚴夢光摸了摸腦袋，一把頭發順著他都指縫掉落，他的頭發開始脫落隨著他走動被風吹散。
    “你以為我們都死了。”
    安知易摸了摸肚子，麵上有罕見的異常的溫柔：“難不成你以為我們就像是駭客帝國一樣被圈養在方塊裏？”
    “殺了你，把你的肚子撕碎，她們都可以活過來。”
    這回安知易都不需要回答，白虎嗤笑：“就憑你？一介人類？”
    “男主也是人類。”他麵上猙獰一笑手裏無中生有一柄彎月般的鐮刀，他腳尖輕點三下人忽現安知易身前。
    他屬於嚴夢光細長的胳膊揮舞，鐮刀破空砍斷安知易的脖子，分裂成兩節的脖子，帶著腦袋的那塊有安知易平淡的麵孔，她波瀾不驚的眼裏並沒有嚴夢光這個人，她的嘴說的話又甜又軟“快閃？”
    不過兩個字之間，她站在原地的手打了一個響指，嚴夢光落地的雙腳一軟癱倒在地，麵上五官血流如注，紅色的血流盡，綠色的血凝固在眼眶嘴角耳蝸。
    “他扯鞭子做什麼？炫技？”安知易疑惑。
    白虎“那是他朋友的武器，他大概想和你說他是誰。”
    “你怎麼知道？”
    白虎：“猜的。反正他已經死了，隨便猜猜。”